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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妓/风似烟萝(19)

作者: 草草~/青静 阅读记录

“有一件事,我希望你不要再隐瞒。”

孟清漓听言身子一震。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阿牛就是宋越的?”

背后传来孟清漓怯怯的回应声。

“是……是我冲撞了灏王爷轿子的那日……”

“呵呵……原来如此……”

宋越叹息道。

“罢了罢了,明日一早,你就到匈奴王的行宫去吧……此次别后,不知何时再能见面,望你,多加保重吧!”

说罢便出了孟清漓的房门,将门阖上。

剩下房中的孟清漓,泪水肆虐。

26

第二日,管家便带着几个仆人过来帮孟清漓收拾行装。

孟清漓将他们遣了出去,说要自己收拾。

将军府中的东西他自是不会带走的。

拿了几件随身的衣物,胡乱打了包袱。

临行前,孟清漓仿佛想到什么,便向管家说,想最后见将军一面。

管家迟疑了一下,便去通传了。

片刻之后,给孟清漓带来了将军的传话。

“以后我们形同陌路,已无话可说。望水玉公子踏出这将军府,切勿回首。”

孟清漓听言心中难过。

也不理管家的难为之处,执意走到宋越的房前。

隔着房门轻声说道:“宋将军,水玉自知有愧,对不住将军。可将军又可知道,我是和呼尔赤虽先认识,但当时我对他是恨之入骨。反倒是后来与将军相识,且与将军无敌对立场。只是因缘巧合,我们的相遇在错的时间、错的地点,再次重逢,水玉已将心给了另一个人。水玉的心只有一颗,试问又如何装得下两个人?宋将军是水玉在这世上的难得知己,就算今日将军要与我割袍断义,但将军对水玉的恩泽,水玉是不会忘记的。以后有机会,定会回报将军。也望将军珍重。”

孟清漓隔着房门,对着宋越拜了三下,便轻退了出去。

宋越上了阁楼,远眺孟清漓离开的孤单背影,心中痛楚难挡。

只觉得今日一别,如同将他的心血抽干。

曾经沧海,除却巫山。可能今后他对他人,再难生涟漪。

来到呼尔赤下榻的行宫,看到出门迎接的呼尔赤等人,孟清漓没来由地觉得眼眶一热。

等到小摩勒扑到孟清漓怀里“娘娘、娘娘”地叫时,奶声奶气的嗓音,竟把孟清漓的眼泪哗地一下勾了下来,一发不可收拾。

摩勒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抱着他哭泣不已的孟清漓,乖乖地凑过脸去亲亲。

啵啵啵地弄得孟清漓一脸口水。

呼尔赤看到“母子”两相处甚欢,心中也高兴,上前两步将大人和小孩儿都搂进怀里。

要说孟清漓对呼尔赤没有任何怨言是不可能的,但在此情此景之下,又怎么能不动容。

便难得地静静依偎在呼尔赤宽广的胸膛中。

觉得前尘往事,确实都过去了。

晚膳过后,摩勒在孟清漓怀中沉沉睡去。

将摩勒带回他自己的房中安顿好,还没等孟清漓反应过来,他已经被呼尔赤打横抱起。

孟清漓惊呼一声,本能地双手纠住了呼尔赤的衣襟。

好不容易反应过来之后,便挣扎着要呼尔赤放他下来。

呼尔赤怎么肯。

呼尔赤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轻声道:

“别乱动,最好用手勾着我的脖子。”

孟清漓撇过头去不看他。

呼尔赤见他不行动,也不着急。

“你不着我说的做,我们就这么站着,站到天亮可好?”

“你!”

孟清漓在心中大骂无赖。

“你不勾着我,万一摔下去,我会心疼的。”

呼尔赤的话让孟清漓身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但觉得两人呆呆地杵在庭中,被来来往往的仆人见到,甚是丢脸。

奈何呼尔赤脸皮像城墙,孟清漓斗他不过。

只好乖乖地将手环上了呼尔赤的脖子。

呼尔赤满意地笑笑,将孟清漓抱回了房。

用脚将房门踢开,再用脚将房门勾上。

轻轻地将手中的人儿放到床上。

没有任何□意味地将两人的外衣退下,掀开被子裹在一起。

孟清漓知道忤逆他不得,便想转过身子睡觉。

还没来得及有所行动,就已经被呼尔赤的大手固定在他胸前。

听着强劲有力的心跳声,扑腾扑腾地,有规律地响着。

孟清漓原本有些紧张的身子也逐渐放松了下来。

呼尔赤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孟清漓的背。

只说了一句:“清漓,你受苦了。”

孟清漓顿时觉得脑门热热的,原来仅剩的一点不满,也似乎被这句话给抚平了。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孟清漓抬头看着呼尔赤。

“这不重要,你想说,自然就会告诉我。”

呼尔赤吻了吻孟清漓的额头,“幸好你的灵魂还在……感谢上神……”

相拥着的两人,度过了相安无事的一夜。

27

天朝为了表示与匈奴结盟的诚意,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显示天朝的雄厚财力,在双方磋商条约细节的几日中,大摆宴席。

天朝文武百官与匈奴一方对席同庆,一副和乐融融的表象。

呼尔赤毫不避嫌,将孟清漓时刻带在身边,寸步不离,眼神流转之间毫不掩饰对孟清漓的喜爱之情。

由于是出席重要场合,孟清漓自是被精心打扮过了的。

不过其穿的不再是天朝服饰,而是极具异域风情的匈奴贵族服饰。

服饰结构相对复杂,上衣是恰到好处的稍微宽松的款式,底色是素雅的象牙白,上面有浅蓝的勾线和精致繁复的图腾。

鎏金的红色束腰将孟清漓身材修长的特点展露无遗。

足上一双腾云马靴,使孟清漓显得神采飞扬。

由于是宽袍设计,加上孟清漓头饰上的雪白流苏发带,进入大堂的一刻,无不令人凝神屏息。

瓷白的玉肌散发出诱惑之味,而又感觉其人如昙花,不经意间就被迷惑,但却只能远观而不敢亵渎。

孟清漓并未在意在场众人对他的眼光。

他只是淡淡地扫视了一下天朝的众官员。

没有发现宋越的身影。

遂略带失落地收回目光。

距离孟清漓比较近的人,看到他脸上郁郁寡欢的神情,禁不由自主地产生怜惜之意。

只觉得也只有这样的佳人,才能让一代枭雄呼尔赤(在天朝人眼中的形象)与英雄宋越为之神魂颠倒。

天朝中也不乏不屑孟清漓之人。

一些保守派的老臣,坚持认为男风虽然是附庸风雅的事情(注一),但从来就不能提上台面而谈,更何况是在这种两国邦交庆典的国宴之上。

但碍于匈奴的势力,也不能说三道四。

只是在一旁呲笑一声了事。

呼尔赤似乎知道孟清漓的心事,在台下捏了捏孟清漓的手。

孟清漓微微吃痛,回过神来。

看到呼尔赤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