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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总是在撩我(142)+番外

匆匆回到客房,乔亦柔坐在桌畔,有股一走了之的冲动。

她起身收拾东西,收拾半天,望着凌乱的衣裳,她颓然垮下肩。

怔怔盯着半空,她心底突然一片茫然,走,要走哪儿去?她突然觉得好累,没有一丝即将拥抱自由的快感……

“小嫂嫂。”门开,齐峦蓦地踏入门槛,她歪着脑袋,诧异道,“你在做什么?”

往内藏了藏乱七八糟的衣物,乔亦柔蔫蔫道,“收拾衣物。”

“我们要启程了?”她走到桌旁坐下,亲手倒了杯茶,叹着长气,“不知道为什么,峦儿这阵子感觉每天过得都很没劲,一点力气都没有。没有好吃的,皇帝哥哥不理人,胡寻南不理人,小嫂嫂你是不是也因为他们不理你,所以和峦儿一样郁郁寡欢?”

扯唇一笑,乔亦柔无精打采靠在床侧,“你倒是越来越会说成语了。”

“是呀……”齐峦撑着下巴,噘嘴念念有词,“皇帝哥哥和胡寻南无情无义岂有此理人神共愤……”

乔亦柔勉强笑了笑,不再吭声。

说要走,她到底是没走。

道不清为什么,大抵是真的累了,折腾不动。

客栈住了两日半,继续赶路。

柳儿没能有好的去处,齐毓玠开恩,让她暂时一路跟着,到洛阳后再给她寻个好去处。

乔亦柔没有意见,或者说,她不需要有任何建议。柳儿日日侍奉在他周侧,这在宫里亦是少见,他难得愿意让女人如此近身,这是好事!待回到洛阳,指不定柳儿真就有了好去处!譬如皇宫。皇帝微服私访带个女人回去之类的事儿不算稀少,甚至常常沦为民间美谈。

又接着赶了三四日路,乔亦柔生病了。

她一向身体强壮,不知是不是一路感染,落了伤寒。

齐峦是个迷糊性子,见小嫂嫂睡得越来越多,不以为意,只当是她困了。

中午,一行人在山林中稍作休憩,生火烤侍卫们临时捉来的野兔与鱼。

“你小嫂嫂呢?”齐毓玠问。

眼巴巴盯着胡寻南手里的烤鱼,齐峦舔了舔下唇,“睡觉。”

“你没叫醒她?”

“峦儿叫了呀,小嫂嫂说没有胃口,只想睡觉。”

齐毓玠紧紧拧住眉心,他想唤她下来用些暖和的膳食,刚起身,眸色微变,重新坐下,嘴角划过一丝莫可奈何的苦笑。他如今这身体状况,尽管不愿承认,但生还的几率极小,他已经没有能力再陪她走更远的路,又何必又一次次去招惹她?

前日,盛楠手下两个信得过的护卫已快马加鞭赶回洛阳,一是对江一依展开调查,二是让敬王齐瑄前来接驾。

诸王中,他唯一能信得过品性也不错的只有敬王一人。

齐毓玠怔怔望着森林远处,在心底慢慢地将放不下的事情一件件捋清,包括对她的安排……

新鲜香味氤氲在空中,勾得人食欲大开。

齐峦率先从胡寻南手里得了一条半大不小的鲫鱼,她朝他粲然一笑,低头猛咬了一口。

“小心烫!”

“唔唔烫死峦儿了……”

两人同时出声,胡寻南摇头,将水递给可怜巴巴的她,又觉可笑。

“你笑什么?”齐峦瘪嘴,吐了吐舌头,瞪他,“你不要以为……”

耳畔交谈声中,柳儿望向停在附近的马车,她担忧的朝齐毓玠试探道,“不如柳儿送些吃食去给夫人可好?”

蓦地回神,齐毓玠低眉不语,半晌,摇头,似下定决心,“我亲自去。”

将野兔最嫩部位的鲜肉切下,用油纸包着,齐毓玠动作略微僵硬地朝马车走去。他知道,她这段时日是真厌了他,或许也误会了什么,其实他很心疼,那日,她默默站在他床榻边,一字未吐,他却痛得无法呼吸,不只是身体的疼痛……

逐步逼近。

脚步落在杂草上,一片稀稀疏疏的声响。

站在马车外,齐毓玠淡淡道,“下来吃些食物。”

无人回应,他等了半晌,不知是她生着气故意不理,亦或是别的什么。

掀开帘儿,齐毓玠将油纸包搁在角落,“最好趁热吃!”瞥了眼她蜷缩成一团的身影,他转身离去,走到半途,略微感觉不对劲。他了解她,她不会这样使性子,快步折回,齐毓玠上马车,他唤了声“乔乔”,半抱着将她身子揽过来,她面色潮红,睡得迷迷糊糊。

掌心覆上她额头,一片滚烫。

“胡大夫,胡寻南……”厉色唤了数声,齐毓玠道,“她病了,快过来给她瞧瞧!”

提着药箱匆匆赶至,胡寻南诊脉,面色严肃,“瞧这样子,似乎都已病了几日,怎么都无人察觉?”语毕,才惊觉说了不该说的话,戚峦是个孩子,连自己的事情都搞不定,更别提照顾旁人,而他们夫妻貌最近一天到晚见不上面儿,能知道才算稀奇。

抬眸瞥了眼面色愧疚难受的男人,胡寻南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忙道,“无碍,就是她人难受些,此行路途遥远,我特地多备了些药丸与药材。”

从药箱中取出一蓝白色瓷瓶,他倒了一颗给齐毓玠,“我现在立即去给她煎药。”

“嗯,麻烦了!”齐毓玠叹了声长气,他将药丸喂入她唇中,用汤匙喂了些她水……

手轻轻抚着她面颊,齐毓玠将她抱在怀里。

她仍昏迷不醒,秀眉却微蹙,瞧着令人难受。

低眉吻住她唇,顿了片刻,他抬头定定望着她,眸色复杂,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只是觉得这样对彼此都好。

尽管离开人世那一刹那他会遗憾她不在身边,可至少别让他舍不得走。

昏睡沉沉,意识迷蒙,偶尔清醒但很快又混沌下去。

彻底醒来是在半夜。

乔亦柔睁开眼皮,愣愣望着桌上的油灯,齐峦睡在她旁侧,不是躺着,而是半坐着,似乎是守着她的意思。

抬手抹了抹额头,不算太烫!起身,给齐峦盖上薄毯,她掀开帘儿,朝外望去。

黑压压的深夜。

篝火苗儿忽上忽上燃烧得正旺,那坐在火堆边的人,是陛下?

乔亦柔咬住下唇,不知是病得不轻产生了幻觉,亦或是他真的来过,她好像记得他一直抱着她,甚至吻了她!

犹豫片刻,她下马车,脚步刻意轻浅,提裙朝他行去。

或许是他想什么出了神,竟一无所觉。

乔亦柔静静看他背影半晌,眼眶酸涩,她承认,她也许是病了,所以才特别想见他,想他像从前一样抱着她。

努力克制,她揉了揉眼睛,走到他身旁坐下,往内传递柴火。

齐毓玠一震,侧眸看她,“好些了?怎么……”斥责的语调往下压了压,他收回未说完的话,转移视线静静望向看不见尽头的暗夜,缄口沉默。

“好些了!”抬头望着他清瘦的侧脸,乔亦柔抿唇答道。

两相无话。

篝火被她喂柴喂得烧更旺!橘红光晕落在二人面颊上,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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