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喜剧收场(35)

即使不那么舒服,也没有骄矜到转头就走的程度,别墅偌大的上空客厅里客人来的其实不多,草草看来也就不超过二十来人,女人只有三个。

他们走进去,立刻有个男孩凑上前胳膊挂到别墅主人肩上,眼风刷刷对陈跃飞过来,然后目光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宁冉,陈跃了然地看男孩一眼,别墅主人哈哈笑了几声,对于他的同伴,同样没有介绍。

立刻有人上来跟陈跃招呼,不是寻常的客套,更像是同类凑到一处扎堆觅食前的开场白。而落在宁冉身上的目光,不屑的,或者赤裸的看着猎物的眼神。

旁边有个女人正好开口跟谁说话,粗重的嗓音,宁冉不禁多看她几眼,靠,他转头就看到喉结,这他妈哪是女人,异装癖者或者人妖还差不多。

分明他谁也不认识,陈跃没有半点顾及他的意思,宁冉干脆去拿杯酒,但是餐台上除了酒水,他怔了下,一个盘满满盛着安全套,脊背由下而上一股彻凉,再转头看看客厅里有意无意用植物或者家具造成的半隐蔽空间,本来以为只是一群相熟的性向一致的二世祖各自带着玩伴聚会,他没想到,会玩的这么出格。

说话的间隙,陈跃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到他身上,笑意是嘲讽或者挑衅他分不清楚,或者两者兼而有之,宁冉的手在身侧紧握成拳,稍微平静,他自己找了个不那么显眼的位置坐下。

而陈跃坐在离他不远的沙发上,最初的如坐针毡此刻反而平静了,宁冉冷冷地看着陈跃,今晚大不了就一个死,他要看看这混账王八蛋到底打算把他玩到什么地步。

客厅的灯暗下一半,渐渐有人开始当众接吻,气氛情色而yin靡,不久,有个高大的中年男人突然朝着宁冉走过来,坐到他旁边。

“以前没见过你。”男人说话的时候,胳膊已经搭上他的肩膀。

宁冉冷笑一下,一直到男人握住他上臂的手指收紧,他看向陈跃,有个皮肤白皙,头发半长,高挑漂亮的男孩朝着陈跃走过去。

转头看一眼身边的中年男人,他分明记得这男人跟男孩是结伴来的。

男人笑了下,“看看陈跃怎么说,”两人的目光一齐转向陈跃的方向,男孩已经在他身边坐下,一只手臂挂上他的肩。

陈跃也看着他们,虽然在笑着,但他目光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片刻,宁冉看见他伸手搂住男孩的肩,对男人扬一下杯,仰头一下将杯中酒一气喝尽。

男人笑了声,把宁冉搂的更紧,“陈跃准了,今晚你是我的了。”

是同意交换性伴的示意,甚至没问他愿意不愿意,远远看着陈跃美人在怀,宁冉倚在身边男人怀里突然笑出声来。

岂止笑出声,他觉得他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陈跃。

就是这个男人,不久前才搂着他,亲口对他说,以后有我护着你,鬼神不近。

从他自以为的被珍视,到猜测中的被轻贱,最后到笃定,原来,只是三个月。

也难怪,陈跃来的路上问他,他们在一起有多久了,原来,这就是陈跃想到的结束方式。

身边的男人突然有些不耐烦,压低的声音有几分威吓的意思,“乖乖听话,陈跃以前可能宠着你,但他既然答应了就由不得你了,你看看这里都是些什么人,今晚上你不依可是走不出去的。”

一直笑完,宁冉转头笑着看向男人,一手搭上他的大腿,“谁说我不依?”

目光环视客厅里正在上演的荒诞yin靡,又看一眼窗外的长廊,凑到男人耳边轻吹一口气,他缓缓地开口,“这里人多我不喜欢,要不,咱俩找个清静的地。”

(六十一)

一直看着宁冉和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通向走廊的门口,陈跃脸上的笑容倏忽便湮灭无踪,突然一下握住男孩挂在他肩上的手腕,猛地把他推到一边,手伸向茶几,但杯子已经空了,男孩小心地又递一杯酒到他面前,陈跃接过来一口喝尽,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一直灼烧到心底。

客厅中的人已经开始各自的声色纵情,陈跃手撑着膝盖坐在沙发上,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大面玻璃窗外茂密丛植的青翠,冷厉的眼神中像是隐藏着属于野兽的危险。

树丛后面将要上演的又是怎样的一出男男活春宫。

衬衣领口扣子已经松开一颗,但此时依然迫得他像是透不过气,伸手一下烦躁地扯开领口,衣扣瞬间迸落出去,领口大大的敞开,但烦躁还是有增无减,陈跃自嘲地重重笑了声。

忽地一下站起来,顾不得在场被他惊扰到侧目的几个人,几步跨出客厅径直向着刚才宁冉出去的门口走出。

拉开沉重的玻璃铁花大门,一股寒气扑面而来,顺着走廊一直往前走,浑身上下炽烈似火的焦躁没有纾解分毫,因为暴怒而充血的双眼有种噬血的危险,扫视着庭院中的每一个视线可及的角落。

就着廊灯,忽而看见前方右边有一处树丛茂密的枝叶微微颤动,又像是听到有人说话的低语声,陈跃脚步更快,拳头在身侧紧握的咯咯作响。

只走到半路便听见树丛后传来一声男人的痛呼,接着又是叫骂声,枝叶剧烈抖动起来,声音他分不清谁是谁的,陈跃怔了一瞬,突然加大脚步一下冲进茂密的树丛。

出乎他意料的,眼前分明是一场缠斗,陈跃自己也说不清楚原因,但刚才满涨的怒气像是瞬间就卸下了一大半,后院的灯光昏暗,但他还是看的清楚,不大的一块空地上,男人手捂着下半身弓着腰站在那,表情是毫无隐藏的痛楚,但是宁冉揪着男人的衣领一拳对着男人的脸颊猛力挥过去,男人再次哀叫出声,宁冉一言不发拳头猝不及防地挥向男人的脸,男人大声痛呼,血一下从他口鼻中涌出,宁冉一把将他搡倒在地上。

男人抬手本能地护着头,身子抖的像筛糠,视线越过宁冉突然落在陈跃身上,两手立刻撑起身体,对着陈跃叫嚣出声,“看看你带来的贱货,没调教好就敢拿出来现,跟这装什么贞洁烈妇!”

话音刚落,陈跃忽而冲上前一脚踹上他的肩膀。

顾不上宁冉的反应,陈跃火冒到头顶,对着男人还要再打,忽而髋骨被猛踢一脚,剧烈的疼痛和突如其来的失重感,陈跃向后踉跄几步重重地倒在树丛中,宁冉像一阵疾风似的冲过来,骑在他身上,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拳头顷刻挥向他的下巴。

陈跃闷哼一声,浓烈的血腥味顿时在口中弥散开来,宁冉双眼血红,咬牙切齿地对他嘶吼出声,“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宁冉紧握的拳头再次砸向他,陈跃没有反抗,连一丝挣扎都没有,他甚至违逆本能地强迫自己睁眼看着宁冉,他今天的确是蓄意羞辱他,而宁冉依然血性,认打认罚,他生受。

但是,刷地一阵风声,却只是从耳边擦过,宁冉伏在他身上喘着粗气,拳头却落在他脑侧被身体倾轧伏倒着枝叶的草坪上。

上一篇:甜言蜜语 下一篇:前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