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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令:嫡欢(722)+番外

结果他这先被余氏叫过去一顿骂,又回书房换衣裳,一来一回就有小半个时辰没见着人。

祁正钰瞧着奇怪,就问了管玉生:“老大呢?还在余氏房里说话?”

管玉生之所以能在他身边这么久,眼观六路的本事是有的。

老头子本来就多疑,他要说祁文景就是一直在老太太房里,他别是要猜疑这母子俩趁他病下要鼓捣事儿了。

于是,只能隐晦的将府里发生的事说了:“大小姐下令叫护卫当众打死了春雨斋的一个丫头,好像是勾结宁王府的侧妃偷了大小姐首饰,还背主想要污蔑大小姐名声的。老夫人忌讳正月里见血,叫了世子爷过去骂,这会儿世子爷衣裳脏了被泼了茶水,回去换了。”

祁正钰一听家里正月初一打杀了人,也是皱起了眉头。

不过他这会儿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个凭空冒出来的众钰斋的事,且顾不上去管府里这些互相争锋的小事,嫌恶的闭了闭眼,没管。

只是左想右想还是觉得不能等着林掌柜等人放出来再计较,林掌柜那些人虽然目前看来是被人骗了,可到底也是参与了构陷瑞王云珩之事,万一皇帝一个不高兴,他们也未必有命从大牢里出来。

老头子吩咐管玉生:“城南吉庆街上那个众钰斋,你这就去打听一下,看看他们开了多久,究竟是何人的产业,除了那个大狱里的掌柜,背后还有没别的主家。”

大年初一,谁愿意往大街上去打听什么狗屁消息?

可管玉生也不敢推脱,低眉顺眼的当即应下:“是!等世子爷回来小的就去。”

老头子的烧还没退,这会儿依旧全身发虚,头重脚轻,就又闭上了眼。

这一日的宫里,虽然张灯结彩的气氛是早几日就已经装扮烘托出来了,可是现在也多少有点愁云惨雾的意思。

盛贤妃哭天抹泪,晕了醒醒了晕,一晚上来来回回折腾几次,始终没消停。

而皇帝自国宴上提前离席之后,就又开始在寝宫里闭门不出,大清早嫔妃和皇子们前来拜年请安,他也没露面,李公公就让大家在院子里磕了头就打发了。

众人随后又浩浩荡荡去了顾皇后处,顾皇后倒是装扮一新,雍容华贵的坐着叫他们叩头请了安,只是没留他们陪坐说话,直接都打发了。

皇帝的四个皇子,二皇子云峥昨夜刚刚葬身火海没了,四皇子云珩又暂时下落不明……

从凤鸣宫出来,太子云湛和六皇子云彭就走了一路。

云彭错后云湛半步,低着头慢慢地走。

因为年纪小,所以他现在还是暂住宫里,云湛则是要出宫的。

眼见着前面再拐过一个弯去就要分道扬镳,云彭终究还是追了一步上来,看着云湛支支吾吾道:“五哥,昨夜国宴散后御林军就将元宝带走收押了,父皇为了二哥的事神伤,将后续善后事宜都交予了您处置。元宝他昨天……应该不是故意的吧?”

元宝,就是昨晚在国宴上服侍他的那个内侍。

一切的一切——

皆因元宝踩了一脚云湛那个内侍太监的袍子而开始。

国宴之上,顾皇后和云湛都没事人一样,可宴会一散,御林军就不由分说将元宝带走收押了。

云彭这么说,至少说明他还是有些逻辑能力的,知道元宝为什么会被带走。

云湛的目光清澈,眉眼俊秀,依旧还是往常那么一副爽朗阳光的少年模样,显得十分平易近人。

他唇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表情却分明偷着几分好整以暇。

没说话,先是上下打量了云彭一眼。

云彭其实是不想躲的,可到底是因为年纪小,胆量和定力都不够,不过片刻,他视线就微微闪躲了一下。

“元宝说事情与你无关,本宫未曾对他动刑,他既然这么说了,我也便就这么信了。”云湛这才语气平静闲适的开口。

云彭忍不住又再抬起眼睛看向了他,却又听他说道:“但是下不为例。”

他这神情态度看上去依旧和善无比,云彭却是蓦然心惊,涨红了脸,连忙就要否认:“不……”

云湛却抬了抬手,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他既没有打感情牌诱供,也未曾咄咄相逼,却是心平气和陈述了一个发人深省的事实:“本宫只是提醒你,上一个得叶寻意保证会将他推上的帝位的人,昨夜已经葬身火海,死无全尸了。有些人根本就不可信,有权有势的二皇兄她都想杀就杀,你是觉得你比二皇兄更有本事?即使侥幸,她到时别无选择,只能留你性命推你出来做幌子……做一个傀儡皇帝或者闲散王爷,同样是只得一个虚名富贵,但前者却要时时刻刻承受钢刀悬顶的威胁,这二者哪个更划算?你自己想想清楚吧。”

云彭死死的捏着华服广袖之下的拳头,不知不觉间,脸上血色已经褪尽,一张小脸儿变得煞白。

他嘴唇微微颤抖,神情更是透着明显慌乱的就要解释:“不是,我没……”

云湛却依旧还是没有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再次打断他:“不用解释,我说过了,这一次,我信你。”

顿了一下,又道:“抽空去锦兰苑看一眼吧,问问你母妃她最近都经历了什么。”

说完,依旧不给云彭任何反应的时间和机会,他便抬脚跨过前面的门槛儿,拐过那道垂花门,继续出宫去了。

留下云彭在原地,两股战战。

年少的六皇子,咬着唇,攥着拳头,努力的克制情绪,缓了足足有一刻钟的时间,到底还是稳定了情绪,没叫自己因为腿软而失态跪倒下去,只是依旧面无血色,魂不守舍的匆忙走了。

另一边,打发了前来磕头请安的嫔妃和皇子们,顾皇后就纡尊降贵,亲自去了趟永和宫探盛贤妃的病。

在那边呆了大概有大半个时辰吧,盛贤妃宫里依旧还是哭天抢地,不依不饶的嚷嚷不信宁王真的已经暴毙。

再然后,又继续晕晕醒醒几个来回,终于是折腾的也彻底病倒了。

每逢醒来时依旧还是闹,但绝大多数时候都是病得下不来床了。

叶寻意牵扯的这些案子,错综复杂。

而既然是清算,那便要彻底清算,云湛抽丝剥茧,将昨晚国宴上的“事故”从每一个环环相扣的细节入手,逐一核实扣联线索,横竖过年期间他有足够的时间,就一力负责,索性将这个案子的每一个证据都逐一核实,都做夯实了,权当是年节期间的消遣了。

皇陵那边,派去给云峥收尸的人暂时还没有新的消息送回来,但总归除夕之夜一位成年皇子突然传来噩耗殒命,这事多少都给每个人心上笼罩了一层阴霾,家家户户这个年也都尽量过得低调了。

视角再拉回长宁侯府这边。

祁文景得了余氏提醒,去换衣服的同时就叫亲随吩咐下去,祁欢今日“恶行”一定不能外传,严禁下人嚼舌头。

而府里这一天到底也是没有公开摆年宴,所有人,病的病,走的走,生气的生气,补觉的补觉,惹事的惹事,无所事事的无所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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