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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鸟(32)+番外

几天就这么绷紧了发条过去,好不容易挨到星期五,东想再撑过一天便能好好休息,心情总算放松了点,中午请人订了清淡的饭盒,还没拿到手,就接到秘书电话,指示锦下午要针对他的项目召开紧急会议,这一忙午餐时间又过了。

带着临时准备好的资料进到会议室,东又饿、又累、一身烧出来的虚汗让冷气吹着不禁发起寒颤,整个人晕晕糊糊的实在难受。

听到锦宣布会议开始,东勉强定了心神,但脑筋、口齿根本不听使唤,才讲了几句话便让锦气得拍桌子。

「散会!」二个字直接打断东的演示文稿,锦气得把资料扔到东面前:「根本是浪费大家的时间,亏我还让秘书提早叫你准备…」

谁都看得出来老板这几天阴晴不定,而脾气大都针对东一人,大家摸摸鼻子走出会议室,有人同情、有人则是幸灾乐祸。

不一会儿人都散尽,会议室里只剩锦和东两人。

嗤笑一声,锦嘲讽道:「这就是你的表现?!未免令人失望!」

低垂着头,东握紧拳头的双手簌簌发抖,低哑的声音带着几分脆弱:「锦,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终于向他低头了…锦心里不禁泛起几丝快意,虽然心情愉悦的很,说出来的说却是一点儿温度也没有:「我可不是做慈善事业的。」

还是不行吗?!自己所有的努力在这个男人的眼中不过是可笑的挣扎…

颓着双肩,东全然地灰心绝望:「我明白了。」

双手撑着桌面缓缓站了起来,但原来苦苦撑持的一口气此时全部散尽,整个人就像瞬间被抽空了一般,东眼前一阵晕黑,身体一软便又跌坐下去。

「别再演戏了,我说过我不会再上当。」锦看着这一幕,冷然哼笑一声。

见东半天没有反应,走近一看才发现他竟晕了过去,这还是几天来第一次有机会好好端详,锦坐在桌边上,细细看着东。

憔悴了好多,眼下有着明显浮肿的黑眼圈,才养上来的脸颊又凹陷下去,真真是大少爷,才几天没人照顾就成了这付样子,锦不禁摇头,埋在心底柔软的一方就这么轻易地又蠢动起来。

瞧他一脸的汗到现在还没停,锦不由好笑,面对自己真让他这么害怕?!想想这几天对他确实严厉了些…

轻叹口气,锦伸手顺了顺他额上的发丝…手一碰到东才发现他体温高的吓人,连呼在自己腕上的微弱不已的吐息都灼热逼人!

该死!这到底怎么回事?!

59

「没什么大碍。」中野收拾着器具,平淡的说道:「比较严重的就是那里的发炎,发烧也是发炎引起的。」

「真的?!」锦不禁脱口质疑:「他刚刚还抱着肚子喊疼…」

「饿坏了吧!」瞥了锦一眼,中野口气没有任何波动:「几天没好好吃东西,胃当然受不了。」

锦听了脸色一变,没有对着中野,反倒转头对着昏睡中的人不满说道:「这算什么!苦肉计吗?!」

「你可冤枉他了。」拿起注射器,引了大半筒药水,然后注进点滴里,中野瞅了锦一眼,似笑非笑:「要是我那里也有个这么严重的伤,恐怕我是连吃也不敢吃。」

知道中野那一瞅的意思,东私密处的裂伤说来还是拜自己所赐,脸上一红,倒真接不下话来。

中野哪里肯饶他,嗤笑一声:「你事前多花几分钟准备,他可就少受这几天的罪,还有,他肠弱胃虚,以后享受完了记得马上给他清理干净,那东西留在身体里要害他拉几天肚子。」

锦听了有几分心虚,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不知怎地,中野忽然叹了口气,脸上平淡的表情卸了大半:「锦,该说的话我都跟你说过了,唯独漏了一句。」

没管锦的满眼征询,中野看了东一眼,不由摇摇头:「现在再说什么也晚了…」他为人一向冷淡,但这话里竟有说不出的遗憾。

直觉中野没说他的是很重要的事,锦直接开口问道:「哪一句话?」

并没有多说的意思,中野掠过这个话题,调着点滴,径自说道:「点滴里加了助眠剂,他也该好好睡一觉了。」接着拿出一管药膏给锦:「消炎用的,擦在伤口上,一天两次,我想你也不会要别人动手吧!」

接过药膏,锦确实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东私密的地方,就连是医生的中野也不例外。

见中野已经收拾完东西准备要走,锦连忙追问:「你想说的到底是什么?!」

「现在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越过锦时,中野拍拍他的肩膀。

知道中野不会说,锦不再勉强,心里却不禁怅然若失,但究竟失去了什么?!隐隐约约中似乎有个影子可又什么都抓不住。

走到门口,还是不忍心两人就这么下去,中野转过头来,看似漫无边际的说道:「因为体质的关系,东很怕疼,这几天对他来说简直堪比酷刑,锦不妨想想,他宁愿忍受这么多痛楚也坚持不愿倒下的原因是什么?!」

「工作…」锦喃喃念了出来,接着又否认道:「不对,他不过是要我的我的保护、要锦织家的庇佑、要维持养尊处优的好日子…」锦抬头看着中野,眼神渐渐冷了起来:「所以利用我、玩弄我的感情,他这么做绝不是真正为了工作,必定别有居心。」

撇撇嘴唇,中野哼了一声:「聪明人的通病,看只用眼睛、听只用耳朵、想只用脑子…却从来不肯用心!」说完也不理会锦便走了。

锦若有所思的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踱到东的床边,这张纯洁而脆弱的脸庞还是那么令人怜惜,昏倒前摇摇欲坠的坚强还是那么令人心疼。

用心…我真的还能对你用心吗?!

60

睡了长长一觉醒来,锦觉得东不但没有好一些反而比之前更加糟糕,整个人虚软疲惫、黯淡无光。

是心情吧?!

「你这样星期一怎么上班?」心里到底不忍,锦连想都没想,话就这么脱口而出。

东的眼睛一瞬间亮了,照得整张脸也光采起来,他望着锦似乎不太敢确定:「我…真的还能回公司?!」

点点头,锦淡淡说道:「有人愿意卖命,我何乐而不为。」接着脸色一紧:「不过星期一要是还这付病恹恹的模样就不必去了。」

「我会好的,星期一以前一定会好。」东几乎是保证的说道,虽然是一点儿也不负责任的保证。

「那最好。」锦哼哼笑了两声,脸上看不出来,心里却是真的高兴。想到了什么,又问:「你身体不舒服怎么不讲?」

低下头,东颊上晕了二片红:「慢慢总会好的。」

锦知道他是因为伤在难以启齿的部位所以不好思意讲,大抵也是因为怕疼所以自己也没上药。

虽然明白,锦还是不悦:「要是没好呢?!小伤口也能死人的。」

死了就算了,而且伤口可不小…东没敢顶话,只是半噘着唇不讲话。

「不高兴?!」锦冷着声音问道,其实脸上已经半笑开了,反正东低着头也看不到。

「没有。」两个字说的飞快,明明在睹气。

「那怎么不应声?!」

「嗯。」果真只“应”了一“声”。

锦脸上的笑纹愈扩愈大,却还是冷冷的问道:「中野医生开了药,你擦还是我擦?!」

东没说话,头也没抬,只把手向上伸着,要锦把药给他。

将药膏放到东手上,锦说道:「那就自己擦吧!」

「现在?!」声音稍微拔高了点。

「当然。」

「…请你出去。」

「不行,我要看着你擦,顺便检查擦得彻底不。」

「…」东没吱声,可脸上更红了。

「怎么?!还不好意思?!」锦的笑里带有三分捉狭:「反正你翻了身也看不到我,当我不在就行了。」

又不是驼鸟,这么个大活人怎么视若无睹啊?!但现在是人家说了算,东只能让歩:「转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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