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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剧收场(11)

陈跃笑了下,接着肖然凑过来,一手挂住他的肩,一手伸进浴巾,呼吸吹拂到他耳边,“真的,现在我肯定一滴也射不出来,你信吗?”

一手揉捏着肖然结实挺翘的臀,陈跃的身体再次冲动起来,要不是今天上午公司的例会非他到场不可,他还真想试试这小子是不是真射不出来了。

最后还是放开手,在他屁股上拍了一记,“不是说上午有课吗?还不去收拾?”

肖然很有眼色地收回手臂,在他颊边亲了一下才起身,转头到一边慢条斯理地穿上衣裤。

陈跃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究竟是学跳舞出身的孩子,肖然虽然身材不及宁冉高挑,但是胜在腿长,身材匀称。柔韧性自然没得说,玩起来的时候,什么样高难度的姿势都摆得出。

比宁冉生的漂亮,比宁冉年轻,在床上又放得开,最重要的是,知道眼高手低,让他来就来,让他去就去。

陈跃又吸一口烟,他床上要找什么样的人得不来,何苦在宁冉面前找着去受那份闲气,宁冉难道屁股就比别人格外金贵些?

那天晚上他是怒着走的,肝都是爆的,接连着两拳还加上一个滚,这个城市里知道他是谁还敢这样对他的,他就没见过,宁冉还真是被他宠的无法无天了?

就像肖然,陈跃一年前短期回国的时候,带他玩过一个月,这次他回来,肖然不知道从哪听说的,几个月来时不时地给他电话,嗲嗲地说,“哥,我想你了。”

那一阵他一边忙着陈飞公司的事,一边卯着宁冉,每天恨不得过出25个小时来,哪里还有那个闲工夫搭理,每次只是敷衍几句了事。

前天晚上,他打给肖然,彩铃刚响过几个音节,肖然就接了电话,开口就是,“你终于想得起我了?”

给个好脸就拿乔,谁不是一样?

陈跃把烟头用力摁灭,他也是该晾宁冉几天了,他可不是情圣,那种慢热的像是中学生谈恋爱似的关系完全不在他的频道。

他饿,是真饿。

转头眼光又落在肖然修长笔直的双腿上,还是食肉动物的生活比较适合他。

(十八)

宁冉还是一如既往地忙的脚不沾地,月中的时候,工作室一位设计师手上一个大单最后尾款到账,正是下午四点,便打电话叫来外卖请大家下午茶。

宁冉被叫去会客室的时候,大家有说有笑,连忙招呼他一起坐下,茶点的外卖纸盒在桌子上摆的满满,看着熟悉的LOGO,他恍了一会神,还是坐到一边,边和人说话,从小丁手上接过筷子,夹了个虾饺放进嘴里。

大概因为天热,他并没什么胃口,同事们七嘴八舌,突然有个嘴快的开口说:“说起来,真是有一阵没见过陈先生了。”

笑闹声突然停了一瞬,那位做东的同事看他一眼,连忙开口,“方案期不是过了吗?陈先生自然不用天天往这跑。”

大家继续边吃边谈笑,只是气氛中微妙的尴尬宁冉还是觉察的出来,刚才那同事分明就是在给他圆场是吗?

本来就是细嚼慢咽,此时,他咀嚼的速度又慢了些。

也是,他是个Gay认识他的人都知道,陈跃那一阵天天往这跑着送下午茶,就是他手里正做着陈跃家的方案,这个幌子根本掩盖不了他们之间关系的不寻常。

他当初出柜出的那叫一个轰轰烈烈,宁冉不信陈跃没听说过,明知道接近他没什么好处,还成天围着他转,陈跃如果只是想找个人上床,什么样的找不到,他这是,图什么呢?

而这次,陈跃消失的彻底,上次他说他在外地,宁冉就姑且信他真是在外地。

但是,被那么不冷不热地撅一回,他还没拉下脸给陈跃再打一次电话,也不知道他现在回了没。

宁冉第二天去陈跃那房子的工地,项目经理被他得罪透了,还好这天监理在,说方案的时候,他状似不经意地问:“最近陈先生来过没?”

“没。”那监理摇一下头,又对着预算表的备注和验收单继续跟他讨论细节。

很快说完,又在现场看了一下工程进度,宁冉独自走到客厅外的露台。

正当晴日,天空湛蓝,远处延绵横卧的青山,倒映在粼粼波光的湖面。

他又想起第一次来这里的那天下午,在电梯里,他一时控制不住脾气,对着陌生人出言不逊。

作为同伴,当时,陈跃想必也同样难堪。

他也没给陈跃面子,那天,出了电梯,他头也不回地一个人走在前面。

他当时情绪的确不算好,应该正是因为顾忌他心情不好,当时,就在这里,不仅没计较他的喜怒无常和无礼,陈跃混不吝地跟他逗乐,教他怎么样劫富济贫。

“三七,有病,二八,不要脸,”面对着潋滟湖光山色,宁冉低声喃喃复述。

“六九,”他低下头,忽然笑了。

不同于寻常时的疏离,是真正开怀的笑,不需要照镜子,连他自己都感觉得到。

随即,从口袋掏出手机,看了下,差十五分下午四点。

他可以约陈跃吃顿饭,如果陈跃来了,两个人说说笑笑,这次的僵持大概就算混过去了。

翻出陈跃的号码,对着屏幕出了一会神,终于拨出去。

电话通了,长长的嘟音一声一声地响。

明明很短,又像是很长的时间里,握着电话的手心慢慢被汗水晕湿。

响过六声后,他以为陈跃不会接了,嘟音却突然消失,然后传出一声悠长的“喂”。

软软的,慵懒的声调,不像是陈跃。

宁冉顿了顿,确认着问了声,“陈跃?”

回答的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语气无力像是睡着被扰醒时的惺忪,“陈哥他在冲凉,刚进去一会。”

随即便是长时间的沉默,一直到那人问他:“等他出来,让他打给你吗?”

宁冉没再出声,握着手机的手颓然地垂落下来,唇角浮出一丝自嘲的笑,默默地挂断电话。

刚才,眼中四放的光彩,此时早已,消弭,无踪。

(十九)

电话挂断前,宁冉大概明白陈跃在忙什么了。洗澡?屋子里还有另一个年轻男人。

这才下午四点不到呐,妈的,禽兽!

下午三点多就在床上,别说是419。

GAY之间哥哥弟弟的叫,这是爱称,那小孩管陈跃叫哥,一口一声那叫一个亲热,宁冉低头仔细算了下天数,要说掰,陈跃跟他也就刚掰一个星期不到。

陈跃这舵是不是转的太快了点?

一支烟抽完,烟头扔地上用脚踩灭,宁冉突然掏出手机,动作飞快地把那十一位号码删的干干净净。

他怕他再一时抽风管不住自己这爪子。

先动心者,满盘皆输,这是他这辈子乏善可陈的感情经历留给他的,最深刻的教训。

或许这样畏畏缩缩的确不像个男人,但是跟让他重蹈覆辙相比起来,他就宁可,暂时,不当男人。

就算他没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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