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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家驸马越墙来(25)

怔了怔,我有些莫名,虽然那些桃子是我从西苑那边摘的,可从小到大,萧逸一向吃得少,怎么可能还识得味道?

“我第一次给表哥送桃子时,他正在书房,当时,他只尝了一口就脸色巨变,眼睛霎时漆黑的不见一点光,我从来没见过表哥这样,自他来我们府就一直很温和,所以我手一松,篮子里所有的桃全部掉在了地上。”

眼神微微的恍惚,诗诗似乎仍沉在那些回忆里,“然后,表哥突然就清醒过来,从位子上离开,弯下腰,将一个一个摔坏的桃子捡起来。”

“他的眼神虽依然冷冽,可,动作却很温柔!”

“此后,整整三天,他没有一次进过书房。”

…… ……

离开位子,慢慢地走到我身边,诗诗认真地看着我,开口,“我一直都很崇拜我表哥,除了大年三十,除了我父母要求,他每天都在书房,从未离开,那次,是他第一次破例!”

“此后,你毎来一次,他,便破例一次。”

我已经听得完全入神了,眼睛茫然地盯着诗诗,无法相信。

“就去年。”转过身,对着窗外,诗诗接着沉声道,“一次两次之后,我总觉得表哥不对劲,所以,第三年,你带的桃子我并没有拿给他。”

“之后,你知道怎么了么?”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诗诗加大音量,“你别看表哥现在对我不错,其实我以前挺怕他的,虽然他表面温和,骨子里却对我很冷漠,从不主动与我说话,可那日,他竟亲自找到我,问,‘那些桃子呢?’”

从窗边转过头,诗诗与我对视,“阿亚姐,你应该能够想象我当时吃惊的神情,表哥就这样看着我,再也没说第二句话。”

“然后,直到我老实的把桃从房里拿了出来,他方面无表情的走了!”

桌沿上的水还在往下滴,我的裙边似乎已湿了一小团。

茫茫的拾了帕子去擦,我依旧不可置信,“这么说,萧逸他是真的知道?知道……那些桃子是我拿过去的?”

“我想是。”点点头,诗诗又重新坐回刚才的位置,“自那时,我就一直留心着,所以,今年这个季节,我亲自来了!当日,看到你的一瞬间,我就明白了,果真,这一切都不是巧合!”

拽着帕子的手微微僵硬,我突然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萧逸明明知道我有去琅承,却不点破,存的到底是什么想法?

“昨日。”微微的停顿,诗诗面色有些难看,“你知道表哥昨日是个什么表情么?比那次我摔了桃子难看一百倍,整个人不顾一切的往前走,我怎么跑,都追不上……”

第十九章 恶有恶报

“表哥今日去面圣了。”

我仍愣怔的看着桌面,想着昨日下午的那幕,想着萧逸到底是何种反应,却被诗诗突如其来的这话吓着了,面圣?

“大清早,雨势很凶的时候,表哥就被圣旨召进宫了,连我也是后来听琉歌说的。”又拨了拨茶杯上飘着的花朵,诗诗略有些担心的看向我,“阿亚姐,你说圣上为什么非要今天见表哥呢?”

是啊!为何非得今天呢?

心里乱的一塌糊涂,我瞟向窗外小了不少的雨势,也很是不解,这个时候下旨,到底是公主的事情、还是萧逸父亲的事请?

雨一直都没停。

我估摸着萧逸不会这快回府,便留下诗诗用午膳。

大约是担心着萧逸,诗诗并没有什么食欲,只一个劲儿的用勺子搅着碗里的甜汤。

“阿亚姐,你也很担心表哥的,是不?”瘪了瘪嘴,诗诗索性扔下了手里的勺子。

看着诗诗焦急的神情,我只好按下心底的慌乱如麻,好生安慰她,“没事的,兴许只是朝中的什么政事呢?”

“他现在只是个翰林院编修而已,有什么大事需要圣上亲自接见?”猛地站起身,诗诗绕着桌子走了两圈,又睁大眼看着我,“会不会与成王有关?”

成王?

瞳孔不自觉地瞪大,我蓦地抓住诗诗的袖子,“你怎么会提及成王?”

诗诗似乎被吓了一跳,呆了片刻,才支支吾吾道,“我,我不小心看到过。”

“看到过,什么看到过?怎么看到过?”

“就……就表哥的书房!”大抵见我语气急切,诗诗身体不自觉地向后缩了缩。

萧逸的书房?看到什么?

见诗诗仍是往后退,我干脆上前几步,认真的盯着她,“诗诗,你说清楚,你在萧逸书房看见过什么?”

慢慢的平静下神色,诗诗眸子向上转了一圈,似回忆了番,才小声道,“一封信,我就看到一封信,上面写着什么成王去连常之后,与当地官员王什么的暗地向邻国购买兵器,还有,与一些朝中官员书信频繁……”

诗诗还在说着,可我却没甚心思听下去了。

松开拽着诗诗袖口的手,我用低得不能再低的音量问,“你是什么时候看到的?”

“去年吧!我只帮表哥整理书房时不小心见过一次,此后,就再也没看到过。”声音也随之的低了下来,诗诗也有些惊恐,“表哥心里一直很苦的,这件事很大对不对?”又看我一眼,继而埋下头,“所以,我没跟任何人提过,就连表哥,我也没说我不小心看到过。”

这件事,不是很大,是非常大啊!

萧逸这三年明明一直都住在林府,他如何知晓连常那边的消息?再者,知道又如何,他,究竟想做什么?

难道,今天突如其来的面圣就是这件事么?

交握住不断颤抖的双手,我咬住下唇,拼命的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可,不知为何,心里却有种很笃定的感觉,只怕萧逸,真的是因为这事进宫的。

突然很想去淋淋雨,让自己焦躁的心冷下来,可雨,却停了!

怔怔的看着窗外,良久,耳旁传来诗诗的声音,“阿亚姐,我先回萧府,若表哥回了,我差人给你传个消息。”

诗诗走了,我的心,更慌了!

自萧逸父母离世后,没过多长时间,圣上就找了个理由将成王调到了颇远的连常,只是,在那之前,成王仍有意无意向我父亲透露结亲之意,所以,这就是我为何会与徐亦有婚约的理由了。

当时,两家长辈都没有生疑,毕竟,我与徐亦也是青梅竹马,相处久了生出感情也是常事。

只不过……我们都没想到,成王会那么快就离开此地。自此,我就再没关注过成王的消息了……虽然,我打骨子里恨着他!

可有些东西,是你拼尽了全力也于事无补的,这就是牵扯进权势漩涡中的悲哀!

呆呆在窗边坐了不知多长时间,诗诗仍没给我传来任何消息。

头昏眼花的站起身,刹那间眼前一片昏黑,晃了晃头,将这种感觉驱离,我走出屋子,看着外面。

雨自停了就没再下,院子万物在灰蒙蒙的天色下,也铺了一层灰。

这样的天气,夜黑的也快,现下,就给人一种要暗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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