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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令:嫡欢(786)+番外

可是,在祁欢明确表了态的情况下,他却坚持要拖延婚期……

这其中就必定是有逼着他不得不这么做的更重要的理由。

心思被她点破,顾瞻心中莫名闪过一丝窘迫,表情也严肃了下来。

他注视着面前少女的面庞,无奈开口:“我总觉得我这样的身份立场拉你入漩涡,是太自私了,可是又有太多的情不自禁,不舍得放弃你。”

他的手指,轻轻拂过少女娇嫩的脸颊,眉目之间的神情柔软的仿佛要将人溺毙,然后顺势将少女拥入了怀抱之中。

祁欢的一只手,掌心刚好贴在了他的胸口,感受着衣物之下他心脏一声又一声强有力的跳动。

他的声音很轻的从头顶传来,克制道:“就当你是再迁就我一次,我们暂时分开,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我再回来娶你,好不好?”

他的出身决定了现如今的立场,所以无论是朝中皇子们的大位之争还是边境与外邦的领土之争他都不可能置身事外。

他是可以赶在离京之前先把婚事办了,可是坚持要在祁家的热孝期内迫不及待的大办婚典,这样就表现的太明显了,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了他对祁欢的用心有多深,又有多舍不得的非她不可,那样云珩就会盯上祁欢和祁家,将他们一家推上了风口浪尖。

只有他克制,表现平平,这样相对的云珩就不会太热衷于打祁欢家里这边的主意。

眼前的这个局面,祁欢也心知肚明却无可奈何。

她怪不得顾瞻什么,也不舍得怪他,只是也伸手抱住了他问:“你哪天走?”

顾瞻安抚好祁欢,从长宁侯府出来,刚打马拐出巷子,就看到好整以暇等在那里的祁文晏。

“三叔您还没走,我正准备去府上寻你一趟。”因为祁文晏坐在马上,顾瞻就直接没下马。

祁文晏手里把玩着马鞭,玩味着勾了勾唇,却是接了句不相干的话:“那丫头也是个没心没肺的,就这么轻易答应放你走了?”

跟聪明人之间说话就是省事,都不需要额外解释,该知道的他都能提前洞悉。

顾瞻眸中微微闪过一丝黯淡的光,随即又飞快敛去。

他直白看向面前的祁文晏:“晚辈有个不情之请,我这一去山高路远,又不能经常回来,家里这边……祁欢他们,还望三叔多加看护,关照他们一些。”

祁文晏这个人,冷淡的有些过了头,桀骜不驯,面上看似是个一丝不苟的耿直脾气,顾瞻却知道……

他这种人,做事全凭本心好恶,一点也不好相处。

但好在——

起码他对祁欢一家人还是有几分情义在的。

顾瞻说的庄重又恳切,说着,就拱手作揖,郑重一礼。

祁文晏不置可否,过了一会儿才不冷不热的开口:“以我家那个侄女儿的心性儿,后半辈子没你她也能过得不错,你要不想白忙活一场,那就心里有点数,先顾好你自己吧。”

言罢,也没等顾瞻再接茬,他便径自拉扯缰绳,调转马头悠然离开了。

顾瞻面沉如水,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却是终于踏实了几分下来。

等到祁文晏走远,江玄就忍不住打马凑上来两步,嘀咕:“这位祁大人说话可是当真刻薄,一点也不中听。”

顾瞻道:“说好话不如做实事,话说得再天花乱坠有什么用。”

“小的也就随口这么一说。”江玄改口,但是转念一想,就咧起嘴来,“世子爷,您跟祁家大姑娘还没成婚呢,现在就论起辈分来?刚听您一口一个三叔的叫……祁大人就算不想给您面子也不成吧?”

顾瞻却明白,祁文晏之所以默认会帮忙照拂祁家这边,是跟自己的请求半分关系也无的。

要不是有他和祁文景之间的兄弟情分在,以他那般冷淡的性格和冷酷的为人,哪怕是同根同源的一家人他也是说不管就不管的。

算是祁家大房的运气不错吧,并没有与他交恶。

顾瞻暗暗叹了口气,之后收摄心神,又瞪了江玄一眼,“就你嘴皮子利索,还打趣起我来了?”

江玄嘿嘿一笑,主仆一行也就打马回去了。

长宁侯府这边,祁文景回到安雪堂跟杨氏把祁文晏要带祁元辰读书的事情说了,杨氏的反应跟他差不多,第一时间就迟疑犹豫起来:“文晏亲自教导他自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事儿,可是小孩子心性不定,这样……会不会太给他添麻烦了?”

祁文景道:“我瞧着咱们辰哥儿挺乖巧的,老三是一番好意,这事儿是他自己主动提的,那就也必是诚心。横竖现在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就先叫辰哥儿去几天试试?”

杨氏一边拍着儿子睡午觉,一边思忖着也就笑了:“嗯,那就叫他去吧,家里好歹是有这么一份家业在,我倒也不指望辰哥儿读书真能读出什么天大的出息来,他能读得好,那就多读读,读不好,学个为人处世的道理,别走上歧途也就成了。”

祁文景自己摊上个野心勃勃的爹,在阴影下过了大半辈子,他自己却是一条躺平的咸鱼,然后本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观念,他确实对儿子也没什么太苛刻的期望。

杨氏这话他是赞同的:“那这事儿暂时就这么定了,这一时半会儿的咱们也不好随便往外跑,他们做小辈的还好些,明儿个头次过去,就叫欢姐儿带着辰哥儿去吧。”

虽说是自家叔侄,不必正式拜师,但这确实是件麻烦人的事,还是应该当面再和祁文晏交代一下,量力而为,不必强求的。

夫妻俩就这么商量定了,晚上吃饭时,祁文景就交代了祁欢这事儿,叫她次日送祁元辰去祁文晏那。

祁欢看着坐在自己旁边认真埋头扒饭的祁元辰,一瞬间百感交集——

这小子真是撞大运了哈?

也是,谁叫人家大腿抱得好呢?早在一开始,家里所有人都对她这三叔敬而远之时,就这小东西是初生牛犊,敢殷勤的往三叔手里塞零食……

“行!”祁欢爽快应下。

在她看来,祁元辰这书读好读坏都没那么重要了,主要是机会难得,叫他去跟自家三叔多亲近亲近建立一点革命友谊,这比啥都强。

杨氏却对她不怎么放心,又嘱咐:“你现在也还在热孝期,情况特殊,去你三叔那不算出格的事,但还是要尽量低调,别在外面闲逛,来去都谨慎些。”

“我有分寸的!”

次日,祁欢便套上车,带着祁元辰去了平康坊。

如她所料,祁文晏就不是个教书育人的料,扔给祁元辰一本书和两个鲁班锁的益智玩具,就打发他们走了。

之后,祁元辰在家背了几天书,下回再去给他那三叔验收课外作业时祁欢都懒得去了,直接打发卫风送他。

而三月下旬,在京滞留了一年之久的顾瞻也终于回了西北军中。

在此期间,瑞王云珩正好领旨替皇帝出京去核实一件贪墨案的证据,是等隔了几日回京才得到的京城方面的精确消息。

心腹侍卫一边服侍他更换一会儿进宫面圣要穿的朝服,一边一一告知京城之内近期发生的事:“顾世子走得挺低调的,三天前一大早就带着国公府的一队人马直接北上了,陛下没给践行,太子也没去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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