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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令:嫡欢(589)+番外

关于顾皇后与麟王云骧之间是否有一段旧情——

这话他昨天其实一度冲动的差点问出口了。

但终究——

没舍得!

他姐姐这些年为了站稳脚跟和替皇帝稳定后宫,也是步履维艰,过的不容易的。

男女私情于两夫妻之间始终是个大忌讳,姐姐她现在有夫婿,有儿女,一家四口至少是过的风平浪静……

他要贸然问起私情一事,若是没有,就是无风起浪,会给姐姐徒增困扰;而若是确有其事,那便等同于揭开了一道旧时伤疤。

横竖在南境的局势上,帝后的态度一目了然的明显。

有没有私情一说,都与如今的大局无甚相干。

“我,相信我姐姐。相信她不会做背信弃义,甚至于国于民都不利的事,我也相信她有识人之能,不会被居心叵测之徒蒙蔽诓骗。”顾瞻知道祁欢现在担心和怀疑的是什么,他只是坚定的注视着她的眼睛,字字恳切的表态:“他们都将十五年前南境一役的血债记在大成人的头上,就总不能是贼喊捉贼吧?”

顾瞻意志坚定的选择相信他的亲姐姐。

祁欢也可以义无反顾的选择相信顾瞻,可……

她现在却有点不敢盲从顾瞻所相信的。

如果她还只是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那无所谓,陪着他一起坚定的相信一次也无妨,错了也便错了,她没有伤害到任何人,永远都可以心安理得,活得坦然无负担。

可现在既然一脚踏进了局中来,她就必须要自己来慎重的判断事实与真相,以免一时不察而做了别人手里的棋子,最终要害人害己,追悔莫及。

她用力的抿了抿唇,捏着袖口的手指,指关节已经苍白一片,却是神色纠结迟疑着不置可否。

顾瞻的目光,最终也还是落在她的袖口,语气艰涩道:“你若不想去,那便交给我,这些事,本也不是你该出面去承担的。”

不参与,那么将来无论是非对错,就都与她无关。

顾瞻伸出手来。

最后关头,祁欢却后退了一步。

顾瞻手下落空,诧异的重新抬眸看向她的脸。

祁欢面上的神色此刻也是庄肃无比,明明心中忐忑不安,她却还是轻声的道:“还是由我来办吧,省得被人怀疑。”

话既出口,她也便快速释然,重新扯出一个笑容,上前拉了顾瞻的手:“走吧。”

她不愿意做的事,和做不到的事,顾瞻不问对错与艰难,统统都主动接手替她去做。

她现在虽然为难,可是做人却不能那么自私,她总也得站在顾瞻的立场为他也做些事的。

至于她所担忧纠结的是非与对错——

赌一把吧!

两人最后到底也没有真的徒步走到回云楼,走了一半左右,祁欢就发现裙摆太长,无端的蹭了一圈尘泥,脏的她实在有些难受,两人便上马赶了过去。

吃完午饭,顾瞻说下午自己有事,祁欢就没让他送,自己带了丫鬟侍卫回去。

顾瞻站在回云楼的门前一直目送祁欢的车马走远,他自己也便上马带着江玄离开。

没回平国公府,而是掉头又折回宫里,去了兵部衙门,见到了“凑巧”也在那的秦颂。

秦颂的脸色明显看着有些冷,本来正心不在焉的听那里当值的官员恭维。

见到顾瞻出现,他便是目色一寒,直接撇开那两个官员大步迎到了院子里,怒气冲冲道:“陛下驳回了我自请去雁岭关的折子,转而将我安排去了甘州军营,这是你去他那敲的边鼓吧?你凭什么插手干涉于我?”

第295章 骨肉相残,算计人心(二更)

院中空旷。

他两人站在当中的位置。

秦颂该是也不想把动静闹大,声音便有些刻意压低。

顾瞻坦然承认:“军中机制与京城衙门乃至城郊大营都不尽相同,武成侯初来乍到,需要现学和适应的东西很多,先去甘州待个一年半载,会比去雁岭关更稳妥。”

高长捷死后,南境局势变得无比紧张复杂。

顾瞻那一个多月,帮忙主持大局,稳定了军心,顺带着等朝廷派新的将帅过去。

高长捷任职南境主帅时,是接的定北侯步横云的班。

定北侯府也是大觐朝中从建国之初就一直坚持走武将路子的少有的几个权贵人家之一,定北侯当初退下来是因为旧疾复发。后来回京调养了几年,身体有所好转,但他年纪渐渐上来便萌生了退意,就一直没再回去。

高长捷出事之后,皇帝便降密旨重新启用了回老家探亲安养的他。

他现在虽然已经年过五十,即使重新上战场也守不了几年了,但军中将帅最主要靠的是头脑和对兵法策略这些的运用协调,以及军中威望,体力这方面反而要其次一点。

秦颂请旨过去,皇帝也不会委以重任,就是给他机会历练学习的。

所以,他去雁岭关或者西北甘州……

对朝廷而言,没有任何区别。

但是顾瞻这样肆意插手运作——

因为他与自己的旧怨,秦颂却多少怀疑他是小人之心,在防范他的。

毕竟,秦豫丰当年战死,一直是他的心结,这怕不是顾瞻担心他去了南境会伺机报复朝廷,做出什么吃里扒外的事,进而叫南境本来就复杂的局势更加雪上加霜吧?

被人防范操纵的感觉和滋味并不好。

秦颂是今天下朝之后,皇帝特意叫他去御书房单独“谈心”,并且给了他调任西北军中的旨意和公文的。

他也于第一时间猜到,这该是顾瞻插手干涉了。

现在顾瞻当面承认,他更是怒火中烧。

两个人,四目相对。

秦颂冷冷的盯了顾瞻好一会儿,但圣旨已下便无从更改,秦颂看着顾瞻面上势在必得的表情,便是有些恶劣的冷笑起来:“叫我去甘州?你我两家之间什么关系你难道不清楚?老国公年事已高,你就不怕我会对他做些什么?”

防范他对南境局势不利?

却宁肯叫自家人以身犯险,也要把他调任西北?

秦颂可不觉得顾瞻这是出于对他人品的信任,却分明是想借他平国公府的自家势力来限制牵制于他。

他表情持续收冷,随后又是话锋一转,讽刺道:“也或者,你是打算同我一起走?然后不错眼的亲自盯着我?”

顾瞻这趟回京,滞留的时间对于一个戍边的武将来说,确实是太长了。

虽然近年来西北方面因为外番诸小国之间互相抢地盘,打的太热闹,分身乏术,导致与大觐边境之间的冲突减少,可一年之中也总是有一两场大仗要打,不可能彻底安静消停下来。

顾瞻之所以被绊在京城,其中绝大部分的原因都是为了祁欢。

这一点,秦颂是心知肚明的。

此言直中要害,顾瞻脸色忍不住的微微一变。

他祖父年纪已经很大了,事实上他并不应该为了儿女私情就一直耽于京城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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