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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总是在撩我(73)+番外

乔亦柔撇了撇嘴角,她没什么存在感的在殿中找了一圈,任何角落都不放过,但最后并没有寻到簪子。

松了口气,乔亦柔觉得有些可笑,看来是她自己太过神经兮兮,那簪子约莫只是掉在沿路上了吧!情绪稳定下来,她站在门口斜了眼殿外的扎西,眸中飞快闪过一丝愤怒,这种无赖竟然还要以贵客之礼接受御医的治疗,实在令她怄气,她现在恨不得再跑上前卸了他另只胳膊,看他日后还敢不敢到处肆意的轻薄姑娘家……

“乔贵人。”齐毓玠蹙了蹙眉,朝她招了招手。

乔亦柔怔了下,一回眸,便见陛下正脸色微沉的瞪着她。她这才想起他刚刚的那一通胡说八道,什么斗蛐蛐儿之类,令她一头雾水。

她轻咳着朝他走去,心底有些迟疑要不要把齐峦的事情告诉他。这事儿如今是报了仇了,想来那扎西也不敢亲口把自己的肮脏心思说出来,所以告诉他又如何?不过平添怒火,他身为一国之君,估计近来也被这些小附属国烦的够多了!最重要的是扎西罪不至死,站在友邦立场上,哪怕真相暴露,或许只是道声歉就算了结,毕竟总不能不顾一切的喊打喊杀挑起两国战火,如此岂不是让麟国百姓无故遭殃?依照陛下性格,定是得生生忍下这口气。

但她没办法让齐峦受这么大的委屈,一句道歉有什么用?只有揍他一顿才能稍稍解恨……

“陛下叫嫔妾何事?”乔亦柔打定主意瞒住他与太后,心想,幸运的是峦儿性情天真烂漫,只要她好生疏导,应该不会对她造成什么阴影。

微微仰头,她眸子里盛着淡淡的疑问,几缕发丝许是因为着急散落在两颊,发髻上空空如也,差一支簪子点缀。

齐毓玠低眉望着她,他心中本来对她洋洋散散的做事风格极为不满,又见她当真以为没留下证据所以还妄想溜走,一时觉得气不过才开口叫住她,但是——

他没想到她一瞬间会思考那么多,甚至那么全面。虽然一席话听得他无奈憋屈又压抑,然而事实就是如此,他不会舍得让齐峦走上和亲之路,更没办法因为这件事对旒族王子惩以大罪,说不定最后……最后真就一句简简单单的道歉而已……

“你簪子不小心掉了。”齐毓玠定定睨着她,突地轻声道。

乔亦柔:“……”她猛地摸了摸头发,确信自己今日好像就只佩戴了一支簪子而已,震惊中,却见陛下兀然弯腰从脚边亲自拾起一支淡绿色的珠钗,这、这、这……

睁大双眼怔怔盯着他手里的簪子,乔亦柔脑中忽的划过一行字,完了完了完了!什么情况?她觉得她好像彻底蒙圈了,彻底不懂现在的情况了……

慌乱忐忑间,身前一团暗影蓦地拂来,一股墨香霎时将她团团包裹住,鼻尖全都是这种淡淡的气味。

俯身凑近她,齐毓玠低眉将簪子插入她漆黑发丝中,他右手搭在她肩上,轻声在她小巧的左耳边道,“将功抵罪,朕原谅你了。”

他说话时,嘴角似乎是弯着的,因为声音里隐隐约约浸着笑意,只是他呼吸间的热气近距离的全都扑在了她耳尖上,感觉有些烫!

乔亦柔圆瞪着眼珠子,其实还是……挺懵的!

他莫非已经知道齐峦的事情了?还有这功大约是他认为她打的很好了?至于这罪,她竟一时分不清是抵的是哪桩罪……

大殿气氛莫名多了几丝旖旎。

方才在争辩有鬼无鬼的大臣们知羞得侧身背对陛下,个个佩服得紧,传闻陛下盛宠这位乔贵人,果真名不虚传。之前宫中传出的那小道消息,说什么陛下日日亲手给贵人剥荔枝,他们还觉得荒诞呢,如今看来,啧,并不是没有可能啊,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连陛下也是免不了俗的……

一堆人中间,唯有顿格列怒气冲冲的攥紧双拳,他寻来寻去,实在找不到一丁点证据。

本就愤懑不已,余光竟觑见那风流的麟国皇帝居然还抱着宠妃在给她佩戴首饰,气得他恨不能拂袖而去,呵,原来不过是沉溺于脂粉美色的皇帝而已,又怎会有大气候?

“旒王。”松开乔亦柔,齐毓玠顺带替她捋了捋散落的发丝,谨慎沉重道,“旒王有所不知,这长春宫确实阴森,若不是传闻有鬼魂出没朕岂会任这座大殿空荡荒芜?哎,看来这大殿如今连空着都不行,朕会马上下旨让皇家寺院筹备一场大规模的法事,然后用黄符封住这座大殿,若旒王届时有兴致,可亲自来监督一二。”

皮笑肉不笑地抱拳,顿格列拱手行礼,“陛下言重,臣其实更担心的是陛下及其宫人的安危,毕竟连臣小儿……”

“旒王实在有心,朕对小王子的遭遇……”一副甚为同情的模样,齐毓玠话语一转,眸中拂过一丝阴暗,转眼消失不见,他语调饱含真诚,“旒王放心,朕会安排宫中最好的御医亲自替小王子诊治。”

“谢陛下。”

“旒王客气了!”

乔亦柔站在一侧恭送齐毓玠带着众人离去,她走出长春殿,有些莫名巧妙。歪了歪头,她抬手碰了碰失而复得的簪子,所以……这事儿就算了结了?

晕里糊涂回到景仁宫,乔亦柔坐到院子里树荫下,她伸手托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陛下是如何得知峦儿事的?为何她竟有种细思极恐的感觉?

神经兮兮地望着周遭,她眯了眯眸,难道说皇帝身边都有所谓的影卫密探?日日躲在黑暗处观察着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那也不对……若真如此,峦儿压根不会发生这种危险之事……

摇头叹了声气,乔亦柔想不通只好不想了,她提裙让杏春备了些甜点,去慈宁宫寻齐峦。

傍晚,养心殿内。

张俭躬身站在下首,猜测陛下这么晚将他唤来可能是询问旒族小王子的事情。

齐毓玠坐在上首,他揉了揉疲惫的太阳穴,言简意赅,“小王子如何?”

早有腹稿,张俭拱手答,“回陛下,小王子右臂骨折颇为严重,但臣用了最好的治疗方法,而且明日会登门用针灸配合治疗,想来可将半年的恢复期缩短到四个月左右。”

轻笑一声,齐毓玠掀起眼皮意味深长地投去一瞥,赞叹道,“张御医果然好医术,只不过……”他话语一顿,换了个姿势,懒懒道,“只是小王子身份尊贵,一丝都马虎不得,所以张御医还是不要操之过急为好,这伤应当慢慢的慢慢的好转才最稳妥,所以,依张御医看,这伤最慢要多久才能恢复?”

张俭:“……”

他心中登时一个“咯噔”,埋头沉默须臾,若说最慢,他完全可以令小王子一辈子都恢复不了。然而陛下一定不是这个意思,若总是无法治愈,最终惹出祸事肯定不妥,所以?

他咬牙思忖着试探道,“回陛下,最稳妥的治疗方法是让小王子顺其自然养伤,约莫一年左右可痊愈,除此之外……”他犹豫的答,“还有另一种极为痛苦的疗法,是将小王子右臂接骨折断再接骨再折断如此三个来回,这会让自然痊愈的时日控制在半载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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