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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谋略(235)+番外

魏珞摩挲她柔若无骨的手,蓦地笑了笑,“听说钟光启跟大姐因为脚臭争吵过好多次。”

听他提起杨婉,杨妡眉毛微挑,“你怎么知道?”

杨婉的事儿,她好长时间都没弄明白,还是那次偷听魏氏提起才了解了个大概。

魏珞答道:“听麾下一个士兵说的,大姐嫌弃钟光启脚臭,睡觉打呼噜,所以不愿同房。大姐夫就偏不洗脚,每天下值回家,脱了靴子特意把脚架在炕桌上……”

现在他跟钟光启同属京卫,也算得上同僚,不免就有人在他面前说些闲话。

杨妡皱了眉,“那也太恶心人了”,可想想那副情形,又觉得好笑,便道:“大姐夫这是置气呢,难道他就不嫌自己臭,而且还怎么在炕桌上吃饭?”

魏珞也随着笑,“钟光启比我还不如,就是个粗鲁武夫,倘或大姐能像你这般,想必也不至于天天争吵,弄得家里乌烟瘴气的……他也没我有福气,娶到你这样的好媳妇儿。”

说罢,吹熄了蜡烛。

今儿早起时曾下过一阵雪,早就放了晴,可院中积雪未化,都堆在墙角。

此时皎洁的月亮高高地挂在天际,月色如水银般倾泻在地上,泛起点点银白的光泽。

屋里火盆正旺,温暖如春。

杨妡的衣衫一件件被剥开,山峦般连绵起伏的曲线被月色的清辉映着,散发出莹润的光泽。魏珞也褪去衣衫,半跪在她面前,膜拜般吻上她的身体。

渴望如同潮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魏珞打定主意要吃顿饱的,把这几天的预支了,而杨妡也存心迎合他。两人变着花样腻歪了好一阵子,直到杨妡实在撑不住才偃旗息鼓,相拥着睡去。

似乎刚合眼,窗户纸就白了。

魏珞醒得早,盯牢杨妡睡颜瞧了片刻,轻轻替她拨开腮边乱发,低低叹一声,才起身寻了衣裳穿好,又往炭盆里添了块炭。

外间红莲已将早饭摆在了桌上。

饭菜很是简单,一碟包子,一碟花卷,两碟咸菜和一小盆红枣薏米粥。

魏珞极快地吃了饭,低声吩咐道:“让厨房炖锅鸡汤,等奶奶醒了给她下碗面……别让她睡太久,约莫辰正就叫起来,免得饿。平日里多陪着奶奶在院子里走动走动,夜里别做针线,就是看书写字也得多点几盏灯。再就要有什么事儿,让承影送信给我。”

红莲一一应着。

说完正要离开,便听东次间门帘掀动,却是杨妡披了斗篷走出来。

魏珞见她依然穿着昨晚那件粉白色中衣,知是她才刚醒便急匆匆地出来相送,胸口顿时一梗,大步上前,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天还早着,你再回去睡会儿。”

“已经醒了,正好送送你。”杨妡笑着仰头,秋水般明澈的眼眸里尽是缠绵缱绻。

红莲识趣地退到内室去收拾床铺。

魏珞心软如水,低叹声,俯首亲亲她的脸颊,“外头冷,你没穿衣裳别染了寒气……总归过上十来天我就回来了。”

“嗯,”杨妡应着,挣开他的怀抱,笑盈盈地道:“爷这就走吧,路上残雪未化,骑马别太快当心路滑。”

魏珞点点头,回身撩开夹棉门帘大步,走过两步再回头,发现杨妡正依在门边依依不舍地望着他。

他心知自己不走杨妡肯定不会回屋,心一横,头也不回地离开。

直到魏珞身影消失在院门外,杨妡才恹恹地回转身。

红莲瞧她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没精打采的,有心凑趣,便高声笑道:“这个天梅树上落了雪肯定好看,等吃过饭往那府折两枝梅花插瓶,奶奶有日子没动笔作画了。”

杨妡不忍拂她意,也有心回去看看张氏,正要答应,忽而想起前天才写信给杨姵说风寒,便道:“让青菱去,顺道往二房院看看。”

红莲欢快地应着,问道:“奶奶现在用饭还是再睡个回笼觉?爷吩咐给奶奶煮鸡汤面,我估摸着吴嫂子还没擀好面。”

“不用麻烦,我就着爷的剩饭吃点就行。”杨妡坐在椅子上,视线扫过桌上剩饭又感觉心酸。

魏珞顶着风雪去上值,她连桌像样的菜肴都没有准备,却还让他记挂着她的饭食。

越想越内疚,愈发没有胃口,只吃了两口包子就没再用。

复回内室,闻着魏珞残留着的气息,心情更是低落,身子也沉重得难受,索性拿本书上炕倚在迎枕上胡乱地翻着。

看着看着便感觉眼皮酸涩,竟是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是暮色笼罩。

屋里一灯如豆,散发出昏黄的光芒,青菱坐在灯前专心地打络子,有似有若无的梅香传来。

杨妡侧头看了眼,果然先前插梅枝的梅瓶旁边又多了只花斛,插了两枝含苞待放的新梅,虽不如之前的枝桠遒劲,却胜在花骨朵多,香气更显浓郁。

杨妡微弯了唇角,正要起身,却觉得头疼欲裂。

青菱听到声音忙近前,扶她靠在迎枕上,急切地问:“奶奶觉得怎么样,药已经煎好了正温在茶炉上,我这就让红莲送进来。”

原来真的病了,难怪这么难受。

杨妡微阖下眼,“郎中来看过了?”

青菱道:“是二太太,二太太听说奶奶生病非得让府医过来诊脉,哪知还真就病了?红莲也不知怎么伺候的,见奶奶睡了也不赶紧盖上被子。”

正说着,红莲托着药碗自外面进来,听到青菱的话,面色红了下,低声道:“我以为奶奶刚起床不会睡,就去准备画笔颜料了,一时没在意。”

青菱没好气地说:“即便奶奶不睡也应该在跟前伺候着,难不成奶奶想喝口热水还得自个儿下地去倒?”

红莲低了头没作声。

以前在晴空阁,杨妡身边也是六个丫鬟伺候,可那会儿自个院里不开火做饭,而且洒扫浆洗都另有专门的婆子,丫鬟们就单只屋里那点活计,个个轻省。

而现在衣食住行什么都要做,蓝蒲要到厨房帮忙,蓝芷等人得浆洗衣裳,而青菱也忙得不可开交,哪里需要帮忙就往哪里去,能守在杨妡跟前伺候的也就红莲一人。

何况,这次生病未必就是睡着了没盖被子的缘故,昨天夜里一身一身地出汗,而早上她站在门口送别魏珞时就觉得浑身不得劲儿。

杨妡心知肚明,乖巧地接过药碗,捏着鼻子一口气喝尽,苦着脸道:“真难喝。”

红莲快手快脚地将两颗蜜枣塞进她嘴里。

青菱看着杨妡精神还好,往厨房端了汤面伺候她用下。

哪知,半夜里杨妡竟又发起热来,小脸烧得通红,摸上去几乎烫手。汤药灌下去又原样吐出来,根本喂不进去。

红莲守在床边寸步不敢离,青菱又让承影连夜到杨府请府医来另外开药方。

如此一折腾,杨姵也知道了,转过天就打发太医来诊脉。

太医回话时说:“魏太太是身体虚损,外感风邪,不过瞧病的郎中方子开得极对症,再有三五日就能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