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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心记(48)

杨怀瑜径直找到青桐以前待过的清心阁。掌柜还是以前那个,见了她,很是激动,当即唤伙计备轿。

轿子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停在一处极僻静的宅院前。掌柜上前叫门,杨怀瑜半是忐忑半是激切地踏上了台阶。

朱漆大门无声无息地开了,迎面走来一位年轻男子,面容瘦削,双眸深沉,带着满身的风尘仆仆。

杨怀瑜顿时惊住,泪水喷涌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人是谁?估计大家很容易就猜到了吧~~~

此外苏和的相貌请参照林志颖自行脑补~~~~

☆、两情悦

她快步上前,一把抓住那人手臂,“月影——”再也说不出话来。

“姑娘,”月影有些哽住。她的心情,他感同身受。那次他将她弄丢了,却意外地在姨娘院中见到她,也是如此狂喜到眼泪忍都忍不住。

杨怀瑜含着泪花笑,“他没杀你。”

月影拍着她的肩头,低声道:“你若再不放手,他恐怕就要杀死我了。”

素来寡言的月影会说这样的话。

杨怀瑜一呆,侧头看到一个宝蓝色的身影自倒厅出来,往抄手游廊那里走去。

那人神情淡漠,脸上没有半丝笑容,连惯常的假笑都没有。

杨怀瑜松开抓着月影的手,急忙追上去,韦昕脚步未停,反而越走越快。杨怀瑜小跑着才赶上他的步子。

韦昕直走到一大丛栀子花前才停住脚步,慢慢转回身子,冷淡地看着她,“瞧你满身尘土,去洗洗吧。”

他蓝衫清贵,风华绝代,她布衣简朴,鬓发散乱。站在一起,的确相差太多。

可他的意思,是觉得她太脏了吗?

杨怀瑜咬着下唇,转身欲走,却被一把拉住。蛮横的双臂将她紧紧箍在怀里,狂野的吻,劈头盖脸地落了下来。

韦昕紧紧地抱着她,几乎要将她揉碎在怀里,嘴唇狠狠地碾压在她水嫩的双唇上,而舌尖已撬开她的唇长驱直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出心里所有的不满,和牵挂。

火热的男子气息从口而入,蔓延到她全身。

杨怀瑜闭上眼,承受着韦昕狂风般的热吻。

感受到她的顺从,韦昕心里在笑,脸上却丝毫不露,语气不善地说:“你还知道回来?”

杨怀瑜偎在他胸口,柔柔地说:“韦昕,我想你了。”

她想他了。

韦昕眼眶有些润湿,低头将脸埋在她的发间,“我觉得体内有蛊是件很好的事,可以时时感受到你,知道你还活着……”声音有些哽咽。

杨怀瑜挣扎着起身,韦昕强按住她的头,“别动,让我好好抱抱你。”

久违了的温暖的拥抱。

杨怀瑜陶醉地闻着他身上浅淡的竹香,双手环在他腰际,“为什么不告诉我月影还活着?”

韦昕“哼”了一声,“我这次不杀他不代表下次不会,倘若有朝一日他背叛了你,我必不放过他。”

杨怀瑜隔着衣衫掐他,“月影与我自小一起长大。”

韦昕叹口气,回答:“我知道。”

杨怀瑜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韦昕好笑地看着她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刚才亲你也没见你这样害羞。”

杨怀瑜恼怒地瞪着他。

韦昕目光扫过她异常艳丽的容颜,落在她嫣红肿胀的唇上,心情大好。他牵起她的手,往回走,“换过衣服就吃饭。”

杨怀瑜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心中微荡,低低唤,“韦昕。”

韦昕仿似了解她的想法,并未回头,只是手更紧地握了她一下。

杨怀瑜在韦昕温柔目光的迎接下,神清气爽地踏入了饭厅。面前是一桌丰盛的盛京菜。还有一小碗肉丝面。

杨怀瑜蓦地想起德州城那只陶瓷大碗,想起青槐挑着面条说“真香”。

她愧疚地看着韦昕,“青槐他……”

韦昕举箸的手顿了一下,“那天没收到他的消息,我就想到了。我还以为你不愿回来了。”

杨怀瑜抱怨,“身上半文钱都没有,能跑到哪里去,而且还差点让债主追上门来。”

韦昕笑,“明日给你打副银头面,出门的时候就不必带银子了。”说着替她盛了一碗汤,“跑得了债主跑不了庙,苏和说不定已经到了郾城。”

杨怀瑜有点心虚,“那怎么办,他看着不象坏人,可感觉却很神秘。”

韦昕浅浅一笑,“有我呢,怕什么。他要钱,还他就是。若是要人——”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那绝对不行。”

杨怀瑜一口饭差点噎住,韦昕忙舀一勺汤送到她唇边。杨怀瑜盯着韦昕深情无限的双眼,错不开眼珠,只觉得立时溺毙在那似水柔情里也心甘情愿。

“张嘴,”韦昕笑着说,“想看的话,夜里让你看个够。”

杨怀瑜忙转过头,脸是火辣辣地烫,心里却是蜜糖般地甜。

世上有几人,能如她这般幸运,爱上第一眼就喜欢的男子,而且也被他爱着。

夜里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杨怀瑜早早上床休息了,韦昕则在书房不知道干些什么。

第二日吃过饭,韦昕对杨怀瑜道:“前几天我让绫绢给你缝嫁衣,今天正好有空,去看看怎么样了?”

绫绢,就是那个很有名的绣娘?

他连这个都知道?

杨怀瑜意味深长地看着韦昕,韦昕浅浅一笑,旁若无人地牵着她的手上了马车。

绮锦坊位于长街南侧,很不起眼的一个小店面。门口绣花墩上坐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见到他们只笑了笑闪身让他们进去,并未招呼。杨怀瑜好奇地打量着挂在墙上的喜帕、嫁衣、门帘等样品,花色看着都很新颖,绣工只能算是中上,并不若想像中的那样好。

韦昕等杨怀瑜打量完了才领她到二楼。二楼是个大开间,对着窗户那面放了四架绣花绷子,靠墙那侧则摆着几条长案,长案上放着许多大红色布料。

杨怀瑜只站了片刻,就看见内室出来一位女子,约莫二十岁出头,肌肤胜雪白,容貌比花娇,生得极为美艳。想必这就是绫绢了,可看她的风采,不象是绣娘。

绫绢打量杨怀瑜一眼,笑着看向韦昕,“上衣倒合适,罗裙怕是短了。”很是熟稔的样子。

韦昕解释,“是去年的尺寸,这大半年又长高了些。已到我肩头了。”

去年九月,杨怀瑜在顺发绸缎庄做过衣服,难为他还记得她的尺寸。

绫绢取来罗裙在她身上比画,“果真短一截,不如加条襕边。”还是对着韦昕说的。

韦昕转向杨怀瑜,“你说呢?”

杨怀瑜有点失落,不置可否地说:“随便。”

绫绢又去取褙子,杨怀瑜接过罗裙看裙边的绣花,密密麻麻得全是并蒂莲花,繁复细致,加上是用金线绣成,看着珠光宝气雍容华贵。

绣工极为精致,与楼下的样品绝非出自同一人之手。

杨怀瑜的视线落在韦昕身穿的宝蓝色直缀上,直缀的袖口袍边同样是精致繁复的绣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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