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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大狱后我走上人生巅峰(174)

“孤快马加鞭,令人北上肃州,只可惜已经为时已晚!东宫竟被幽禁,谁曾想忠勇公府竟被夺爵抄禁!这几年来,每每思及此事,孤痛心疾首!孤多次命人北上寻汝等,只可惜并无音讯!……”

谢辞静静站在原地片刻,他顺着太子的表演,上前虚扶,垂泪哑声:“太子力有不逮,无需过分自责。”

于是,皇太子李旻很快谢辞的劝慰下止住眼泪自责,这个白皙的青年一脸的欣慰,手放在谢辞的肩膀:“谢卿有今日之成,老师在天之灵,必深有慰藉。”

“是啊。”

谢辞淡淡笑了笑,暮色昏暗,他心头一片冷然的雪亮,这位皇太子,是来暗中将他他收拢麾下的。

就这么直接就来了,多么的自信。

呵。

不过也对,要是眼前的是从前的谢信衷或谢骍,甚至三年前的谢辞,很可能就悲恸过后,就再度毅然投身效忠于太子了。

谢家男人铮铮铁骨,忠义之心可昭日月。

太子是嫡子储君,国朝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啊!谢家既已辅助东宫,就将义无反顾走下去。

看来皇太子李旻还是非常了解谢家人的。

只可惜的是,他遇上的是历经了种种磨难和黑暗之后已然性情大变的谢辞。

眼前的李旻仍在欣慰慨叹,话语间果然逐渐过渡到重新收拢谢辞,谢辞心里呵呵冷笑,黑暗里他的眉目已经阴沉幽冷一片,若说郑守芳是间接刽子手,那么眼前的这个皇太子,就可以说谢家倾覆的最直接罪魁祸首之一了,他说只得,只得什么?

只得弃车保帅啊!

将他的父亲推出去,保住自己!

直接导致了谢家满门倾覆,世世代代谢家男儿以抛头颅洒热血忠肝义胆换来的封爵被无情戕夺,十六岁男丁判斩,女眷幼童流放千里。

他的父亲就是因为保住他,父子才身首异处的。

呵呵,居然还收复他,简直白日做梦!

但谢辞什么都没说,他在皇太子李旻慷慨激昂之后,冷冷无声勾了下唇角,俯身,无声单膝跪地。

他听见自己铿声:“谢辞愿效仿父兄父兄之志,从今往后,谨遵太子殿下之令!”

暮色昏暗,掩住了他阴沉沉的神色。

皇太子李旻哈哈大笑,立即扶起谢辞,“好,好,非常好!”

皇太子走了之后,谢辞一直忙碌到深夜,离开之前,他站在堂署大门之外,呵呵冷笑出声。

……

秋已经深了,窗纱已经换上厚的,透光性没以前好,却圈住了一室的温暖。

顾莞就挺满意的。

这今天谢辞忙得不可开交,她替他管着内部的事情,这几天朔方秦显那边来信不断,她能处理的先处理掉,不大明白的就先放着,等谢辞回来问过他再回信。

她处理这些事情,就在谢辞的大书房里。

值得一说的是,陈晏来到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跪请谢辞进驻中路大书房。

整个原忠勇公府的中枢核心之地、原来谢辞的父亲北帅谢信衷的大书房。

现在谢辞已经承继谢信衷的衣钵,成为整个谢家一派的核心灵魂,谢家之主。

陈晏说起来泪洒当场,但谢信衷父子三人确确实实已经真正成为过去式,谢辞执掌了一切。

那个家宴后的傍晚,谢辞哑声应下,之后移了过去。

顾莞也沾了一点光,她处理这些事情,就是在那个庄严肃穆的大书房的。

搞到她都不敢开小差,正襟危坐很认真把事情都处理完了。

除此之外,就准备进宫的事了。

别人进宫是拿上宫斗剧本准备翘着兰花指大杀四方了,她进宫却是随时准备跑路的。

她觉得好笑,哼着歌在准备要进宫的东西,那条很细很坚韧的穿耳银钎,没想到还有再度派上用场的一天,她小心翼翼的,将它塞进绣花鞋的千层底里面。

“你把那个白色瓶子里面的粉,倒进耳环里头,小心点别吸进去,有毒的。”

谢辞坐在她闺房的圆桌边,打开掏空的珍珠,把药粉用制药的挖子,将黄白色的粉末一点点塞在里头填满。

这个药粉是顾莞支询过他们的郎中,用曼陀罗粉加其他有毒药物配的,另外还配了其他的好几种。

顾莞将几条银钎、铜丝之类的东西分别塞好进鞋底、腰封,还木簪子里面,以防要换掉一些衣物的话,还有东西在。

“诶,这样看来,还是冯坤手腕高明啊。”

如今各方手段一点点明朗化,冯坤可以说得上恩威并施了。

顾莞已经知道昨夜皇太子的事了,她吐槽:“他怎就不给太子通个气呢?”

说的是老皇帝。

谢辞淡淡:“没到这份上而已。”一个太子而已,谁也不够皇权和皇位重要。

老皇帝之所以属意太子,不过只是厌恶三、四两位皇子罢了,但前者并非不可替代,等后面那茬小皇子长起来,还要另说。老皇帝即便到了死的一刻,皇权谁也别妄想染指。

“这么说来,其实皇太子李旻有反心也不算无的放矢咯。”

顾莞啧啧:“只可惜,这批皇子素质也就那样。”

和老皇帝一比,差老远啊,老皇帝虽然那啥,但他真真正正是一路杀过来到今时今日的。

皇太子李旻从前还好,但自从一次折戟沉沙被幽禁,感觉仁德范都端不住了,三皇子就算了,也不知四皇子会不会好点?

回忆一下宫宴所见,她目测可能就四皇子好歹算略好一点。

能不能干不知道,看着还算稚嫩老实。

顾莞边干边聊天,利索把东西往犄角旮旯塞完了,不过谢辞全程没吭过声,顾莞站起身,拿了两件兜衣过来——这是徐氏和秦瑛连夜给做的,这会儿那边还在赶工呢,给顾莞是鞋袜衣物镶嵌上一些非常正常且不起眼的银链珠子装饰,珠子是谢家卫连夜赶工做的,都隐蔽掏空,和耳环一样能往里头填东西。

这个肚兜啊,嗯,兜住某个位置的内衣,要是平时的话,谢辞瞥见,早已经脸颊爆窘迫得连话都说不全。但今天,顾莞拿着两件兜衣把珠子都填满了按好了,谢辞弄好耳环而后,帮着她把药粉添上辅料捏实,却一声都没吭,注意力根本不在这两件小衣服上面。

顾莞把东西扔一边,两手掰他的脸过来,两人凑得很近,谢辞勉强笑了一下,顾莞摇了摇他的脸:“谢辞谢辞,别这样,咱们不是已经商量好了吗?我就进去走一圈,回头就出来了,冯坤这人啊,不打无把握的仗的!”

道理是这个道理,昨天顾莞已经特地花了时间开解他,他也答应得好好的,但事到临头,却发现还是不是那回事。

“谢辞,你答应过我的,可不许让情绪影响你的头脑和判断。”

顾莞捏着他的脸颊肉,拉了两下,她有些俏皮:“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说不定啊,这是好事儿呢!”

说不定就把感觉找到了呢。

离得近了,才发现谢辞上身肌肉越来越紧实,那种蓬勃旺盛的雄性荷尔蒙已经非常清晰了,薄薄的秋衣掩盖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