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妓/风似烟萝(20)
不禁有点尴尬。
便想把手从呼尔赤掌握中挣脱出来。
谁知呼尔赤根本就不打算放开。
反倒将两人的手十指相扣。
孟清漓觉得动作太大给人看到也不好,就由着他握着。
见孟清漓不再挣扎,呼尔赤很高兴。
用另一只手端起金杯接受祝酒。
孟清漓也只好用另一只手随便夹了点东西吃。
回到行宫已是深夜,摩勒早在二子的陪伴下睡了去。
孟清漓有点喝多了,脸色微红。
呼尔赤仍旧没有放开牵着他的手。
“清漓,再过几日,条约细节便可全部谈成,到时候我们回王庭。卓琅可念着你。”
听到这话,孟清漓原本有些涣散的眼神又清灵起来。
他示意呼尔赤放开他的手。
孟清漓站起来,走了两步。
让自己的意识更清醒一点。
“大王,清漓有个请求……”
呼尔赤听闻笑了,将孟清漓扯回自己怀里。
“你要什么,尽管说。”
孟清漓推开贴近他的胸膛。
“让清漓留在天朝吧。”
一语惊天。
呼尔赤也没料到今时今日的孟清漓,竟会跟他提这种要求。
强压下怒火。
“你是为了宋越?”
孟清漓站起身。
“一半一半吧。”
呼尔赤眼中喷火。
“你爱上他了?”
孟清漓摇摇头。
“没有,但我欠了他。”
“你打算怎么做?”
孟清漓叹息一声。
“我会迁到天朝与匈奴交界的地方,置几亩薄田,或者当个教书先生,终此一生。当然,如果大王愿意我去探望摩勒的话,我会定期去看看他。”
“你!!你竟然狠得下心抛弃我和摩勒?!”
呼尔赤盛怒之下没有掌控好力度,孟清漓手腕上即刻出现道道红痕。
孟清漓冷笑道:“大王何必呢。我自是舍不得摩勒的,但我现在是男儿身,跟你回匈奴,你要怎么解释我的身份?是你死去的贱妾苏烟萝借尸还魂?呵呵,不对,苏烟萝连妾都不是。”
孟清漓转过头,不卑不亢地看着呼尔赤。
“或者你要说,我其实是摩勒的娘?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有见过哪个男人生孩子的?”
孟清漓的话语针针见血,皆是事情的关键所在。
呼尔赤也不是没考虑过这些问题。
只是觉得车到山前必有路,只要先把孟清漓弄回去,这些问题可以逐一击破,慢慢思量。
“大王肯定是想,如果没有很好的解决办法,你也可以学天朝的皇帝那样金屋藏娇。只要清漓能陪在你身边,形式并不重要,对吧?”
孟清漓竟像看透了呼尔赤的心事似的。
一句话顶得呼尔赤答不上话来。
“大王。”
孟清漓的眼神清润而坚定。
“清漓不求大王什么,就当请大王看在苏烟萝为你生下了继承人,看在清漓为你挡了那一箭的份上,我只想要最起码的尊重和自由。”
说到这里,孟清漓淡淡地笑了。
他看向北方。
眼中仿佛映出了天高、草茂、水丰、羊肥的田园生活。
整个人,散发出柔和的气息。
但又飘渺得感觉像一阵清风,就要离人远去似的。
呼尔赤急了。
他搂过孟清漓。
“我知道你在意什么。”
呼尔赤觉得自己从来就没有因为一个人这么慌乱过,这么挫败过。
“你在为我挡箭之前,我们吵架的那次。我问了卓琅,她说你是情人眼里容不下沙子。她说你是吃彤妃的醋,所以才跟我闹脾气说要离开。”
仿佛要确定自己说的是真的,呼尔赤抓起孟清漓的手,放在他的胸膛贴近心脏的位置。
呼尔赤的心跳得很快。
扑通扑通的。
孟清漓感觉到了。
“但是我对同彤妃,不,应该是对所有的妃子,都没有那种感觉。我临幸她们,只是为了早日诞下异瞳的子嗣。”
“我以为你理解的。”
望着眼前,从来没有表露出胆怯,但今天却有点患得患失的呼尔赤,孟清漓不能说一点都不动容。
“现在我们已经有了摩勒,我答应你,追封苏烟萝为后。虽然为了维系各族关系,我不能驱散后宫,但我可以架空它。”
“那些妃子,我再也不碰。只要你一个,好不好?”
近似于哀求的语气。
估计这是呼尔赤这一辈子,唯一的一次软弱的妥协。
孟清漓想,如果是之前自己还在苏烟萝身体里的时候,听到呼尔赤的这番话,估计他会毫不犹豫地点头。
但今时今日,经历了那么多,又如何能如此简单就回到过去呢?
孟清漓把心一横,摇了摇头。
“请大王成全我吧。”
说罢就跪在了呼尔赤脚下。
呼尔赤眼中戾气顿起。
他受不了,他难得的真情的流露,竟被他人视为无物。
“清漓,你莫要逼我!”
孟清漓觉得说他不通,也未坚持,就站了起来。
一改刚才云淡风轻的神色,忽然嘴角一勾,神色顿转。
一双丹凤眼魅惑如丝地看着呼尔赤。
“大王,究竟是我逼你,还是你逼我?”
呼尔赤被他这一问弄得有点迷茫,不知孟清漓意欲为何。
谁知孟清漓竟弯下腰来脱去鞋袜,解开鎏金腰带。
宽袍,亵裤,渐渐脱落,在孟清漓脚下绕成涟漪般的一圈。
不消片刻,孟清漓便脱开了发髻,长发披肩,全身□。
窗外的月光晕在身上,他全身散发出白玉的色泽。
孟清漓两步走去,贴近呼尔赤的身体。
媚眼如酥。
不知是因为在水玉的皮囊中,或是因为孟清漓天生就有诱惑他人的气质。
他还未说话,双唇便被呼尔赤擒住。
呼尔赤略微粗鲁地扯了一下孟清漓的长发。
孟清漓顺势抬起头来,接受呼尔赤更为深入的吻。
脚步凌乱。
两人倒在床上,气息不稳。
呼尔赤亲吻孟清漓的粉颈,手顺势下滑。
但在碰到孟清漓下身的某样事物的时候,呼尔赤仿佛触电一般,手中动作戛然而止。
孟清漓早料到呼尔赤会是这种反应。
也不恼怒。
轻推开呼尔赤压着他的身体。
扯了一旁的薄被披身。
孟清漓笑道:“大王本就不是喜好男风之人,何必为了清漓勉强自己?”
呼尔赤犹如被当头泼了盆冷水。
“我只是……”
“大王不必说了,清漓明白。”
“大王若是喜欢男人,早在你将我带回来的那晚,就要了清漓,何必等到今天?”
孟清漓将头发挽起,用簪子固定。
“清漓感谢大王为清漓做的一切。但如果是要报恩,那大可不必。”
“之前的一切,都是清漓自己愿意去做的。”
“其实跟大王坦白也没什么。清漓来到这世界之前,本是一个二十三岁的男人。因缘巧合认识了大王……本不应动心,但当时我在苏烟萝的身体里,估计是受了她的影响,竟对大王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