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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令:嫡欢(723)+番外

就祁文景生生熬了一整天。

不过大房这边,因为祁元旭两口子回来了,杨氏还是很顾着体面的,傍晚等祁文昂睡醒过去老头子房里换下了祁文景,她就让小厨房摆了一桌,大房一家聚在一起吃了个团圆饭。

祁云歌没来,虽然她后面几个月没再惹事,祁欢也没有按月重复给她剃头,可是三个半月的时间她也只养了个比板寸略长的超前卫发型,没脸出来见人,就还是关在房里继续长头发。

祁元旭夫妻俩安分的很,谁都没过问府里的事,等吃完了饭,便主动告辞:“袁氏大着肚子,一会儿天黑了赶路怕不安全,我们今天就不多留,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望父亲母亲。”

杨氏自然不会多留他们,祁欢就站起来道:“我送哥哥嫂嫂出门吧。”

她亲自将祁元旭两口子送出去,在大门口一直等着他们上车离开了,这才又转身进门。

正往回走,就在福林苑外面的回廊上遇见了祁文景。

祁欢问道:“父亲这是去做什么?您都两天一宿没合眼了,还不睡吗?”

祁文景道:“你母亲那里要带辰哥儿,有些吵闹,正好我不放心也想再看看你祖父,一会儿我去外书房睡。”

祁欢微微垂眸,迟疑了一下,正在考虑是先放他去睡觉还是直接聊聊……

却不想,祁文景却先改了主意,叹气道:“算了,这里有你二叔在,也不会有事,你跟我去书房,我跟你说点事。”

这就差不多等于正中下怀。

“好!”祁欢拢了拢身上斗篷就跟着他走了。

父女俩去了前院书房。

过年期间,本就是祁文景夫妻二人缓和关系的天赐良机,下人都以为他最近这半个月都会住在后院了,故而他这房里就没烧地龙。

亲随见他带着祁欢过来,匆忙烧了两个火盆,然后才出去张罗着烧地龙。

祁文景在椅子上坐下,先喝了口浓茶提神,然后发问:“听说你今日刚处置了那个叫云芷的丫头?”

“哦!”祁欢也不瞒着他,整理好裙子在他斜对面找了张椅子坐下,“就是为了她勾结叶寻意偷我耳坠子的事,我私下处置了,回头叫顾瞻出面跟太子殿下解释一下就好,总好过将她交予宫里,给太子殿下去查问处置。”

云芷陷害祁欢是一回事,参与陷害太子——

就算另一回事了。

祁文景一听这话,就完全找不到话茬反驳了。

但是昨晚祁欢被卷进了事件里,他着实提心吊胆,很是捏了一把冷汗,现在想来还心有余悸。

他这里斟酌着,还想再问问,祁欢却已经整理好情绪开口:“父亲,刚好我也有件事想要问您。”

祁文景现在对这个女儿十分重视,闻言,甚至下意识的正襟危坐:“你说。”

祁欢看着他的眼睛,也是直言不讳:“是有关三叔的身世。”

眼见着祁文景脸色骤变,她就没给对方推脱拒绝的机会,紧跟着又道:“白天那会儿我追出去已经初步和三叔确认过了,他承认他不算是彻头彻尾我们祁家的人,但是再多的却不肯说了,我想跟父亲问问详情,他的身世,咱们这府里就您一个人知道,是不是?”

第354章 千呼万唤,是男主喂!(二更)

祁文景张了张嘴。

祁文晏的身世,是他挚守多年的秘密,这些年下来,可以说是为此付出了一切,是以他神情本能的就紧张甚至慌张了一下。

否认,是他下意识的意图。

“我曾经听大姑母无意间提起,姑祖母是在即将被逼嫁给信王做侧妃之前突然暴毙的。”祁欢道,“曾经我猜她是为了逃避这门婚事自裁解脱了,现在看来是她那时并没有死?三叔是她的儿子!”

祁文婧的口风其实很严,私底下不会论长辈们的是非,何况还是不怎么体面的陈年旧事了。

祁欢总不能说是秦颂告诉她的自家阴私,所以就信口捏造了个尚算合理的逻辑,让祁文婧背了这个锅。

毕竟祁文婧是得已经故去的祁家老夫人亲自教养过的,要说老太太会对她吐露些微往事,这是说得通的。

而祁欢这样上来就把话挑明,也就免了祁文景还想要继续试图搪塞的可能。

在女儿毫不掩饰质询的目光下,祁文景最后还是将张到一半的嘴巴闭上。

他脸上现出几分挣扎之色,最终沉重的点了点头:“嗯。”

“这些,祖父一直都不知道?”祁欢的表情严肃,继续乘胜追击。

祁文景自知避无可避。

他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推开房门,吩咐院子里带着人搬运柴火准备烧地龙的亲随:“不用烧了,有火盆够用了,你带他们都出去,守在院子外面,有事我再叫你。”

他那亲随是个老实本分的,应诺一声,就带着几个丫鬟小厮走了。

其他人全部赶走,最后他将院门虚掩上,自己也退到了院门之外。

祁文景关上房门,重新走回来坐在了椅子上。

祁欢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持续施压,做出一副非得要个水落石出不可的样子。

祁文景端起茶盏,顺便又整理了一下情绪,这才凝重开口,依旧是顺着祁欢方才的问题道:“你祖父那时候已经利欲熏心到几乎走火入魔的地步,你姑祖母的这门婚事你曾祖母是从一开始就极力反对的,劝也劝过了,闹也没少闹,甚至以断绝母子关系相逼……你祖父他依旧一意孤行,非要往信王身上押宝,去抢什么从龙之功。后来,他甚至丧心病狂……”

那些往事,有一部分内情是连他这个做儿子的知道了都曾经一度愤怒到恨不能手刃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而现在面对的又是更小一辈,还没嫁人的女儿,祁文景当真难以启齿,就省略了一些言语,重新组织了语言:“姑母她失了清白,万念俱灰,的确是想一死了之,可是祖母打小就疼爱这个女儿,以母女情分要挟,说无论如何也别叫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姑母对她还是孝顺的,母女二人便做了个局,祖母忍痛将她送走了。”

所以,祁众钰在死遁之前其实是已经被自己的亲哥哥算计,送上了信王的床榻,被人给糟蹋了?

老头子以为生米煮成熟饭,她就再无退路,只能就范?

祁文景说他这是利欲熏心?

的确——

更是丧心病狂!

明知道名节就等于一个女子的性命,他这是不惜一切,生生将自己的亲妹妹往绝路上逼!

祁欢虽然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此刻也如遭雷击,震惊到直接失语。

她嘴唇动了动,又觉得喉咙被一种激愤的情绪堵住了一般,半晌也没能说出话来。

而祁文景——

则是撑着额头,捂住半张面孔,也露出极度痛苦和无力的神情。

祁正钰是他的父亲,在他的整个孩童和少年时期,他是一直带着尊敬濡慕的心情来看待这位父亲的,将他看做人生的榜样与理想,一心一意想要成为他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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