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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家驸马越墙来(18)

“阿亚姐?”

最不愿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矛盾的放缓脚步,我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是不是该当做什么都没听到的离开。

“诗诗,你认识她?”萧逸的嗓音从背后陡然传来,又惊得我平地生出些许冷汗,萧逸,怎么也在?

就在失神之际,身旁掠起一阵凉风,却见方才的女子已走至我身前。

“阿亚姐,我就知道我没认错人,果不其然,真是巧巧的娘生巧巧,真巧啊!”兴奋的双手齐上拽着我衣袖,那双熟悉又灵动的眸子不停地盯着我眨啊眨。

再装作陌不相识已是完全不可能,我唯有牵强的扯开嘴角冲她笑,“诗诗,好久不见了。”

“是啊,阿亚姐和绣衣就住在附近么?”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诗诗扬着满面笑靥继续询问。

我顿了顿,笑而不言。

原本立于软轿旁的萧逸慢慢走上前来,皱着眉盯着诗诗,又移开视线看着我,“林诗诗,你如何认识她?”

“哦,就是这些年我们……”

“我们是在寺庙祈福时遇上的。”急忙打断诗诗将要说的话,我佯装平静道。

疑惑的看了我一眼,诗诗迷茫的瘪了瘪嘴,又释怀的嫣然一笑,“也可以这么说,我们就是在琅承寺遇上的。”

“琅承寺?”轻轻的呢喃着这三个字,萧逸怀疑的抬头扫了我一眼,继而埋下头似在沉思。

心虚的在长叹了口气,我连忙僵笑两声,“我就先回去了,诗诗,你有时间可以来寻我聊天,我就住在隔壁的府邸……”

“安小姐,这是林诗诗,我表妹,这几年,我一直暂住在她家!”蓦地,萧逸抬头打断我未说完的话,眼神很平静的望着我,轻轻道。

愣怔的看着对面的萧逸,我想说,我知道,可是……萧逸,如果不是我太过心虚,那么你这句话是在埋怨我么?还是,我想太多?

傻傻的点头,我木然的笑笑,又莫名的应声,“哦!”

气氛一度僵硬,萧逸没有再说话,我也尴尬的不知应说什么。

诗诗估摸着有些摸不着头脑,沉默了片刻,小声的探起头,“原来你们住的如此之近啊,那以前也应该认识的哦?”

这无疑又是个尴尬的问题,我动了动嘴角,终究是没能回答出一个字。

“诗诗,先回府休息吧!舟车劳顿的,你也累了。”毫不迟疑的背过身,萧逸这话虽说的温和,却似藏了一丝不容拒绝的味道。

果不其然,诗诗扮着鬼脸朝我吐了吐舌头,老实的随着萧逸一起转身进了府。

呆呆的看着萧逸和诗诗的身影逐渐没入府门,我突然觉得有些刺眼,是不是今年过去,以后,便是我看着萧逸和安平公主两相扶持的进入他们的家?

“小姐。”身后的绣衣默默地走到我身前,哀声道,“小姐,你早就该勇敢一些,去年,前年,如果让萧公子知道你有过去探望他的话,他会原谅你,会放掉那些过去的。”

第十四章 不可逾越【修】

忽然之间,心像被什么戳到了,眼泪似乎没有重量,完全不可抑制的纷涌而至,转眼之间,眼前已是朦胧一片,就连绣衣的身影也变得很不清晰,“可是,我放不掉,我总觉得若不是我,或许萧逸不会走到这一步,我只是可能性的保住了我爹,却害得他父母双双离去,我要是他,只会恨的,怎么会原谅,怎么会?”

声音哽咽的将近嘶哑,连咽喉也带着刺刺的疼痛,可我却不想停下来,第一次,第一次完全不想压抑的全部说出来,但心里却没有丝毫的解脱,反而更接近了那种令人窒息的痛处。

恍惚之中,像是回到了三年前,我去萧逸府,所过之处,俱是满目白色满目哀,堂内的白色好像没有尽头,萧逸就跪在那里,很安静的跪在终点那里……

刹那间,我就觉得浑身瘫软,明明我和他的距离如此之短,可却再也挎不过去了,因为,那是我亲自划开的不可逾越的线!

…… ……

夏天的雨说来就来,不过须臾,豆大的雨珠便声势磅礴的淅沥而至,溅落的地面水花陆续盛败。

所幸,我与绣衣已回到府中。

泥土的味道随着冷风一股一股飘进来,裹着袍子站在窗子边,我的情绪似乎还没有从之前的苦痛中恢复过来。

方才明明还是艳阳酷热,现下却已寒雨凄厉,就像我和萧逸之间的关系,上一刻还是晴天,下一分便是黑夜。

但,这样的的天气似乎很适合回忆过去……

萧逸的父亲萧泯,原位居左相,刚正不阿,廉洁奉公是同僚官员与百姓的公认。然,官场中,不是铁面无私清正廉洁就能绿树常青。或许,所谓的好官仁官比那种贪官恶官更难立足。

以前我从来没有这个认知,但那场转变不得不让我认清现实,有时候,在利与益,生与死的角逐中,是否包容那些犯法的官员?是一个很艰难的抉择。

萧逸的父亲,选择了“是”。

而那个所谓“犯法”的官员,则是朝中举足轻重的成王。

当年,成王与先皇情同手足,袖手打下这个天下,改国号为“众”,便有同甘共苦,合享成功的意思在里面。

但,时过境迁,随着先皇驾崩,一直居于下位的成王便私下招兵买马,结党营私,手中权力日益膨胀。

猛然之间,一手遮天这个词清晰的浮现在每个当朝官员心中。萧泯,便在这个时机敏锐的抓住了成王把柄,遂上报朝廷。

结局,无须怀疑,初登基的新皇如何与老谋深算的成王衡量,萧泯,成了这场较量的牺牲品!

这场变局听起来似乎无关我事,可事实上,或许正是我把萧逸的父亲真正送上了那条必死之路……

我、徐亦萧逸三人自小结交甚笃,从另种角度上说,也是因我们父亲之间的交情不错。萧逸父亲将罪证上报朝廷此事,我与徐亦父亲事先也略微知晓,遂这事发生之后,我们父亲便积极搜罗有利证据来营救。

然后……有一天,在府内兀自担心萧逸的我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这人,便是成王。

他寻的是我爹,最终见到的却是我,因为那日我爹刚好不在府中。

彼时,我还太嫩,并不懂得掩饰情绪收敛愤怒之类的,再加之萧逸父亲的事也略有耳闻,便很敷衍的站在堂内,不发一语。

“安家闺女,你与萧逸那孩子住得近,你可知本王曾有意让他做我女婿?”怡然自得的坐在主位,成王笑眼咪咪的冲我道。

这番话委实让我吃了一惊,便目露怀疑的抬起头。

拨了拨茶盖,成王似笑非笑,“就本王那小女儿,不说沉鱼落雁,但和你还是有的一比的,可却被萧逸那小子拒绝了,还跟我说心有所属,什么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我再怎么懵懂,这话还是听出了几分味道。尽然不大明白成王到底想说什么,但隐约的,似乎是将矛头指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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