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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95)

秋绫淡淡道:“没有最好,若真有此事……郑三公子名声不太好,前阵子跟安国公家丁二爷闹了一出,后来又当街欺负痴傻女子……何必嫁给那么个腌臜人,没得叫人笑话。”

宋青艾冷笑声,“笑话?她也怕被人笑话,也不想想自己先前都干了些什么,满京都谁不知道她的丑事。现在说人家名声不好,她的名声还好到哪里去了?”

林氏闻言,皱着眉叱道:“有话好好说,尖牙利齿得像什么样子?”

宋青艾声音越发大,“我没法好好说。她不就是眼红嫉妒?郑家不要她,亲事定了十年退了,她没办法,只能将就着嫁给个克妻的人。现在郑三公子上门要我,她看着不是滋味,千方百计想破坏……自小她就仗着有门好亲压我一头,现在眼看压不住了,就想让我退亲。娘,不用管她。她都被除族的人,还有脸回来指手画脚,当自己是谁啊?”

一番冷嘲热讽,生生将秋绫未曾出口的话噎了回去。

秋绫再不多言,只微微一笑,对林氏道:“既然如此,就当我白来一趟。不知老太太身体如何,能不能见人?”

林氏想着宋青艾的亲事还瞒着老太太,怕秋绫漏了口风,遂道:“老太太的身子仍不爽利,基本上不见人。若是见了你,想起三姑娘来怕又得生气,还是算了。”

秋绫平静地点头,告辞离开。

宋青艾胡乱抢白这一通仍不解气,举起良木的盒子就往地上砸,“她就是见不得我比她好,得个夫人的诰封算什么,说不准哪天就没命了。还巴巴地拿着良木的点心来显摆,等以后我天天买,买一盒看一盒,一直吃到腻。”

林氏急忙拦住,“哎呀姑奶奶,十两银子一盒的精贵东西,后天是舅舅生日,娘带回去,显得多风光多体面。”

宋青艾放下盒子,气呼呼地说:“送给他们干什么,整天就知道来打秋风,还不如送给周妈妈,也能在袁大奶奶面前卖个好儿。”

林氏气道:“你这个没良心的,他可是你亲舅舅,连外人都比不过?”

宋青艾见林氏真生气了,鼓着腮帮子再没出声。

秋绫从角门进了清平侯府,正瞧见韦岳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拎了两个大包袱,慢吞吞地在前面走。

秋绫见他似乎很吃力的样子,遂扬声道:“韦先生,且等等。”

韦岳转身,笑道:“啊,是秋绫姑娘,唤住在下有何吩咐?”

秋绫笑笑,“前日先生刻好的模子,做出来之后纹路有深有浅,想请先生看看是怎么回事?”

韦岳立住,想了想,疑惑地问:“是哪只,我记得刻的时候没有不均匀之处。”

秋绫道:“回头我拿了饽饽跟模子一同找先生,对了,先生刚从外面进来,是要回住处?”

韦岳应道:“对,在书局买了几本书,又选了几块木头。”

秋绫就势道:“正好顺路,我替先生拎一个。”伸手去接韦岳手里的包袱。

韦岳自己拿着实在吃力,便不推拒,将较轻的那只递给秋绫。

秋绫瞧见他手上层层茧子,又看到他夹着拐杖那侧渗出的汗渍,不由暗叹一声,好端端一个俊俏男子,心灵手巧的,竟落得这种境地,实在惋惜。一面将丁骏那个无耻之徒骂了好几十遍。

秋绫将包袱一直送到韦岳的住处,放下包袱就帮他收拾屋子,韦岳知道秋绫是宋青葙身边有头有脸的人,不想劳烦她,可秋绫手脚麻利,很快将东西归置好,

又将他床脚放着的脏衣服包成一团,道:“衣服我带去让浆洗上的婆子洗,回头再给先生送来。另外,先生有什么想吃的点心菜肴,就说一声,回头让人做了就是。”

韦岳连连作揖道谢。

秋绫先回自己屋里,放下韦岳的脏衣服,又洗手换了自己的衣服,才到正房跟宋青葙回话。

秋绫怕宋青葙生气,没好意思把宋青艾的原话说出来,就说那边的人已经铁了心要嫁,劝了没用。

宋青葙见她的神情已猜出几分来,遂道:“她们不信我也是正常,我已尽了心,只求个心安吧。”想了想,终是不忍见宋青艾往火坑跳,吩咐碧柳准备纸笔,给二堂姐宋青莼写了封信。措辞很婉转,只提了提那两件事,还有街上的传言,除此之外只说了句,感觉亲事不太靠谱。

门外,碧柳悄悄跟秋绫抱怨,“可惜那两匣子点心,早知道什么都不用带。”

秋绫淡淡道:“权当喂狗了。”

宋青葙写完信,正想让碧柳送到外院,忽见秦镇急匆匆地大步进来,神情是前所未有的紧张……

第65章 惊天消息

宋青葙连忙迎上去问:“父亲找你什么事儿?”

秦镇拥住她的腰身,“回屋再说。”进屋后,才低声道:“常太医来了,说起皇上的身子……”

宋青葙蓦地紧张起来,“是不行了?”

“不是,”秦镇摇头,“皇上早些年时有头痛恶心之疾,这两年不知从何处得了丹方,迷信起金石之物,还专门寝宫后面建了座炼丹房。皇上服了两年丹药,身体较从前好了许多,可谁知近一个月旧疾重犯,且比往日变本加厉……常太医估摸着,最多还能支撑个一两年工夫。”

宋青葙松口气,“一两年,说什么也得将秦钰嫁出去,否则国丧一耽搁,年纪就太大了,还有二弟三弟他们。”

秦镇犹豫片刻,突然将她拉至胸前,俯身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宋青葙脸色顿时煞白,“此事当真?贵妃也……皇室血脉怎容混淆?”

秦镇声音越发低,“常太医一直给皇上把脉,皇上身体如何他岂能不知?自打贵妃有孕,常太医一直心惊胆颤,夜里也睡不踏实,生怕做梦说梦话。最近常太医不时有种可怕的预感,觉得自己活不久了,实在撑不住,才来找父亲。”

宋青葙吓得心“砰砰”跳,轻声问:“父亲什么意思?”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五爷好像也察觉到什么,三番五次探常太医的话。父亲说,皇上活着,天下太平,一旦驾崩,必有战事。要咱们事先做好准备,别到时乱了手脚。”

宋青葙脑子一片空白,浑身止不住的打颤。她还是以前听祖母跟杜妈妈闲聊时说过一两句打仗的事,说午门的血一直能流到两条街开外,还说有些士兵粗野无耻,见到年轻女子就往墙角拽。

秦镇见她吓得失了颜色,连忙安慰,“你别怕,咱们家向来不拉帮结派,我跟二弟也没正经差使,更不是什么才子名士,没有半点威望,应该不致于牵扯进去。到时,咱们把大门一关,窝在家里过日子就行。”

宋青葙心里半点主意都没有,只静静地偎在秦镇怀里,半晌才点了点头。

到底是受了惊怕,宋青葙夜里没睡安稳,吓醒好几次。

秦镇搂着她,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低低安抚,“别怕,现在皇上还活着。再说,即使打仗,不是还有我。我身手好,肯定能护着你,父亲跟娘都有功夫在身,还有三弟,保住命绝无问题。你放心睡,我看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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