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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剧收场(39)

一道门隔开两个人,电梯上方的数字跳动的越来越小,寂静的楼道里再次剩下宁冉孤单单的一个。

有些人的出现,好像,最终,就是为了告别。

(六十六)

除夕之夜竟然是大醉酩酊,最后宁冉醉倒在床上,应该是时间已经将近零点,今年春节市区鞭炮终于开禁,窗外烟花缤纷五彩,隔着窗噼啪的鞭炮声喧闹不停。

只开着床头灯,最后也伸手关掉,今天晚上怕是也只有醉一场才能睡得好。

电话响起来的时候,头晕晕沉沉,下意识地手伸到床头摸来手机,但屏幕灯分明没亮,过了片刻,才转身揭起座机的话筒。

电话放到耳边,他模糊地发出一声声音,立刻,那边像是带着极大的意外问道,“你真的在家?一个人?”

含糊地嗯一声,这声音熟悉的揪心,宁冉随之一个挺身坐起来,操的,这不是陈跃吗?干嘛让这混蛋知道今晚上他只能一个人在家?

“你等着,我这就过来,”没等他说话,陈跃急不可待地说完这句,并且丝毫没容他反对地挂断电话。

听着嘟嘟的忙音,宁冉怔怔地愣了回神才确认,连着半个月的音讯全无,陈跃是真的要来了。

立刻把话筒稳稳放回去,几乎是床上弹起来,下地的时候腿一软,他身体向前蹿着踉跄几步手扶着墙壁才没摔倒,冲到厨房拿来一个垃圾袋,床头地上还倒着一个空空的白酒瓶,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地上还散落着烟灰,让他的苦闷无所遁形的狼藉不堪。

垃圾一点不留地都收进塑料袋,地上也打扫干净,又出门把垃圾袋干脆扔到安全梯间的垃圾桶里,回到屋里窗子打开,一直到洗完澡出来,东北风呼呼往里灌,房间里烟酒混杂的颓靡气味应该全部消散,他才把窗关好。

最后,摇摇晃晃地走到客厅沙发坐下,宁冉其实意识依然模糊,浑身虚软,他像是凭着本能一口气做完了这些。

本能,他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样的本能,只是知道自己实在耻于让陈跃看见他的落寞。

等着的时候,连外边的鞭炮声都停了,夜半的寂静,而他就等在那,陈跃说要来的时候,连房间的空气像是都不再凝滞,宁冉仰靠在沙发背上,抬起手遮住眼睛,他现在多像是等着临幸。

陈跃一时高兴,他就要把自己从头到脚折腾一次,他到底是何苦。

离电话挂断约摸四十分钟,门铃终于响了,一声比一声急促,然后门被拍得大肆作响。

宁冉站起来,一步三摇地走过去,门锁刚打开,门被一下撞开,还没看清门外的人,他被陈跃一把扯进怀里,几乎是同时,陈跃的嘴唇迫不及待地封住他的。

鼻中充盈着熟悉的烟草气味,陈跃的脸颊是从寒夜带进的冰凉,但他的嘴唇灼热,近乎啃咬的动作有力而直接昭示着占有的渴望,身体贴合在一起,隔着几层布料他都能感觉到陈跃硬了。

原来真是急着找人上床,而除了他,这一晚让陈跃找谁去,心中的哀凉更甚,像是自暴自弃似的,他越发用力地回吻陈跃,手伸到两人的小腹之间隔着裤子握住陈跃坚挺的性器。

但是很快,手腕被陈跃猛地钳住,陈跃放开他的嘴唇,大口地喘息,像是长时间的焦渴后突然豪饮甘泉似的满足。

半个多月,三百多个小时的分别,宁冉这才认真看清这个让他夜不成寐的男人,陈跃好像瘦了些,眼睛却依然很亮,漆黑的双眼里情欲几乎隐藏不住。

但陈跃的表情并不是将要得偿所愿的愉悦,他认真看着宁冉的眼睛,眉峰微微蹙起,“你喝酒了?就自己?”

宁冉低笑一声,“晚上去Vicky那吃饭,大家都高兴,多喝了几杯。”他不知道他喝醉了还能谎话张口就来。

洗澡后只穿着一件套头毛衫,没等陈跃说话,拉着衣襟一下从头顶脱下来,衣服扔到一边地上,他看着陈跃的眼睛,说话时的酒意依然明显,“做吧。”

手指抚上陈跃的胸膛,凑到他耳边,“你想先洗个澡?”

陈跃依然没动,宁冉在他耳边吹一口气,“你信不信,意大利吊灯,我可以从头做到尾。”

陈跃转头看着他的眼睛,目光更加幽深,眼底的情欲几乎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让人寒噤的冷冽。

握住他手腕的手收得更紧,陈跃冷冷笑下,“不管今晚上来的是谁,你都可以这样招待?”

宁冉低头呵地笑了声,退后一步,抬起头的时候另一只手突然朝着陈跃的脸颊猛地挥过去,反手的动作难免迟缓,还没触到陈跃的脸颊手腕被一把握得不能动弹,宁冉开始剧烈的挣扎。

陈跃压制他的力道也没有半点含糊,纵然手脚虚软,宁冉几乎拿出了拼命的力气,去他大爷的,他应该说是的,他应该让这混蛋认为自己和别人有什么不同吗?

但是酒精在身体里涌动,混沌的酒意中理智终于再难控制高涨的怒火,他对着陈跃不顾一切地嘶吼出声,“老子就算不把你当个东西,还把自己当个人看,跟你搞上后,老子跟谁上过?”

最后双手被陈跃压到墙壁上动弹不得,陈跃暗沉凌厉的眼神中倏忽有一丝光芒闪过,“你再说一次。”

毫不鄙视地看着陈跃的眼睛,宁冉的声音更加激动,“得意个鸟,老子只是把自己当人看,别以为是在跟你守节!”

最后竟带着一丝哭音,“只有你会作践我,我本来什么都不是,魏老师和Ryan花了多大的功夫调教才让老子有今天,我好不容易让自己活得像个人了,还要被你糟践,凭什么?”

话音刚落,陈跃突然低头吻住他的嘴唇,这是一个极具占有性的强吻,宁冉双手都挣不开丝毫,膝盖被陈跃腿死死抵住,陈跃一手按住他的两只手腕,一手钳住他的下巴,舌头伸进他嘴里放肆地翻搅。

虽然宁冉仍在他身下不甘屈服地挣扎,但陈跃觉得自己的渴求像是从未有过的强烈,除夕之夜喧闹后的沉寂,真是想念难以克制,说不清楚理由,他把电话打到宁冉这,本来以为宁冉会跟家里人一起守岁,没想到电话竟然接通了,宁冉是一个人。

来的路上,他清晰能感觉到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蠢蠢欲动,那么久的分别,不管心里有多少介怀,他是的确想要见宁冉。

但真的见到他的时候,欲望好像不再重要了,宁冉却一再撩拨他,好像他们之间能做的只有这个,陈跃知道自己的确介意陈飞说的那回事,谁知道这弟弟喝成这样竟然冲口而出,他跟着他之后,没再跟别人上过。

宁冉有什么骗他的必要,可能宁冉说出口他就相信有点贱,但他就是本能地觉得宁冉在这件事上说谎。

他终于明白那一晚在山上别墅,宁冉说的调教跟他以为的调教压根就不是一回事,宁冉把Ryan跟当成亲爷爷一样看待的魏老师相提并论,陈跃心里说不出的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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