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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好柔弱啊/佞臣似朵娇花(118)+番外

衣襟拢得严严实实,遮住了锁骨。

“……”宁如深正热得慌,但当着李无廷的面又不好解衣裳,“陛下,臣热。”

李无廷默了两息,“要不要歇了?”

话题一下跨到了睡觉。

宁如深反应了几秒才明白:

熄了灯,就好脱衣裳。躺在床上,心静自然凉。

他估摸着时间也不早了,“好。”

德全很快进来熄了灯,李无廷也去后面歇下了。

帐篷里陷入了昏暗与安静。

宁如深在床上躺了会儿,外面的动静渐渐小了,只听得见士兵巡逻的声音。

他翻来覆去还是觉得热,干脆坐起来。

屏风后传来一声,“睡不着?”

宁如深扭头,“帐子里有点闷。”

对面没再回应,一阵动静后,就看一道高大的身影自昏暗中绕了出来:

“要去外面走走吗。”

“……嗯?”

小片刻后,宁如深随人出了帐篷。

因为嫌热,他底下只着了件里衣,外面则披了件李无廷的披风。

一出去,外面已是繁星满天。

广袤的夜幕笼罩着这片塞北的旷野,营中的点点火光将帐篷的影子拉长。

李无廷抬手止住了问安的巡逻兵。

两人随意走过营中。

风一吹,宁如深散了点闷热,看向身侧的人,“陛下怎么也出来了?”

李无廷低声,“怎么,要独留朕在帐中?”

宁如深心口慌乱一烫,下意识,“还在外面,说什么……”

他话到一半发觉不对:这话说得,就像是让李无廷私底下同他这么说。

下一刻,果然看李无廷轻笑了下,“朕知道了。”

宁如深,“……!”

大概是看他有逐渐炸毛的趋势,李无廷适可而止,望向前方:

“朕还很少有同宁卿单独走走的时候。”

话题转移,宁如深缓过来回想了下:

李无廷身边常跟着侍卫宫人,哪怕人最少的时候,也缀了个德全。

……对了,“德全呢?”

“这几日他也累着了,朕叫他今晚不必守夜,去歇一歇。”

宁如深感叹,“陛下对身边的人真好。”

李无廷就侧头看了他一眼,片刻轻轻“嗯”了一声。

这会儿大多数人都歇下了。

两人没有多聊,一路少话倒也静谧。

刚过一个哨岗,前面光线又暗了下来。

这里距离主帐已远,宁如深正想说要不要往回走,就看前方的帐后人影一晃而过——

他心头惊了一跳!

随后被李无廷一把拉到了身后。

宽厚的肩背挡在他跟前,握着他的手掌很稳。李无廷侧头朝他做了个噤声,又沉眉盯向前方。

宁如深心跳怦怦,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别的。

紧绷的气氛中,帐后草叶一动。

随即响起两声熟悉而轻细的密谋:

“王爷啊…大内总管私下结交亲王,那可是死罪。”

“奴才可是冒着生命危险给您递消息呢。”

“快说快说,出事了我担着。”

德全好像也有点憋不住,得意洋洋,“也没什么。就是陛下来这儿的第二天,宁大人是从龙床上起来的,陛下还多要了盆水呢!”

轩王,“噢噢噢噢噢噢!!!!”

“……”

“……”

作者有话说:

宁猫猫:有些话,要私底下说。

轩王、德全:嗯嗯嗯。

……

李无廷:德全还是不够累。

*时间线:陛下来北疆,第一天拥抱搓脸,第二天猫上龙床,在他们的世界里其实才过去两天。

已经在符合人设逻辑的最大限度内,用最快的速度拉进度

每章不但要平衡沙雕有趣和感情张力,还要兼顾全文的节奏张驰,感情、剧情双线推。意见催促望温和,作者心智不坚定容易受影响,这章重写了五六遍,明天起来再看看要不要修文。

第68章 这不合礼数

帐篷后的两人还在大声密谋。

宁如深脑中轰然发热!一手攥紧了披风, 浑身血液逆流:

终究……终究还是漏了!

还漏给了最不该漏的人——

他迎着风瑟瑟发抖。

李无廷沉凝好几秒,转头看身侧的人发梢慢慢炸开,攥着披风的指节都泛了红。

他心头一动, 又被那两道声音搞得忍无可忍:

“都给朕滚出来!”

一声厉呵如惊雷落下, 帐篷后的人影好像震颤了一瞬。安静两息后, 就看两人噗通滚出来:

“……陛、陛下!”

大概没想到会被抓个正着,两人都惊慌失措。德全已经在地上咚咚磕头:

“陛下饶命, 奴才该死!奴才梦游!”

李无廷沉着一张脸没说话。

李应棠自心惊胆战中小心觑去,视线一晃,忽而落在了一旁的宁如深身上——

这会儿三更半夜, 四下无人。

宁如深被挡在李无廷身后, 还穿着李无廷的披风, 耳尖通红。夜风一吹, 就露出底下雪白的里衣来。

他又不怕死地死灰复燃:噢噢噢!

“……”

一道视线冷然落下。

李无廷沉声,“朕还是对你们太宽容了。你们可知御前近侍私结亲王,论罪当斩!”

李应棠一抖, 火苗立马被扑灭,和德全一起开始呜咽,全然没有要“替人担着”的样子:

“呜呜呜……”

李无廷被这两人呜呜得烦。

他抵了抵眉, 片刻道,“行了, 赶紧滚回去!要么滚回帐篷,要么滚回江南。”

李应棠死里逃生, 速速滚走。

德全想溜, 又被冷声叫住, “精力这么旺盛, 那就接着守夜。”

德全涕泗横流, “谢陛下恩典!”

他说完又瞟道,“……现在?”

李无廷顿了下,转头问,“还走吗?”

宁如深眼花耳热地按着心口,做了个深呼吸,“回…回吧。”

再走下去,他怕是就要“和李无廷夜不归宿”、“裹在披风里被送回来”。

李无廷便应了声,“好。”

经历了一出闹剧。

宁如深注意力也从闷热上成功转移。

他回到主帐后,很快便上床入睡。

只是迷迷糊糊睡着前,脑中后知后觉地想着——

他刚出门时,是怎么自然而然地把李无廷的披风薅到自己身上的?

第二天早上吃饭。

宁如深打了饭,照例坐去李无廷旁边。

大概是昨晚的“密谋”东窗事发。

德全这会儿在一旁夹着尾巴做勺,轩王捧了碗稠汤坐在两人对面。

他话是没有多说,但喝两口就时不时发出几声憋不住的:“吭…吭…!”

宁如深把手里的饼捏紧了点。

——手好痒,好想抽人。

正想着,突然听李无廷淡淡开口,同霍勉下旨,“你晚上,把轩王绑在床上。”

李应棠惊得陡然打了个嗝。

霍勉先是一震,脑中又一瞬浮出被硬塞看到的话本!差点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