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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令:嫡欢(787)+番外

“他本来领的就是西北甘州的军职,多年以来常来常往,本来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云珩却并不以为意,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问:“朝廷这边没人去送,那私底下呢?”

侍卫不解其意,听得愣住:“什么私底下?”

云珩索性把话说得更明白些:“平国公府自己的人和他那个未婚妻。”

“哦!”侍卫恍然大悟,“国公府的人应该是有什么话在他出门前都交代了,再至于长宁侯府的大姑娘,她们家正在闭门给过世的老侯爷守孝呢,私相授受的出门送行……这也不合规矩啊。”

言下之意,就是祁欢也没送。

“按理说不应该啊!”云珩咂摸着这番话,却是一脸的意味深长。

侍卫眼巴巴的看着他,想听他的后话,他最后却什么也没说,换好了衣裳就赶着进宫去了。

自他落难一次重新回朝之后,确实低调安分了不少,不拔尖儿不抢功,只兢兢业业做着皇帝安排给他的差事。

宫里,盛贤妃因为儿子的死,一病不起,起先一段时间是经常暴跳如雷的发脾气,后来不吃不喝,饿晕了一次之后就整个人丧失了生机与斗志,成天病恹恹的躺在床上,半死不活。

皇帝的身体却也因为年关前后的连续两场病打开了不好的开端,此后每况愈下,三不五时的就要病一病,虽然总说不是什么大病,可哪怕只是头疼脑热的小毛病,总是这样不消停也不是什么好兆头,朝堂之上众人多少有点忧心。

好在,一直以来皇帝总归是没什么大事,偶尔病下三两天不能上朝,就由太子代为理政,一切有条不紊,整个局面乍一看还是十分安定的。

祁欢成天就是窝在府里,做做手工看看书,偶尔和顾瞻互通书信报个平安。

她本就是个能宅的住的,所谓守孝的枯燥日子,倒生生给她过出了几分惬意满足的意味来。

春去秋来,很快就又到了八月中秋节。

今年祁家守孝,也不能参加宫宴和各种应酬,杨氏叫小厨房做了些月饼,晚间一家人坐花园里吃着月饼安静赏赏月,这个节日也过得蛮舒心的。

祁欢因为晚上和祁元辰玩闹,次日就起的晚了些。

日上三竿的刚爬起来洗了脸,清醒过来,星罗就直接推门闯了进来。

祁欢回头看了她一眼就笑了,“大清早的,谁惹你了,瞧你……脸拉得老长。”

“小姐您还笑得出来,麻烦又上门了,赶紧穿了衣裳去前院瞧瞧吧。”星罗没好气道,“小姑奶奶登门了。”

祁欢一时没太反应过来:“你说谁来了?”

祁文姮吗?

之前说是奔丧,祁文姮回京之后就借故不肯再走,但是守孝的日子限制多,她一个肆无忌惮吃喝玩乐享受惯了的人,这也坚持没几个月就熬不住了,上个月就借口要赶着八月节去跟凌至诚一家团圆,又带着小女儿凌娇娇出京去凌至诚的任上寻人了。

“小姑奶奶!”星罗对这位小姑奶奶毫无好感,加重了语气,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一字一顿,“凌家的,您那位小姑姑!”

祁文景兄妹六个,论不着调,就这个最小的祁文姮最不着调!

祁欢又何尝不是听见她的名字都头皮发麻,顿感不妙:“她不是去吕州了吗?”

星罗道:“回来了呗,风尘仆仆的刚进门,带着凌家那位表小姐,俩人哭天抹泪的进了门,这会儿正在烟雨轩抱头痛哭呢。”

祁欢:……

第384章 被休了(二更)

等祁欢换好衣裳赶去烟雨轩时,祁文景夫妇和祁文昂夫妇都已经在了。

祁文姮搂着小女儿凌娇娇边哭边咒骂:“都是父亲的错,眼瞎给我挑了那么个王八犊子,按说他刚入仕那会儿咱家也不算没提携过他,可他就是个没心肝儿的,忘恩负义。大哥二哥,你们这回要是不给我做主,那我就只得是带着娇娇去投湖了,我还哪有脸活?”

按理说是女人们之间比较容易过话,这时应该是杨氏和岑氏出面和这小姑子沟通,安抚一下的,可是祁家的这位小姑奶奶作天作地没个谱儿,以往从不把两个嫂子看在眼里,甚至还找茬刁难……

祁家这俩媳妇也都是有点儿个性的,这会儿就全都冷眼旁观,谁都不主动开口。

祁文昂被她哭得心烦,沉声斥道:“你有话就好好说话,这么哭天抹泪骂天骂地的成何体统?是哭能解决问题还是骂能解决问题?”

杨氏也是被这小姑子烦的不轻,从乌烟瘴气的屋子里移开视线,想缓缓神,目光不经意的一瞥就瞧见了院子里正好走来的祁欢。

她并不忌讳女儿出现,反而无声的招招手,示意祁欢进来。

祁欢微微颔首,进屋,挨着她坐在了下首。

其他人看见了,也全都没做声,祁文景和二房他们是默许,而祁文姮……

她则是闹到这个份上,也不在乎丢不丢人,多一个人少一个人看笑话的无所谓。

祁文景看见女儿出现,便尽量打起精神来,终于开了口,对祁文姮道:“你先别哭,究竟出什么事了,把来龙去脉好生说清楚了,若真是妹夫有错或是薄待了你,我与你二哥自然会予你做主!”

祁文姮又抹了把眼泪,更是越想越气,咬牙切齿道:“他背着我有个相好的……一个样貌无盐大字不识的村妇,他这是把我的脸,把我们祁家的脸皮都揭下来在地上踩!”

骤然听这一句,祁文景兄弟都觉得她是刁蛮霸道的大小姐脾气又发作了,无理取闹,不可理喻!

然后,祁文姮就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而且,他们生出的野种儿子比我的妙姐儿还大了两岁!”

此言一出,包括祁欢在内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祁文姮是在与凌至诚成婚的第三年初就生下的凌妙妙,当时他们才成婚两年不到,如果说凌至诚居然有个比凌妙妙还大两岁的私生子,那就只能说明这孩子是在他和祁家结亲之前就有的!

像是祁文景这样身份的世家子弟,成婚之前先弄出了妾室和庶子,都叫人如鲠在喉,膈应的不行,更遑论凌至诚还是个靠着联姻了祁家才发迹的穷酸书生了。

短暂的震惊沉默过后,祁文景兄弟二人对视一眼,祁文景又进一步追问:“你再仔细说说,是妹婿承认了?是不是其中有什么误会?”

“什么误会啊?”祁文姮的帕子哭得不能用了,随手扔了,又扯过女儿袖子里的一方新的继续抹泪,“就这趟我过去找他,提前没给他打招呼,一进门就被我抓了个正着,他带着那个贱人和三个野种,一家五口其乐融融的过日子呢。我要不是这趟过去瞧见了,那个没心肝儿的能瞒我一辈子!”

众人再度默然。

岑氏自打祁元铭死后,整个人的精气神就被抽走了一大半,虽然平时依旧干练有素的掌管着二房事务,但人却消沉冷酷许多,算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了,就只尽心尽力的打理自家院里之事,所以对于祁文姮这事……

再是曲折离奇,她也依旧毫无波澜,冷眼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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