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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令:嫡欢(811)+番外

后妃心中各自惶惶,却并不敢造次,纷纷也就退了。

云湛带头询问:“父皇的身体可见起色?这会儿还睡着么?”

小苗子道:“陛下才刚转醒,今儿个大年初一,诸位殿下进去面圣磕个头吧,也算全了规矩。”

三人于是便跟随小苗子进了殿内。

皇帝果然已经清醒起身,只是并未更衣,人也还在被窝里,靠着几个迎枕由云澄服侍着喝药。

他脸色极是憔悴虚弱,声音也提不起一丝力气,正在同云澄说话:“你啊……朕要是不病,你就十天半月也不进宫叫朕瞧上一眼,弄得朕若想见你,好像还得时时生病似的。”

云澄似乎刚哭过,声音也极是低迷沙哑,埋头轻声的道:“是儿臣不孝,以后我搬回宫里住好了。”

皇帝却是笑了:“女大不中留啊……”

话音才落,却不知是不是喝药呛着了,又咳了起来。

云澄连忙放下药碗,扶起他,一边给他抚着胸口顺气,一边拿帕子给他擦拭嘴角咳出来的药汁。

却不想——

帕子一蹭,入眼又是一抹红。

云澄惊得不轻,一瞬间手脚僵直,眼泪就在眼圈里打转儿。

恰在此时,小苗子领着云湛兄弟三人刚好进殿。

云澄还愣在那里,皇帝眼角的余光先瞥见他们,却是眼疾手快,不动声色将云澄捏在手里的帕子塞进了自己袖中。

云澄听见脚步声,连忙让开。

“儿臣等给父皇磕头拜年,祝父皇福寿绵长,大觐国泰民安。”云湛三人跪地磕头请安。

皇帝依旧是一副慈父模样,受了他们的礼,然后颔首:“好……都起来吧。”

三兄弟同时出现的场合,基本都是云湛代为说话,他看皇帝的脸色依旧很差,就忍不住询问:“歇了一夜,父皇的病可见好些了?”

“人老了,就这样。”皇帝避重就轻,也不多说,侧目给小苗子递了眼色,小苗子就转身去旁边桌上取过一个托盘,将提前封好的几个红包拿过来。

皇帝道:“朕今日身体不适,就不同你们闲话家常了,封个红包讨个吉利,都退下吧。”

云珩一直于暗中察言观色,不难看出,他此时说话都是强撑出来的精神与力气。

何况——

他袖中那块帕子……

皇家父子便是如此,皇帝打发他们,就连太子云湛都不能忤逆,三人领了红包,谢恩之后也便离开了。

云澄这才腾出手来,赶紧喊人端杯温水来给皇帝漱口。

已经走到院子里的云珩稍稍侧目回首,看着殿内人影走动,不动声色的又收回了视线。

出宫之后,他直接回王府,歇了一上午,过午就再次以探病为名进了一趟宫。

从宫里的眼线处得知,今天一天昭阳公主云澄都在凤鸣宫侍疾伴驾,并且将近中午那会儿太子云湛又去了一趟凤鸣宫看病,不过皇帝正午睡没见他,但顾皇后留他在凤鸣宫,母子俩关门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又留他用了午膳才走。

云珩去到凤鸣宫,这会儿御前当值的已经换成了李公公。

把守宫门的内侍进去传信,很快李公公便抱着拂尘出来,笑呵呵道:“瑞王殿下新年康健,老奴给您请安了。”

“大总管客气,您也过年好。”云珩回了一句,之后便面有忧色看向他身后:“父皇的病好些吗?还是不得精神见我?”

李公公面上表情依旧拿捏的很好,看不出破绽:“午间吃了药,还睡着,殿下的孝心陛下是知道的,劳您辛苦又白跑了一趟。”

“这是应该的。”云珩道,“既然父皇不方便,那本王就不打扰他养病,先行一步,劳烦大总管稍后替本王问候一声,说我来过了。”

“好……好!”李公公连声答应。

说着,却不知是不是呛了风,突然也捂着胸口拿袖子掩住口鼻低低的咳嗽了一阵。

云珩眸光微微一沉,挪了一半的脚步又顿住,等他咳完,看着他涨红的脸就关切问道:“大总管这是也病了?要么请太医瞧瞧吧?”

李公公咳得语气都弱了些,摆摆手道:“年纪大了,不中用了。该是为着陛下的病上了火,又呛了点儿风,缓缓就好,没什么大碍。”

“那大总管保重身体,本王告辞!”

离开凤鸣宫,云珩并未在宫里滞留,直接打道回府。

待到进了书房,云珩翻看完提前送到他桌上的两张药方,跟在他身边的侍卫忍不住发问:“殿下,陛下的病情……”

云珩冷冷道:“那就再拱一把火,父皇这病不会再有起色了,但是本王已经等不及了,现在必须趁热打铁,照我提前安排的去办!”

“是!”侍卫领命下去。

之后新年里的半个月,皇帝一直卧病在床,后宫朝臣一律不见,每天见的最多的就是顾皇后母女以及太医。

因为皇帝病着,外邦的使臣们各怀心思,就全都拖延在京,滞留不去,想等着看个光景。

眼见着就快复印开朝,大家伸长了脖子等,都觉得今年该是不能如期开朝了,可正月十五上元节这日却接到了口谕,通知了满朝文武次日正常上朝。

趁着皇帝上朝,在宫里呆了整半个月的云澄这才终于得空,趁机回了趟平康坊的宅子。

她却不知,这日的朝堂之上,又是一场波澜——

云珩提前运作打点好的大批朝臣联名上书,试图说服皇帝答应大成人联姻和谈的请求。

第395章 只要是你!

云澄初一一大早进宫之前是特意去和祁文晏打过招呼的,本来也没打算在宫里住,结果却是一去不回,在宫里守了皇帝整半个月。

其间,虽然也打发人捎信回来告知祁文晏她暂时要留在宫里几天出不来,可是想想自己一去这么长时间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也多少有几分心虚,觉得对不住他。

回来的路上,云澄心里就莫名忐忑。

跟随她的护卫看她骑着马都走得犹犹豫豫慢悠悠的,完全不似往日那般的果断飒爽,忍了又忍,终还是没忍住的开口:“殿下是在忧心陛下的身体吗?”

云澄的思绪被打断,一时之间就又多了一份心虚。

她没法跟人解释什么,索性也就心一横,不再多想:“没什么!”

收摄心神,专心驭马前行。

这次大成把主意打到她的头上来,虽然皇帝的态度明确,国宴之后也没人再公然提起,可是宫里宫外私底下都免不了议论。

想来——

祁文晏也该听到了消息!

这虽然不是她主动招惹上身的事,可毕竟也是实实在在惹上了的,她这趟之所以急着回来也是想着得尽快明确表态给人家一个解释。

左思右想,还是觉得扭捏作态不是她的风格,有问题就解决问题,干脆主动跟祁文晏说,等他守丧出来就叫人把中间的院墙拆掉。

这样……

总算是诚意十足了吧?

定了主意,她也就不再踌躇不定。

主仆一行一路打马回到平康坊的宅子,云澄翻身下马,拎着马鞭直接自己上前敲开了门。

“姑娘,有日子没见,您这可算是又回来了!”祁文晏那边的小厮依旧活泼热情,直接把云澄的人挤后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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