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军妓/风似烟萝(21)

作者: 草草~/青静 阅读记录

孟清漓说罢便背过身去。

“如今清漓得以回归男儿身,只愿能做回自己。大王不爱男人,清漓身为男子又如何会恋上男人?更何况是要清漓当一个辗转承欢的相公?”

孟清漓的声线平和,句句在理。

“大王,请回吧,清漓不送。”

呼尔赤在一旁听得生气,但又觉得无处可发。

只能气急攻心,脸色潮红。

孟清漓毫不留情地送客,呼尔赤也觉得今晚多说无益。

两个人都应该冷静一下,思考一下将来之路要如何走。

便也退了出去。

孟清漓一直没有转过头来。

只是定定地看着窗外的一汪明月,神色平静如水。

只是他的眼神,却是如此伤感,又如此多情。

注一:野史上确实有记载,男风为贵族之间附庸风雅的情趣游戏之一,许多达官贵人以豢养男色为荣。与之并驾齐驱的是采莲大赛,即看谁在规定时间内与破处多(当然是□)……传言白居易就是采莲高手,汗……

28

正在呼尔赤和孟清漓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时候,匈奴一方传来急报。

匈奴内部两个部族因争夺土地而相互仇杀,因此还死了几个皇族成员。

局面有点不可收拾。

为了控制局势,呼尔赤不得不对皇帝赵宝成请辞,留下几个使臣继续商议通商细节,先行赶回匈奴处理此事。

由于匈奴与汴京距离颇远,呼尔赤必须马上启程。

而孟清漓对于回匈奴这件事,仍不肯点头。

呼尔赤觉得欠他颇多,也不忍强求。

只能先行率队回国。

摩勒自是必须跟着呼尔赤的。

孟清漓就是百般不舍,也知道摩勒对呼尔赤乃至整个匈奴的意义。

将怀中的摩勒亲了又亲,看了又看,才艰难地将手中的小家伙递给了坐在高头大马上的呼尔赤。

摩勒似乎知道孟清漓不会和他一起走,竟纠着清漓的衣襟死活不肯放手。

小嘴里咿咿呀呀地叫。

一旁伺候的婢女和奶娘叫苦不迭,但又不敢用劲去掰小王子的手。

孟清漓无奈,只得抱着摩勒上了马车,随队伍先行出城。

摩勒毕竟还小,又如何晓得大人们的复杂心思。

他觉得孟清漓上了马车,自然就是要和他一起走的了。

便咯咯地笑个不停。

弄得孟清漓心痛如绞。

刚才一闹已经有点累了,摩勒在马车的微微颠簸下睡意顿显,眼皮上下打架。

孟清漓对小家伙爱怜不已,轻轻哼着儿歌。

孟清漓自是不会什么儿歌的,所以反反复复就哼了一首小星星。

换了个身体的孟清漓,已经没有苏烟萝那柔丝如水的嗓音。

但是略微低沉的声线,却也将那首小星星哼得有如天籁。

摩勒还是小孩子,特别嗜睡,终于也还是睡了过去。

抓着孟清漓的两只小手也松开了些。

等摩勒睡熟,孟清漓轻轻将他的小手移开。

一旁的奶娘非常机灵,即刻轻手轻脚地将小王子接过。

孟清漓掂着摩勒的小手,贴在自己脸上。

另一只手摸了摸摩勒的脸蛋。

一旁的婢女见了此情此景,虽不知其中隐情,但却也不由自主地想开口挽留孟清漓。

孟清漓深知其意,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便轻轻退出了早已停下的马车。

掀开帘子,便看到站在车旁的呼尔赤。

深深的眸子看着他,孟清漓忽然感觉有点喘不过气来。

“真不跟我回去?”

孟清漓褔了一下身子,便道一句:“恭送大王。”

对着眼前倔强的人,呼尔赤有种强烈的无力感。

便回头吩咐二子,让他留下跟着清漓。

“以后二子便是你的人,我还留下了一队侍卫,随你在行宫中。待使臣与天朝这边将事情办好,你们一起回来。”

呼尔赤用的是陈述句,不带任何的转圜余地。

这次给孟清漓思考缓冲的时间,已是最大让步。

但无论孟清漓意愿如何,呼尔赤已打定主意绝不放手。

孟清漓抬头直视呼尔赤,眼中没有任何愠怒之色。

呼尔赤转身,翻腾上马。

天边忽然刮起一阵狂风。

乱石迷眼。

呼尔赤的披风飞扬耀眼。

迷蒙的日头在他身后,衬出一层金黄。

不远处的孟清漓,青丝如许,衣袂飘飘。

此时的两人,竟有种咫尺天涯的感觉。

“启程——”

在传令官的号令下,停止的队伍再次启程。

天际边,残阳似血。

在二子的陪同下回到行宫。

用了晚膳之后已是夜深。

在知道孟清漓的离奇遭遇之后,二子对他的感激敬重之情未变,但内心深处,还是无法即刻接受自己崇拜的“义母”借尸还魂成了男人这一事实的。

恭敬程度未变,但言谈举止之间,却多了份拘束。

孟清漓也不怪他。

直觉得是人之常情,勉强不得。

二子虽是受命保护孟清漓,但同时也行监视之实。

呼尔赤已将孟清漓打算隐居边境的事情告诉二子。

孟清漓玲珑心思,自是要二子对他多加防范。

必要的时候,不排除用武力将他带回。

但这毕竟是最后一步棋,不到关键时刻,二子也不会轻易动用。

看到孟清漓神色如常,二子便依言退出房间。

机智如孟清漓,又怎会不知呼尔赤的盘算。

现在呼尔赤刚走,正是敏感的时刻,侍卫们的精神也最是紧张。

即使是要逃,也不是现在这个时候。

孟清漓站起身,褪去外衣准备就寝。

此时,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此人一袭黑衣,从窗口跃入。

其人身手矫健,动作敏捷。

孟清漓虽不懂武功,也知道其中厉害。

毕竟能躲过行宫的众多看守,实为不易。

回过神的时候,利剑已架上孟清漓的脖子。

孟清漓虽被钳制,但觉得此人并无杀气。

“阁下深夜到访,不知所为何事?”

黑衣人也不说话,另一只手将头罩扯去。

孟清漓微微皱眉。

他并不认识这个人。

“你是谁?”

黑衣人身子一震,将剑撤去。

孟清漓见他这般行为,大为不解。

那人露出真实容貌后,反倒把剑撤下,竟然不怕他呼救。

如果自己不认识,那么应该就是“水玉”认识的人。

只见那黑衣人苦笑道:

“水玉,多时不见,我也料到你还在恼我。”

孟清漓笑道:

“实在抱歉。公子如果认识我,定知道我一年多前遭到大劫,醒来之后,很多前尘往事都已忘记。所以实在不知道公子是哪位,请直接说明来意可好?”

黑衣人听言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水玉,我知道那你定怨恨我,我不怪你。当时你气我抛弃你,娶了相国千金进门,一气之下做了傻事……但你可知道,我这一年多来,与妻子同床异梦,心心念念的都是你……得知你被皇上送给匈奴,气愤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