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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剧收场(41)

(六十八)

纵情释放的满足,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宁冉趴在床上手肘撑起身体怔怔看着陈跃出神,脸上还带着被水汽熏蒸的绯红,宁冉的眼神有几分迷离。

本来以为这次的事他总要费些功夫才能把宁冉给哄回来,今天晚上这样一通翻云覆雨后,应该事情就算是揭过了,宁冉的干脆出乎他意料,陈跃就算自认为不算什么好东西,但也不是完全不知道珍惜。

凑过去一腿半跪在床上,拂开宁冉的额发,额角的伤口如今还剩下一条细长的伤疤,陈跃有些心疼,嘴唇印上去,他的动作小心而声音轻缓,“睡吧。”

宁冉没说话,身体一动不动,只是抬起眼睑,漆黑的眼珠顺着他的动作迟缓地移动。

用目潋秋水来形容一个男人太不合适,但是宁冉的眼睛像是在对他无声诉说什么,陈跃情不自禁搂住他的背,又吻上他的眼帘,心头像有几只猫爪不停地挠,他想小心翼翼地对待他,又想干脆地用力抱紧他强势地完全占有,最后还是收紧手里把宁冉搂进怀里,吻住他的嘴唇,竟有些失而复得的庆幸。

纵然宁冉的回应缓慢且微乎其微,但陈跃吻的动情,最初的火热激烈,而后慢慢变得缠绵温存,嘴唇依依不舍地分开,宁冉还是几分怔愣的神色,双眼凝视着他一瞬不瞬,瞳仁里清晰地映出他的倒影。

那眼神似乎脉脉含情,陈跃伸手抚上他的脸颊,突然宁冉双唇翕动一下,“水。”

陈跃愣了下,随即笑出声来,吻一下宁冉嘴唇,“等我。”

大步跨下床,他很少伺候谁的时候自己还这么快活,回来的时候,一个大大的口杯装了四分之三。倾身上前,水杯一直凑到宁冉嘴边,他的意思是宁冉就着他的手喝,但是,宁冉慢悠悠地坐起来,接过杯子仰头猛灌一阵,随后满足地叹一声,转动手腕,顺手,一下把杯里,剩下的水倒在,床上。

……

陈跃一下跳起来,猛地掀掉薄被,伸手触摸宁冉身边的床褥,还好没湿到下面这层,他拿走宁冉手上的水杯放到一边,又抱住宁冉,“心里不痛快就拿我撒气,这可是你自己的床。”

宁冉还是那样不明所以的表情,讷讷看他一眼,又转头看看掀到一边的薄被,片刻,微微皱起眉头,脑袋缓慢地靠到他颈侧懊恼地叹一口气。

陈跃又被他逗笑了,这才想起宁冉刚才倒水时的表情不是挑衅,动作那叫一个自然,自然而然而且理所当然,这弟弟今晚上到底喝了多少,能醉成这样。

侧过头嘴唇一下下落在宁冉的脸侧,“真把这当水池了?”

宁冉很轻地嗯了声,房间里空调开了,但两个人都全身赤裸,难免还是有些冷,陈跃笑意不止,把他整个人抱进怀里,“还有被子吗?没有今晚你身上就只能盖我了。”

宁冉想了下,对一边的入墙的高柜扬一下下巴。

两人最后终于一起躺进干净的棉被里,节日喧嚣后的夜阑人寂,酒醉和性爱后的疲惫,宁冉很快睡着了。

入睡前,陈跃让他趴在自己的肩膀,手有一下没一下抚着他的背,听见他的呼吸声逐渐变得均匀。

持续半个月的焦躁在一个夜晚全然平息,意识逐渐混沌不清,但肩上的重量一下卸去。迷迷糊糊觉得宁冉应该是翻身了,陈跃也翻了个身,搂住宁冉的肩把他抱进怀里。

入梦前,鼻间满是宁冉头发沐浴过后,熟悉,清爽的气味。

(六十九)

宁冉是被耳朵边上连接不断的细小瘙痒扰醒的,根本不需要完全清醒,饶是他对痛觉的耐受性强,自己浑身骨头还是像被打散成一片一片再胡乱重新凑到一处似的疼。

轻哼一声,不耐烦地用手在耳朵边上挠了下,但那瘙痒似乎无休无止,有毛发的硬茬扎在他脸侧来回磨蹭,宁冉一阵烦躁,手拍上去,只过了片刻,嘴唇被封住用力吻了下,朦胧中听见陈跃笑了声,“大中午了,还不起?”

睁眼就看到陈跃放大的脸在他面前不到一寸的位置,见他醒来,陈跃又吻他一下,从梦中被吵醒,宁冉心火呼呼乱冒,突然用力按住陈跃的肩膀把他从身上猛地掀下,同时脚狠狠地朝着陈跃的膝盖踹过去。

本来就是挂在床边上的人,被他踹到地上,宁冉手撑着身体半坐起来,牵动腰部的肌群,他忍不住到吸一口气,操的,这腰疼的像断了似的,连后边也在疼,他晚上喝多了不清不楚地没节制,陈跃总没沾多少酒,何至于把他往死里折腾。

大爷的,问题是他还不记得究竟做了几次。

陈跃从地上爬起来,也揉着腰杆,嘴里嘶地一声,宁冉坐在那没动,眉头紧皱眼睛死死盯着陈跃。

陈跃看着他的时候脸上却笑意仍存,“你要是好这口,以后床边上得放块地毯。”

去他妈的混账王八蛋,自说自话还来去自如,宁冉看着他从鼻腔发出一声冷笑,陈跃却面色不改,上前一腿半跪在床上,搂住他的背在他嘴唇上细细啜吻,声音也变得暧昧,“摔坏我,待会谁给你做饭去?”

这才意识到房间里飘散四溢的米香,宁冉吸了吸鼻子,好像,还有鸡汤的香味。

他家哪还有这些现成的食材,低头看着陈跃身上穿着他的一件白色长袖T恤,这衣服码偏大,宁冉自己穿的很宽松,穿陈跃身上倒是正好。陈跃平时的衣着是完全的明骚型,从衬衣到西装,很多男人都衬不起的丝光面料却很适合他,恰如其分地衬托出他花花公子的欠揍气场,没想到现在这副打扮配上简单的牛仔裤,让他看起来更加闲适,也更加干净帅气。

窗外是个阴天,这年初一的大清早,陈跃显然是出去买过菜。

宁冉脸色瞬间缓和下来,床气顷刻退散,陈跃压住他的手臂,他就顺势再次躺回去,但嘴里还不依不饶,“一块地毯明显损坏咱俩打情骂俏的质量。”

陈跃哈哈笑了声,手伸进被子抚过腰侧,又落到他的屁股上,“打了骂了,下面是情还是俏?”

宁冉抬脚踹一下陈跃的腿,陈跃低头咬住他的嘴唇,手掌又移到他腰后或轻或重地按压揉捏,“腰疼?”

宁冉点点头,舒服地轻叹出声,听见陈跃在他耳边开口,“昨晚上你辣得像只豹子,我第一次在酒吧见你穿一身黑,就觉着这弟弟像匹黑豹,一晃,半年就这么过了。”

宁冉干脆趴在床上,翻身的时候他掀开被子,低头看看自己胸前斑驳的吻痕,看向陈跃的时候表情正经的没有半点戏谑,“显然你更喜欢金钱豹。”

陈跃再次大笑出声,一下把他揽进怀里用力亲了一下嘴唇才分开。

去浴室洗漱的时候,陈跃手撑在门侧站在他身后,照一下镜子,陈跃突然问他,“对了,我的睡衣和搁你这的几套衣服放哪了?”

宁冉正低头刷牙,听见这句怔了下,含着满嘴泡沫目光和陈跃在镜中对视片刻,又低头漱口冲洗干净,从一边扯下毛巾,若无其事地回答,“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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