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用心地躲着我。
我不想再跟他谈论这个话题，虽然他们都是好意，但那并不代表我会接受他们的怜悯。
“不说这个了，你们谢氏最近......”
我试着转移话题，可是没等我完，便被谢炎的叫嚷声打断。
“喂，LEE你在干嘛，我看到你头顶了。”
我顺着谢炎的目光看过去，看到的一张涂满绿泥的脸。
......
谢炎嘴里的茶全都喷了出来。
绿脸对着我们大大翻了个白眼，然后手按着腰转身走进了房间。
片刻后，他从房间里走出来，十分悠闲地蹭到客厅沙发上坐下。
舒念端着刚出炉的蛋糕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走到沙发边，将盘子放带茶几上，顺手拿起刀切下一小块装在小盘子里，然后送到哥哥手上。
哥哥欣然接受。
谢炎一脸打趣的笑。
“你干嘛大中午的敷面膜！”
莫延看着手中蛋糕，漫不经心地咬了一小口。
“刚纵欲完，是最需要及时保养的，你懂吗，像你那样荒淫无度才会老得快。”
......
纵然早就知道他们昨晚到底干了什么，但这些话直接从他嘴里说出来，还是会让人觉得窒息般的难受。
曾经在T城时，我那样地阻挠他和其他人亲近，每次说出的理由都是劝他自爱，如今他是真的想要和一个人定下来，我却还是没有办法祝福他。
谢炎和舒念说那两人会分手，而我也是这么希望的。
只是我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立场。
舒念切蛋糕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转头看着我，神色有些紧张。
“啊，那个，小洛，你的工作是快结束了么?”
“嗯，明天我就要回去了。”我讷讷地答道。
“这次才待了没多久啊。唉，我们都怪想你的，下回再来是什么时候？”
还没等我回答，莫延就站起了身。
“你们慢聊，我要去睡觉了，昨晚太辛苦了。”
说完一手揉着腰慢吞吞地往房间走，一阵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他掏出了电话：“喂，亲爱的……”
蜜裹调油，甜腻不已。
谢炎露出起了鸡皮疙瘩的厌恶表情，大声吼了起来：”受不了了，我说你们什么时候分手啊！”
回应的只有房间门被关上的声音。
再次回到T城，一切如常。
我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只是发现一段时间内办公室周围的气压都很低。好几次听见女职员们偷偷议论“小BOSS现在变得和大BOSS越来越像了”。
某次Linda问我，LEE现在过得好吗？我当时的脸色可能难看到了极至，还没等我回答，她便十分知趣的走开了。
我想我是疯了。
那几株薄荷依然养在办公室的窗台上，我没有心情把它们带回家。
它们的确是开了花。
但是很快，又谢了。
不久之后，舒念在电话中十分兴奋地告诉我莫延和邵言分了手，让他这样一个老实人为别人的分手感到高兴着实不容易。我还没来得及跃跃欲试，便有听到两人复合的消息，舒念反复地说抱歉，其实有什么可抱歉的。
这么多次失望以后，我都麻木了。
我对他说，别担心，我没关系。
我是真的没关系！
谢炎的日子也不好过，谢氏内部好象出了些问题，竟然想要靠出售部分股权来求现，虽然谢炎说得不多，但已经能肯定对方出手了。怀疑的对象当然首先指向了叶承安，但是其人此时却在大洋彼岸的LA，叶家也并没有针对S城的任何动静。
我们有些侥幸地希望对手并不是他，毕竟叶家势大，虽然真正对战也不是没有赢的可能，但势必两方都要伤得血肉模糊。
而风扬的股东并不只陆风一位，考虑到全局，我也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给他任何实质性的帮助。
这样愁云惨淡了好些日子，局势却被扭转。我也惊讶于他们翻身的速度，不过谢炎总是含糊其辞。
也对，公司的商业运作手段也不是轻易透露给外人的。何况风扬也是谢氏的合作伙伴，彼此间拉锯的情况常常会有，他不多说也是对的。
十八、破茧
我住到莫延那间旧公寓的时间越来越多，起初是一周一次两次，进而变成每周三次四次，后来渐渐变成了周末才会回到辰叔家。
而陆风也似乎有些了然，毕竟林竟说起这些事经常也是大呼小叫地毫不避讳，我觉得没什么可瞒的，我已经不会为了喜欢莫延的事觉得羞怯，当然，除了在他本人面前。
陆风也并不点破。
周末，在辰叔家吃完午餐刚回到房间，就听到正正客厅看电视的林竟大声嚷嚷。
“天，这是LEE吗？怎么会这样？”
心里咯噔一下，大步跑了出去。
电视屏幕上重播着S城的新闻，似乎在采访某个爆炸现场，屏幕上记者后面的背景一片混乱，一辆汽车被炸得支离破碎，满地都是残片。而屏幕的右下角附着一张小小的受害人照片，照片上的正是**思暮想的那张俊美的脸。
脑子里瞬间空白，怔在原地，手发着抖，双腿都在打颤。
“小洛，你没事吧。”
好象是辰叔的声音，如隔了墙，听得不怎么真切。
“柯洛，你怎么了？”
“小洛......”
恍惚着被人扶到沙发上坐下，脸被掐得生疼。
“新闻上说LEE只是受了伤，没有生命危险，柯洛......你......”
我突然清醒。
是的，只是受了伤。
我回过神，辰叔和林竟都蹲在我面前，林竟的爪子正伸到我颊边做着一个想要拧的动作。
陆风站在一边看着我，表情若有所思。
“你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辰叔说道。
对，电话。
我拿起电话拨给了舒念，而他的欲言又止让我更加焦虑。
“我哥他......也没，没什么......”
“告诉我，我要听实话。新闻我都看到了。”
电话里安静了一小会。
然后，他哽咽着说：“他受了伤，全身好多伤，医生还说有可能会毁容......”
“我立刻就过来。”
“不要......小洛，他......他......好象不想让你知道。” 舒念支支唔唔。
“我说我立刻就过来。”我咬牙道。
“好......好吧。”
挂掉电话走出房间，发现陆风好象也是刚刚打完电话的样子。
“专机已经在准备，让他们送你吧。”他的语气听起来十分的不经意。
胸口涌起阵阵暖意，我没想到这个时候能够得到他的支持，我说的不是任何物质上的支持，他能肯定我所追求的，对我来说比什么都好。
我走了过去，站在他面前，事实上我们从没这么靠近过。我伸出手臂抱住了他。
“谢谢。”
然后马上放开了。
他的身体僵了僵，表情依然没有明显变化，只是讷讷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难以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