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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总是在撩我(141)+番外

这便又是在赶人了!乔亦柔垂眸,“那今夜我与峦儿睡一间客房?”

“嗯!”倒了杯茶,齐毓玠沾唇,笑着看她,“朕担心她,你帮朕多辛苦些。”

“倒不辛苦……”

话说一半,未再继续,乔亦柔望着他带笑的嘴角,抿唇无话。

陪伴峦儿这事哪称得上辛苦?只是她隐约觉得这段日子,他突然就变了,从前他总爱将她扣押在他身边,她心底其实并不那么乐意,渐渐地,好不容易习惯了。可他却又变了,好像很嫌弃她很不愿意见到她……

为什么?乔亦柔怎么都想不透!

离开客房,乔亦柔闭眸,站了半晌,转身去找峦儿。

人在路途,齐峦不能再进行药浴治疗,除了每日施针之外,都是服用药丸。

她们两人面对面坐着,难得沉默,各自苦恼,各自神游!一夜竟都无话!

翌日一早。

两人下楼用膳。

不见齐毓玠身影,乔亦柔托盛楠暂时照看齐峦,上楼去唤他。

叩门。

“谁?”一道女声蓦地响起。

乔亦柔怔住,反应半晌才知应是她昨日救下的柳儿,她张了张唇,干巴巴道,“我!”

短暂的沉默,门开,柳儿站在门后笑了笑,唤她“夫人”。

乔亦柔扯唇勉强回以一笑,越过她进屋,抬眸扫去,齐毓玠仍躺在榻上,胡寻南正在为他施针。

“这……”急急上前,她瞪大双眼,惊愕焦切,他病情难不成更严重了?为何……

“不要紧,复诊。”齐毓玠瞥了眼沉默着的胡寻南,连忙出声宽慰她,“已经差不多好了!”

“对,没错!”见她目光定定朝他扫来,似在逼视询问,胡寻南顶着莫大压力,他僵硬地颔首,配合齐毓玠让这个谎言更有信服力。

“柳儿,将药箱里层的淡绿色药瓶递给我。”他撒完谎,立即心虚的转移话题。

“是。”柳儿换了身干净衣裳,淡粉色衫裙,格外显得儒雅清秀,她手脚利索,很快找准位置,将药瓶递给胡寻南。

“第二个匣子内的野参。”

“去打一盘水。”

“帮我将多余的银针收拾起来。”

“给他擦擦额头冷汗!”

……

客房内,柳儿忙来忙去。

乔亦柔有心想搭把手,但柳儿敏捷,一件接着一件毫不紊乱,连替齐毓玠擦拭额角冷汗,都能一气呵成不容她有机会插手。

也或许是她反应太过迟钝……

乔亦柔脑袋空白的望着三人,柳儿本就做着一个婢女该做的事情,她却看着很不舒坦,仿佛这里所有的人都有存在的价值,偏她一人多余!

“柳儿,你去楼下陪峦儿用早膳,这里我来就好!”

“夫人。”顿住,柳儿瞅了眼床榻上的齐毓玠,又望着乔亦柔,一时没有任何动作。

“你去陪峦儿吧!她喜欢你,若是旁人,怕是不习惯。柳儿在这搭把手便好,你不要担心。”齐毓玠别过眼,轻声道。

气氛沉默,乔亦柔轻笑一声,“好!”语罢,毫不迟疑地转身就走。

门开,门关。

人消失在视线尽头。

柳儿埋头悄悄睨了眼齐毓玠,“夫人是不是生气?我、我其实……”

抬手打断她话语,齐毓玠连着轻咳数声,怕她未走远,他用力用掌心捂住嘴,半晌才道,“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你都当做闻所未闻便可!”

“是!”柳儿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隐约明白点儿形势,他人分明病得已十分厉害,听说昨夜凌晨突然晕厥,今晨才幽幽转醒,她被胡大夫叫着来帮忙,并没有旁的龌龊心思。

照眼前状况看,他们竟是有意瞒着那位将她从流痞们手中救下的夫人。

夫人对她相公的病情一无所知,这样……真的好么?然两位都算作是她恩人,她只能多做事少说话,当做不知情罢了!

“毒已经从五脏六腑逐渐蔓延开来,我取了一滴毒血,研究了下成分,试着配了一副药方。”胡寻南将他穴位上的银针取下,沉声道,“待会儿便开始熬药,连着喝上几日,若没有差池,应该有几分抑制之效。”顿了顿,他见柳儿勤快地在水盆里清洗帕子,他稍微压低嗓音,迟疑道,“虽是你们二人的家务事,作为外人本不该多言,可一直瞒着她……”

“不瞒着她怎么办?”齐毓玠蹙眉,他望着头顶,眸中闪过一丝无奈和不甘,“告诉她,让她日日守在我床榻抹泪?”

“……可,可她或许会误会。”

“那就误会!”齐毓玠语气淡淡的,“我乏了!”

“成,你歇着,我去给你亲自熬药。”

胡寻南摇头叹了声气,转身离去。

楼下人烟稀少。

乔亦柔没有胃口,齐峦吃了两块红枣糕,亦觉得不够软糯可口,二人出门逛了一圈,将近晌午才归。

可好像也完全没人记挂她们身处何地的样子。

傍晚,乔亦柔憋不住,她猛地起身,快步走去齐毓玠客房。

她不是心底能藏事儿的性子,有什么一定就要说什么,她倒要问问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站在门前,抬起脚,想了想,要儒雅。

乔亦柔收回脚,“笃笃笃”,用右手重重敲了几记。

“谁,是夫人么?”

依旧是柳儿声音,乔亦柔冷着脸,“没错,开门。”

“夫人,爷他刚喝药歇下,您若有什么事儿可以告诉柳儿,柳儿转答即可!”

第93章

刚歇下?这个借口当真不大明智!

乔亦柔笑不出声, 连讽刺的话语都难以启齿,她冷声道,“数五声,是给我开门,还是要我不请自进, 自由选择。”

顿了顿,开始缓慢数数,“一、二……”

柳儿惊慌失措,她望向躺在榻上因疼痛冷汗密布的男人, “怎么办?”

“开门。”齐毓玠艰难侧身, 面朝内壁,往上扯了扯薄被。

“四……”

“吱呀”一声, 柳儿快步从里拉开门, 恭敬唤道, “夫人。”

乔亦柔目光越过她朝内扫去, 床榻微微拢起,他几缕墨发洒在洁白被褥之上。

睡了?她那么大阵仗,他能睡得安稳实属不易。

鼻尖微酸,乔亦柔直直盯着他背影, 轻声道,“你先出去。”

“是。”柳儿踌躇一瞬,颔首退下。

关上门,乔亦柔步伐沉重地往前,良久, 终于走到床畔,定住。

静了半晌,她嗫嚅唇瓣,却不知该说什么。

他已经做到了这般地步,但她就是不服气!大概只需要他的一个理由,哪怕是厌倦了她,哪怕是看上了柳儿,她想要一个彻彻底底的解释。

可为什么一定要他开口?乔亦柔定定睁大双眸,水汽氤氲,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抬手抹了抹眼角,她蓦地转身,快步离去。

她不需要任何理由了!

何必卑微可怜的去寻求一个解释?人心易变,不管是发生了什么改变,结果并不会有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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