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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敛财手册(218)

以后还不知道再要填进多少才是个头儿。

夏太太怀里揣着约莫三百两银子,可这是要给她养老送终的,不能就这么白白送出去,无奈之下,只能流着泪劝夏怀远,“算了吧,咱们胳膊拗不过大腿,就这么认了吧,好在还有瑞哥儿,不至于绝了后。”

说起来夏怀宁也是命大。

上次伤的是舌头,这次伤的是命根,都是伤口不容易愈合的蹊跷地方。

他卧床三个月,好几次差点闭过气去,都硬生生给缓过来了。

原本他打算拉着杨萱一道投胎转世,重新风风光光地再活一遍,可当他半只脚伸到阎罗殿的时候,突然就怕了。

如果死了却活不过来怎么办?

再或者,轮回到其它道怎么办?

他不怕死,可得让杨萱陪着。

夏怀宁一点一滴地反思了好几天,觉得他这世开头是很不错的,一举通过童生试,然后又得蒙太子青睐。

如果没有杨萱,他肯定会稳打稳扎地走下去,到时候香车宝马、娇妻美妾,想要什么有什么。

可他又放不下杨萱。

他忘不了杨萱泪眼迷蒙地在他身下哀求,忘不了她清雅如兰的气息,更忘不了他进入时候的酣畅淋漓……

而事后,她眼角会颤巍巍地挂一滴泪珠,清澈晶莹,宛如夏日清晨荷叶上滚动着的晓露,令人心怜。

那种蚀骨的销魂,那种心颤的怜爱,便是隔世也不能忘怀。

夏怀宁不甘心。

他是追随杨萱而来,绝不能孤身离开。

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一定要拉着杨萱。

或许就因着这点执念,待到紫薇花开的时候,他已经能够起来。

尽管身体孱弱,可心中对杨萱的渴望却越发强烈,冲动之下便去找杨芷。

在他心中,纵然杨芷连杨萱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面容却是相似。

尤其杨芷有一阵子闭门不出了,脸色苍白,格外多了些楚楚可怜的意味。

西屋的动静自然会传到东屋。

夏怀远只是冷笑。

这就是他明媒正娶的妻,这就是他骨肉相连的亲弟弟。

如此的不顾人伦,不知廉耻。

而夏太太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不知道。

夏怀远再度提出休妻。

这次夏太太没有阻拦,却是对夏家两兄弟道:“当初怀宁一道去迎得亲,也是他破得瓜,还生了儿子。如今怀宁的身子……说出去丢人现眼的,不如就当成原本就是怀宁成亲,大不了把婚书改了,反正都不是外人。”

讲究人家的婚事有聘书、礼书和迎书,不太讲究的人家则合并成聘书和婚书,或者干脆就一样婚书。

夏怀远跟杨芷的亲事仓促,就只有婚书,上面写着两人的生辰八字、成亲年月以及媒人签字画押。

媒人没找别人,请夏怀茹的婆婆画了个押。

婚书一式三份,男女各执其一,另外一份要交到官府留存,或者请媒人或者主婚人代为保管以作凭证。

这另外一份婚书就保存在夏怀茹婆家,不需要惊动旁人。

夏怀远不置可否。

只要能跟杨芷撇开干系,随便怎么办都可以。

夏怀宁也没意见,他已经不可能再娶妻,留着杨芷至少是块遮羞的布,而且说不定还能再利用她骗杨萱一次。

在夏怀茹陪她公爹过了一夜后,转天公爹从婆婆手里要出婚书,还给了夏家。

夏怀宁亲自执笔,重新修改了婚书。

杨芷不再是夏怀远的冲喜新娘,而是跟着夏瑞沾光,变成了夏怀宁的结发妻子。

夏怀远摆脱杨芷之后,就要离开夏家,自立门户。

他是长子,夏太太怎可能同意?

几番争吵哭闹之后,夏太太终于应允夏怀远离开,代价就是除了身上衣衫之外,一文钱都不许带走,以后家里财产也完全没有他的份儿。

素纹却是自赎自身,把历年攒下的月钱全部交给杨芷,换回了自己的卖身契。

京都房屋太贵,而且夏怀远身体也干不了重活儿,听说小沟沿这边活计多,就过来试试,不巧正遇到杨萱。

不管是夏怀宁还是杨芷,对于杨萱来说,都跟路人毫无二致。他们过得好也罢,不好也罢,她并不关心,也不想知道。

她只是感念素纹。

前世,杨家下人何其多,可只有素纹记得杨家恩情,大老远地跑到田庄给辛氏和杨修文烧三周年祭。

就为着前世这份情义,杨萱愿意拉扯她一把,遂跟李石商量,“她是我家旧仆,眼下屋子空着也是空着,先让他们住下,房钱按照长期算,每年十两银子……暂且欠着,明年中元节一并交上。”又扫一眼夏怀远,“要是有合适的营生,多少也帮衬些。”

既然杨萱发话,李石自不会驳她的面子,笑着答应,“行,这几天天热,每天都得让酒楼送绿豆汤过来,两位要是不嫌热,就帮忙煮点汤水,要是有便宜的西瓜卖,买上一车切一切送到工地上。”

素纹哽咽着道:“姑娘大恩,我永记在心,日后做牛做马定当报答姑娘。”

杨萱本不指望她回报,遂淡然一笑,“那你得好生过着,你过好了才能更好地报答我。”

素纹重重地点了点头。

夏怀远听到此话,却是很着意地打量了杨萱几眼。

杨萱穿着月白色袄子,配了条轻容纱裙,因怕纱太过轻薄,里面另外衬着层竹叶青的棉布裙子,整个人看着清清爽爽的。

眉眼与杨芷有四五分相似,可她脸色红润,目光清澈,周身的气度比杨芷好上数倍不止。

她身后的萧砺,手里攥一把团扇,正旁若无人不徐不疾地替她扇着风。

可分明杨萱被树荫遮着,而萧砺完全站在大太阳底下,被晒得满脸通红,豆粒大小的汗珠子顺着脸颊不住地往下淌。

夏怀远顿时了然。

难怪萧砺会毫不留情地断了夏怀宁的后,夏怀宁是触到他的逆鳞了。

打发走素纹两人,杨萱回头瞧眼萧砺,掏帕子给他擦擦汗,低声道:“大人不用给我扇风,我不热。”

萧砺“嗯”一声,手下却不停。

李石拊掌笑道:“萧兄乐得摇扇子,杨姑娘不必管他。”掏出折扇,“唰”地甩开,用力扇几下,指着旁边也在干活的匠人,“那边是定北侯的地,差不多八十亩,再往北边是秦阁老的地,有三十亩,还没动工。听说他们买的都是十五两银子一亩,还有十八两一亩的……得亏咱们下手早,否则一亩地就要多出好几两银子不说,还没有好地角。”又指着最里面那边的水塘子,“姑娘与其雇人种果树不如修建座带花园的大宅院,把水塘子建成湖,既能赏花又能钓鱼,几多惬意?”

杨萱道:“这地角不好,周遭都是贫寒人家,但凡能买起宅院的,谁愿意跟平民百姓为伍?倒不如添点银子买在别处,结交有钱有势的邻居……再说建那么一处大宅院,没有三五千两银子盖不起来,还得好几年工夫,不如就种桃树,最多花费三五百两。周遭景致好了,那边房价就可以往高里要……要不一年十两银子租金,得五六年才回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