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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96)

宋青葙躺在他臂弯里,听到他这般柔声宽慰,不禁眼眶润湿。

秦镇悔道:“早知你怕成这样,就不告诉你了。我告诉你是想咱们心里有个数,暗里准备着。”愈发搂得她紧,喃喃低语,“阿青,真的没事,我指定能护住你,就算我不行……”

宋青葙用唇堵住了他未出口的话。

秦镇回吻着她,温存地,轻柔地,绵长地,而宽厚的大手已熟练地扯去她的中衣,挑开肚兜,沿着她山峦般起伏的身体绵延而下。

手指停在那处令人心颤的地方轻轻地揉捻。

宋青葙的腿不由地缠上他的腰。

绡纱的帐帘慢慢晃动起来……

清晨,宋青葙顶着两只黑眼圈醒来,散乱着墨发,央求秦镇,“世子爷也教我几手拳脚吧,万一遇到什么事,也好保命。”

秦镇一缕一缕将她的发理顺,拂在耳后,柔声道:“总算知道你的怕处了,竟是怕死。”

宋青葙赖在他怀里,“我活得好好的,当然不想死。”声音既娇且柔,带着初睡醒的慵懒。

乌黑的青丝衬着她白皙的脸,细嫩的肌肤上有点点红痕,轻薄的肚兜隐隐透出胸前丰盈顶端的嫣红。

昨夜那美妙的滋味顿时浮上心头,秦镇绮思荡漾,隔着肚兜含住了那处突起,厮磨了好一阵才正色道:“现下学功夫也来不及,不如每天我打拳,你在旁边跑圈,虽不能御敌,逃命倒是有用。”

宋青葙被他纠缠得意乱神迷,软软地应了。

等两人漱洗罢,已近辰正,宋青葙伺候秦镇换上鸦青色的圆领袍,正俯身帮他束腰带。

秦镇却突然托起她的头,对牢她的眸子道:“阿青,别担心,一切有我。你信我,嗯?”

宋青葙没出声,两手环住他的腰,紧紧抱了下,才继续系好腰带。

吃过早饭,秦镇去找秦铭,宋青葙隔着窗扇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大步走出,走到在门口停住,回头冲她笑笑,宋青葙唇角慢慢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昨天乍听到秦镇的话,她真的是极怕,怕两人被湮没在战事里,便有些不管不顾,想着两人能活一天就自在地受用一天。

不管是昨夜还是今晨,她几乎疯狂地配合他,甚至挑~逗他。

秦镇心里明白,所以才对她说那番话。

如今回过劲来再想想也没什么可怕,反正秦镇总会跟她在一起,只要有他,她便心安。

宋青葙静下心,取来文房四宝,一边研墨,一边细细地想着应做的事。等墨研好,她也考虑得差不多了,掂起毛笔,将需做之事一条条按轻重主次写在纸上。读一遍,发现没什么遗漏,扬声叫碧柳去找千玉。

等了会,千玉才小跑着到了议事厅。

宋青葙见他额角渗着薄汗,笑着让碧柳替他倒茶。

千玉喝过茶,用棉帕拭了拭额角,笑道:“刚才在花园里,我寻思着把蓼花亭重新漆一遍,亭边的靠椅也上遍漆,要是夫人不急着用,倒是想在边上加盖个亭子,做成鸳鸯亭或者子母亭。这边烹茶烫酒,另一边姑娘小姐们说话聊天,各得其便。”

“要是九月中旬之前能完工就行,别耽误我九月底用。”宋青葙想想,又道,“在花园里找处不显眼的地方,我还要盖个大库房。”

千玉疑惑地问:“夫人想存放什么?”

“米粮,”宋青葙轻声道,“粮仓要大,而且不能显眼。”

千玉蓦地愣住,却既聪明地不再问,少顷,开口,“我以前走乡唱戏时去过汴梁长安等地,那里的人将粮仓挖在地下,挖好坑后,用火把四壁烧结实,然后铺上木板、苇席、稻草等物,不如就建在望海堂,跟工匠说挖冰窖,挖好土坑就把他们散走,余下的事,我跟师兄带几个小厮干就行。”

宋青葙凝重地点点头,“能不用外人最好不过,等粮仓挖好,新米该下了,咱们得着手买粮。”

千玉笑笑,“夫人放心,绝对误不了。”

宋青葙也笑,“我信你。”

千玉看着她如花的笑厣,藏在心底的话不由脱口而出,“记得以前夫人曾经说过,那天之后夫人不认识千玉,千玉也不认识夫人,夫人为何又要用千玉?”

宋青葙对牢他,一字一顿地说:“世子爷信你,我也信。”

千玉沉默片刻,笑容复绽出来,“林蒙明白了,林蒙决不会辜负世子爷跟夫人。”

半个月后,宋青葙收到二堂姐宋青莼的信,说明白她的意思,已给林氏写了信,劝她能不结亲最好不结亲。

宋青葙稍稍松口气,她该做的已做了,就算宋青艾仍固执己见一意孤行,起码她已问心无愧,即便日后见到二堂姐,也不会心存愧疚。

八月二十八,武康侯府照旧设秋宴,宋青葙仍带着秦钰去了。因钟夫人隔天就离京回杭州,因此秋宴也一并替钟夫人饯行,办得比往日更热闹几分。

钟夫人听说秦钰及笄之事,格外送了秦钰一支赤金镶红宝石簪子。

宋青葙感念不已。

进了九月,宋青葙将夏天染过花香的洒花笺取出来,让新月照着拟好的名字一张一张写请帖。

原本请帖该本人写才最显诚意。可陈姨娘不认字,秦钰虽认识几个,水平跟碧柳差不多,一笔字却是拿不出手。

秦钰看着新月灵巧娟秀的小楷艳羡不已。

宋青葙便问:“新月是临赵孟頫的帖子?”

新月笑着回答:“不是,赵孟頫的字漂亮轻盈好上手,可我爹不让练。”

秦钰奇道:“为什么不让练?字有什么讲究的?”

新月回道:“我爹说赵孟頫气节有问题,字如其人,一个人气节软媚,字也就没有风骨。另外东坡居士的字也不能练……”

“他也是气节问题?”秦钰问。

“这倒不是,东坡居士是才子,他的字难练,要是没练过魏碑,间架结构不好,根本就学不成苏体字。”

宋青葙闻言,微微一笑,看来新月幼时受过很好的教导,这样的人,即使长大以后长歪了,也决不会歪到哪里去。

等墨干透,几人分别把请帖装到信封里,用清平侯府的印鉴封好。

宋青葙将信封分成两堆,“这些让外院的小厮送去放在别人门房就行,这些碧柳跟月芽去送,需得交到本人手里,而且要确认对方能不能来。”

见秦钰面有困惑,宋青葙解释道:“这几家规矩很好,门房就会把信送到内院,肯定不会耽搁。这边的情况就不同,丁九娘的母亲不太喜欢她出来应酬,所以得给足诚意,才能请到她,薛姑娘是庶女,在家不受重视,怕门房耽搁了,而且亲自去送多少让她在家里能有点脸面……”

秦钰听得连连点头,“嫂子想得真细致。”

宋青葙笑道:“这本来就是互相抬举的事,人家给咱们做面子,咱们也得给人家做面子,且不能让请客变成别人的负担。”

新月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宋青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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