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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此时(25)

“哎?”好像有哪里不对。

车子驶进别墅大门,裴砺接着说道:“周老是有名的……嗯,千金国手,你那毛病,吃他几服药再好好调养,保管给你治得再无后顾之忧。”

阮蓁这下蒙了,不是来找大夫看裴砺的胃病吗?怎么这会儿是看她的……痛经?不是,她也不算严重,忍忍更健康不是吗?而且,她一个没结婚的小姑娘,跟着人,还是跟着个男人,来……

阮蓁手下意识揪住裙摆,“我……我不用看大夫。”

裴砺眼光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面,不容置喙道:“讳疾忌医?都到这了,就由不得你了。”连他这个大男人都从小到大在他妈和其他家太太的谈话中耳闻目染“女人无小病”,阮蓁那晚上疼成那样,自己还觉着正常?

听见阮蓁轻轻地哼了一声,裴砺心里想他这也算是婚还没结上,就操起了当爹的心,车稳稳停在路边,转过头,正巧看见阮蓁垂头露出一截雪白修长的脖子。

像是感应到他的目光,阮蓁侧头睨了他一眼,她洁白胜雪的双颊,隐有彤云浮现,水波清泠的双眼明眸善睐,又含嗔带怨。恰如夏初,娇媚而剔透的蔷薇。裴砺心头一荡,立刻就觉得浑身热血又刷刷地奔涌到一个地方去了。

不能说他禽兽,他是个正常的男人,而且还非常健康,那天问他哥打听今天这位大夫时,连他哥都问:“你别是搞出人命了吧?”

搞出人命当然没有,甚至,他们交往这么久,连能搞出人命的实质都没发生过,裴砺这个正常的健康男人,说他不想,那真是撒谎撒得惨无人道了。

那天在他家频临失控时戛然而止,今天下午在办公室他从身后抱住阮蓁的时候,心里都恨不得当场就把她给办了……

裴砺给阮蓁解开安全带,再开口时声音有些沙哑,“听话,早就约好的。”

阮蓁倒也没再跟他犟,说到底,她只是第一次看妇科需要一些时间做心理建设,裴砺把她时时放在心上记挂着,她心里还是十分受用的。

裴砺说的不假,今晚之行的确是提前预约的,别墅门口,他按一下门铃,很快有个中年男人出来开门。

中年男人看向裴砺,“您就是,裴先生吗?”

裴砺点一下头,男人迅速打开铁门,“请进,周老已经在小书房等着了。”

被男人领着走进小书房,阮蓁看见的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老人精神矍铄,面目也算和蔼,但她握住裴砺的手还是紧了又紧,裴砺拍一下她的腰,“去吧。”

真到这时候,阮蓁也就不怎么怕了,接下来,望闻问切,老人说了些“肾阳虚弱,冲任、胞宫先煦,虚寒滞血”之类的她听不懂的话,接着,提笔刷刷在纸上书写药方。

最后周老招来了替他们开门那个中年男人,中年男人拿着药方又誊写一份:“明天我拿到药房蜜炙成丸,一周后来取,今后按量日服就行。”

“做成药丸,效果能比得上现熬的汤药吗?”裴砺立刻问。

阮蓁在身后拉住他的衣袖,他伸手握住阮蓁的手。

中年男人看他们一眼,“这是个调理方,关系不大。”

一直出了门,阮蓁两手挽住裴砺的胳膊,“做成药丸多方便,我住学校没处熬药,自己带着药回家熬着喝的话,我妈非吓死不可。”

裴砺转头看着她笑了笑,她想得到的,他能想不到吗?他原本就没指望她自己拿回去煮,谴人熬药送药又不是多大的事,基本上,花点钱就能解决的事都不算事儿,阮蓁好像并没有这个意识。

不过,这也正是她的可贵之处。

手臂擦过若有若无的柔软触感,裴砺只觉得身子里那股热量又突地升腾起来了,他看一眼身边浑然不觉的阮蓁,突然转身伸展手臂把阮蓁抱进怀里,顾不得还有零星来往行人,灼热的唇猛地覆上去。

他们在路灯下不顾一切地拥吻,直到阮蓁连呼吸都无以为继。裴砺放开她的时候,他沉沉目光里热度和光芒她几乎不敢直视,被裴砺牵着手拉上车,阮蓁觉得整张脸都要烧起来了,就算再天真,她也能明白,裴砺要带她回家,他要做完上周那晚没能完成的事,她一时间心跳如鼓,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忐忑,可是,她不想拒绝,也无法拒绝。

车子开出别墅山庄,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暧昧在晦暗的车厢里无声流动着,阮蓁都能脑子晕沉沉的,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混沌感,恍若梦中一般。

直到一声清脆的铃声,在安静的车厢里猝然想起,她还没回过神,恍惚中掏出手机划开屏幕,是叶琪,她想都没想就按下接听。

而后,叶琪说完一句话她就瞬间清醒了,叶琪的声音很急,“软软,你快回来,老李下午提前回学校了,刚才通知明天交论文。”

宛如一阵凉风吹散迷梦,阮蓁几乎打了个激灵,清醒后她转头看着裴砺为难地不知道怎么开口,但封闭的车厢,叶琪刚才的话裴砺全听清了,他沉默片刻,没等阮蓁开口就若无其事地打了个哈哈,“我还是送你回去吧,老李是个狠角色,当年我们那届,他连市长的儿子都照抓不误。”

阮蓁松了一口气,但同时心底涌起一阵空洞的异样,又好像,是失望。但也没等她细细体查,车身突然往右侧打轮,车子停在道边树丛,裴砺转身一步跨过来按住她的肩膀把她紧压在椅背上。

一直到裴砺的火热的嘴唇再次封住她的呼吸,她也没弄清刚才那一连串的动作是怎么发生的,椅背很快被放下,裴砺含住她的嘴唇疯狂地噬咬着,力道大得她无法回应,只能予取予求。在她皮肤上游走的手掌,温度几乎是滚烫。

阮蓁全身都颤抖起来,裴砺像是一只狂热的野兽,甚至比上次更加痴迷,更加狂野,就像是要把她嚼碎,整个吞入腹中,喘息间隙他开口时声音粗哑如砂砾,“软软,我等不了了。”

阮蓁只觉得身体里腾出一阵湿热的空虚,她喘息着攀住裴砺坚实的背,指腹下强健的肌肉在狂乱动作中剧烈收缩紧绷……

……

阮蓁后来每每想起这一晚都还是觉得庆幸。,也对,她的第一夜,怎么能是发生在山野树林,黑暗的车厢里。她及时叫停,也亏得裴砺没有禽兽到底。

但他也不是一点禽兽行为都没有,急促呼吸还未平静,裴砺抽了一叠纸,握住阮蓁的手,把她掌心的湿滑用力擦净,接着,奖赏似的,重重吻一下她的脸颊。

裴砺收拾好自己,躺靠在椅背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大汗淋漓,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但唇角的笑意,竟然还是餍足的。

聊胜于无?

而阮蓁整个人怔忪得久久回不过神啊,车开在送她回学校的路上,她放在腿上的手,右手一直保持着掌心朝上的姿势,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手心还是火辣辣的。趁着裴砺没注意,时不时地低头看一下,车厢这种光线,掌心的纹路她其实根本看不清,但是,刚才,手心里的那种触感,天啦!太刷下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