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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令:嫡欢(753)+番外

说着,就捂住了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岑二夫人被她哭得心烦,却又无可奈何,只能面带乞求的侧目盯着身边的岑二老爷。

岑二老爷冷面神一样的又沉默片刻,却依旧还是不依不饶的再度反问:“这事儿你连我们都不肯告诉,又是怎么和铭哥儿搭上线,说服他帮你的?”

岑慧媛依旧没多想,只如实道:“腊月二十六那天我跟表哥在花园里遇到,因为有积雪,我脚下滑了一下,他扶了我一把……”

她的这肚子,马上就五个月了。

一直以来是得益于天气越来越冷,衣裳越穿越多,就给遮着了。

可事实上,出事之后这几个月她茶不思饭不想,消瘦得厉害,唯独隆起一个肚子,祁元铭扶她那一把刚好摸到了肚子,很明显就能察觉异样。

岑慧媛抽抽搭搭的道:“我求表哥不要说出去,可当时周家就要来人商量定婚期了,我也瞒不了两天了……我当时一个想不开就想寻死,表哥就说他帮我混过去。我当时也没别的办法了,我们……我们就一起找了母亲……”

她当时走投无路,祁元铭就是她的救命稻草,她自然毫不犹豫的一把抓住了。

本来祁元铭背了这个黑锅,只要两家顺利结亲完婚,这事也就可以彻底瞒下了,可是谁曾想她自己的母亲咄咄逼人去找祁元铭的晦气,把祁元铭逼得撂挑子了。

对祁元铭,岑慧媛心里是十分过意不去的,可是她自己有错在先,又不能责怪母亲,就只是哭得更加汹涌了。

岑二老爷被她哭得上火,厉声呵斥:“现在哭有什么用?这件事你烂也给我烂在肚子里,连同你肚子里那块肉……回房收拾一下,我叫人送你去庄子上。”

对女儿交代罢了,他又看向妻子:“寻个稳妥些的稳婆,弄副药,把这孽种打了。”

岑慧媛是见过自己母亲和府里的姨娘小产的,那种痛得撕心裂肺的状态叫她霎时胆寒。

她的哭声戛然而止,下意识捂住了肚子。

岑二夫人也面露迟疑:“强行堕胎风险太大,要么老爷同我一起再去找妹妹赔礼道歉,好生说说……”

祁元铭前面既然都答应娶自己女儿并且帮忙遮掩了,自家伏低做小,求他一求,这事儿应该还能按照原来的思路继续下去,如果他心里将来就是有隔阂,等女儿肚子里这个生下来再处理掉也行,瓜熟蒂落总比强行滑胎要稳妥些。

可岑二老爷却知道,孩子是不能生的!

女人天生心软,到时候见了孩子,就怕是女儿涉世未深又要舍不得。

并且——

他神情阴郁,冷冷的瞥了妻女一眼:“祁元铭那小子是长宁侯府出来的,你当他会是什么心思单纯的良善之辈吗?这援手背后指不定还藏着多大的阴谋算计呢,这种把柄落在别人手里,是要让他挟制咱们一辈子吗?”

祁元铭科举之后,只谋了个从七品的小官被外放出来,虽然岑氏那边只说是他名次吊车尾,家里不好过分走关系,就先叫他出来历练一下混点资历,可岑家二房这夫妻俩私底下却也没少琢磨这事儿……

怎么看怎么像是他被家族放弃放逐了。

如果没有长宁侯府做靠山了,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从七品小官,那可当真配不上做自家的乘龙快婿!

岑二夫人明白他的意思,却还是犹豫不决:“可是咱们媛姐儿现在这不也是今非昔比,铭哥儿好歹是知根知底……”

主要是祁元铭肯接这个烂摊子。

她自己的娘家周家那边,她却是连问都不用问,如果知道岑慧媛失了身子还怀上个亲爹不明的野种,指定还是要与她翻脸,结亲的事想都不要想。

岑二老爷见状,终是不得不将所有底牌都透给母女俩。

他眼底浮现一抹冰冷的厉色:“我同你们明白说了,就媛姐儿如今这个情况,这天底下绝对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大度容得下她。祁元铭这样上赶着本身就透着蹊跷,没准这桩祸事从头到尾都是他给鼓捣出来的!”

岑慧媛的眼泪戛然而止。

岑二夫人则是蹭的一下跳了起来。

母女两个都是神情骇然看向了一家之主的岑二老爷。

岑二夫人开始回想种种细节——

岑慧媛是八月十二出的事,祁元铭是八月十四到的自家,所以年前他俩找过来说中秋夜酒后乱性有了首尾,并且怀上了四个半月的身孕,夫妻俩就信了他们是在中秋祁元铭来府上过节其间出的事,再有就是好巧不巧,岑慧媛大了肚子这事就那么巧撞在了祁元铭手里?

虽然无凭无据,可如果一旦有了怀疑,反向开始推演线索……

这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变得有迹可循了。

岑慧媛整个人都傻了,愣在那里瞪着双眼不知所措。

岑二夫人却是火气窜上来,就要往外走:“我找他们去!”

怪不得方才从客院出来时当家的吩咐要守着那个院子,不能将祁家母子三人放走。

“无凭无据,你难道还准备严刑拷打不成?”岑二老爷扣住她手腕将她扯回来。

岑二夫人气不过:“如若真的是他做的,那他这一毁毁的可是咱们闺女的一辈子,你打算就这么算了?我可咽不下这口气!”

“我这么多年的官场难道是白混了?岂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踩到我头上算计!”岑二老爷却是胸有成竹的再度冷笑起来,“总之这个小子我不看好,结亲是绝对不可能结的,这事儿你就当不知道,先照我说的,安排一下送媛姐儿出府。”

岑慧媛对自己的表哥祁元铭本来也没有儿女私情,而且她父亲放外任十多年,他们跟京城的祁家也走动不多,亲戚感情都没有怎么深厚的,她只是走投无路之下感激祁元铭的援手罢了。

而现在听到祁元铭极有可能是个不择手段的险恶之徒,她吓都吓死了,自然是宁可信其有了。

“那好吧。”岑二夫人想了想,还是点了头,喊了简妈妈进来与她一起把岑慧媛扶着先走了。

徒留岑二老爷一人坐在书房里,脸上表情越来越阴郁。

而另一边的客院之内,岑家夫妻一走,岑氏也终于松了口气,有些埋怨的瞪了儿子一眼,又坐回了椅子上:“就算是为了讨好你舅舅,叫他拉你一把,在官场上多帮衬,你又怎么能委屈自己做这种事?那丫头怀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

话至此处,想到女儿也在跟前,她就又尴尬的闭了嘴。

祁元铭的脸上却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仿佛半分也不介怀。

他踱步走到桌案后头坐下,悠然往椅背上一靠,却是什么话都不说。

祁欣一会儿看看母亲,一会儿看看兄长,潜意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却又一时说不出话来。

然后,岑二老爷就又回来了。

母子三人都连忙起身。

岑氏率先打起精神来打招呼:“二哥……”

岑二老爷抬了抬手,示意她不必拘礼,然后就对祁元铭道:“事情的原委媛姐儿都与我详细说了,之前是你舅母一时冲动,说了一些过头话,你别放在心上,我在这里替她给你道个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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