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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大狱后我走上人生巅峰(173)

终于等到大宴进入尾声。

去醒酒的谢辞和李弈刚刚洗了把脸,两人就接到老皇帝传召。

一个银紫色纱面襕袍的中年太监悄然出现,站在谢辞身后的殿门外。

“谢将军,陛下有召。”

谢辞一步跨出殿门,同时出来的还有李弈,两人不动声色对视一眼。

被引着,从侧门进入玉泉宫大殿。

偌大殿宇,今天没有灯火辉煌,老皇帝病不怎么能喝酒,只浅碰了三次素酒的杯口。

他的脸色有些泛红,浑浊的独目眼珠转动比平时缓慢一些,有些血丝,泛一点猩红。

枝形连盏灯上的灯盏熄灭过半,玉阶两侧的没有点燃,大殿半昏半明。

老皇帝居高临下,苍老而带着几分沙哑的威严声音,“准备一下,谢辞的妻子顾氏,李弈的妻女,三日之内送进宫来。”

最后,老皇帝淡淡提醒李弈一句:“李弈长女,在固县北郊的安平庄罢?”

李弈脸色霎时大变!

他给女儿准备了两个替身,王府一个,即现在的“大郡主”,转移到京郊庄子一个。

但他女儿真正在京畿固县的安平小庄。

——老皇帝注意李弈比谢辞还早,京城,老皇帝的眼皮子底下,他想关注,可能也就冯坤蔺国舅能瞒得过他。

当时的李弈,并不能。

李弈僵住。

他和谢辞,慢慢俯身:“谢主隆恩。”

……

咬着牙关,带着血腥味的一句话一字一句说出。

饶是早有心理准备,但当事情真如冯坤所述一般发生,谢辞花费了全身自制力,才控制住了自己。

回到府中之后,他捏着拳头,“锵”一声长刀出鞘,他一刀劈了书案,“哐当”一声,断开两截轰隆飞开,轰一声倒地。

谢辞脸色阴沉难看到了极点,绷得紧紧的。

反而顾莞安慰他:“别担心啦,走一圈就出来了,”她耸耸肩,“哪怕冯坤不帮,我也能回来。又不是非得马上回,安分个一年半载,三五个月再动手,保管能顺利脱身。”

既然有地道,她不信她研究不出来,她以前就是混这个的,况且也不仅仅只有这条路。

顾莞还真的挺轻松的,对比其先前谢辞那茬,她真不觉得这算个啥大事。

有了冯坤的提前预告,她有心准备,接受非常良好。

但谢辞却做不到。

夜沉如水,黑黢黢的,他想挤出一点笑回应,但扯了两次,扯不出来。

谢辞唇抿得紧紧的。

作者有话说:

这么青涩的谢辞,当然是要好好撩一撩啦,哈哈别急哈,莞莞很快就能进入新模式的了。

今天是超级肥肥的一章呢!么啊~ 明天见啦宝宝们!爱你们~ (づ ̄3 ̄)づ

最后,还要感谢“不二毛玻璃”扔的地雷哒!笔芯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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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给文文灌溉营养液的大宝贝们,啾咪啾咪!

第70章 在这个深秋冰冷的寒夜,谢辞义无反顾地,投身冯坤阵营。

时间回溯到谢辞玉泉宫效忠的那一天。

当天的夜里, 厚厚的积云笼罩了整个晚空,整个皇城沉浸进黢浓的夜色之中。

灯笼照射不到的地方,伸手不见五指。

等引路的小太监离去之后, 郑守芳伸手推开房门,他的脸面惨白一片。

这些日子, 不断有人和他交接手上内卫事务。

大殿上谢辞和皇帝突然喝令他退下,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郑守芳终于感到害怕了, 他当内卫首领这么多年,他非常了解老皇帝, 他开始意识到自己的死期要到了。

不疾不徐, 仿佛平静无波的节奏将会在自己彻底交代完毕所有事务那一刻戛然而止!

不行,他得自救!

他立马设法传信给他的另外一个主子。

——郑守芳并不是一个很老实的人, 他这样的内卫头领, 想要长青少不得明日之君的信任, 他知晓皇帝的心意,早早就搭上了太子,幽禁不过是保护, 所以他从未断过和东宫的联络。

郑守芳交接的时候有给自己留一手的。

夤夜, 一个纸团从窗缝送出, 掉头墙根下, 很快被人拾了去。

……

只是郑守芳没想到的是, 接到他的信,有人却是喜出望外。

……

于是, 谢辞在万寿节结束之后的第二天,他见到了一个料外之外的人。

万寿结束刚刚结束, 江南粮城案稽查的上表即抵达中都, 晚朝之上, 一石激起千层浪,粉墨登场的谢辞李弈旋即揭开中书省、兵部、礼部、工部、都察院种种弊病,一连串证据激化蔺国丈与冯坤之矛盾,全力攻击此二人及其下党羽!

以雷霆万钧之势,迅速掀起千层巨浪。

此时此刻,谁也不知道,大魏朝最后的白热化炽战就此拉开了帷幕。

谢辞有别于其父谢信衷,他展现出惊人的政治敏锐度和攻击力,和李弈互为犄角,步步逼近,当朝的诘问就将三名御史和两党官员逼问得哑口闻言无法推诿,被老皇帝当朝就推出午门斩了。

腥风血雨,高强度的朝堂厮杀一整天下来,谢辞身心疲惫,然后他刚刚回到政事堂的堂署之际,却看到了一个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的人。

暮色笼罩大地,夜风平地而起,秋的寒意穿堂呼啸而过,谢辞的堂署没有点灯,他一进来,就敏锐察觉里面有人。

留守堂署的是谢平和谢起,谢平上前,附耳低语了一句,谢辞倏地抬起眼眸。

夜色渐沉,夕阳没入地平线,残存的纁红作背景,整个政事堂堂署的朱红宫墙和庑顶飞檐轮廓黑乎乎一片。

——中书省政事堂即如今的最高朝政中枢,官署位于外朝金水桥左侧的庑廊之后,黑色的瓦顶、朱红的宫墙,居中是诸宰辅商讨政务的正厅,李弈和谢辞的堂署是左手第一排最大的两院,李弈在南,谢辞在北。

谢辞在院内伫立片刻,慢慢走了进去,谢平谢起对视一眼,无声退到一侧,一个守着房门外,另一个快步出了大门外盯着。

外朝的大路上车轮辘辘,暮色笼罩大地,纁红与黑暗交错,犹如一张巨大张开的暗口。

谢起守的是房门外,他身侧还有两个悄然而至的东宫的宫侍,谢起和他们前后而立,他不禁紧紧抿唇。

谢辞一步一步往里走,屋里没有点灯,一袭内侍常用的石青色斗篷已经卸下,一个身穿杏黄色皇太子常服的青年男子正背手伫立在窗畔。

谢辞慢慢俯了一下身:“太子殿下。”

眼前的年轻男子,饱满的天庭,如刀锋一样锐利英俊轮廓五官,眉宇间和昔年的谢信衷谢骍是那般的相似,皇太子李旻大喜,立即一个箭步上前,将他扶起。

“快快起来,快快起来。”

皇太子李旻一脸愧疚自责,呼了口气:“想当年,谢公辅助东宫谆谆教导,为孤长跪金銮殿而不起,只是后来,……”他面上流露出懊悔自责痛到极点的的神色,甚至垂泪,“孤被蔺国丈这个贼子逼迫,不得已之下,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