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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令:嫡欢(590)+番外

因为这事,对老国公,他心中其实也时时愧疚的。

秦颂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心中压抑的愤怒这才有些许消减。

顾瞻暗暗捏了捏拳头,知道他心里有火,并不与他一般见识,只依旧是冷静说道:“我已经给祖父修书去信,你到了甘州军营,他会关照于你,需要修习掌握的军中生存之道,则是看你个人的本事。等过个一年以后,你再想上书调任,去任何地方,我顾家不会干涉于你。”

他和秦颂之间本就有旧仇,再加上还是个不能为外人道的情敌关系……

两人之间,是互相看不顺眼。

顾瞻的脸色态度也都不见的怎么好,但他还是又补充了一句话:“军中无小事,更不是意气用事闹脾气的地方,我想武成侯你知道轻重,好自为之吧。”

说完,便又转身大步流星的走了。

可——

他这是什么意思?

反倒像是他顾家有意施恩,关照自己似的?

秦颂觉得自己像是到了饭点儿,正想回家吃饭,却先被不喜欢的人强塞了一口吃的那种感觉——

虽然东西不难吃,但就是如鲠在喉,将他给噎得半死。

他脸上表情瞬间又再度冷了下来。

身后的屋子里,那几个兵部官员碍于他二人身份,方才也没敢跟出来看热闹,在屋里佯装处理公事一边暗暗观察……

看着俩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模样,该是掐了一架,但具体掐了什么,却没人听见。

难道是因为陛下即将派武成侯往西北军中任职,顾世子自感自己在军中的地位即将受到威胁,所以找茬儿警告来的?

因为他来了却没进屋,明明白白就是知道武成侯在此,冲着这位小侯爷来的!

秦颂即将调任西北军中的消息,皇帝应该是准备在次日早朝上再于朝堂上正式宣布,但兵部的官文已下,这事儿板上钉钉,消息也提前不胫而走了。

祁欢从外面回到家,因为自己已然心事重重,自然无暇再回过头去听外面传的小道消息。

并且——

她这前脚才刚回到家,洗了把脸,换了身常服,卫风就回来了。

“这么快?”祁欢大为意外,当场便意识到事情有所偏差,不由的紧张起来,“他人呢?回前院了?”

星罗道:“没,奴婢把他带过来了,就在院子外面。”

“叫他进来。”祁欢也有点坐不住了,起身从屋里出来,进了隔壁书房。

星罗将满头大汗的卫风领进来。

卫风的表情很是凝重,但看着却不像是事情办砸了的那种恼恨无措,不等祁欢发问,他也就直接和盘托出:“大小姐,杨陈氏那边的情况不太对劲,属下听我家世子的吩咐赶过去就听说她已经出事了。”

祁欢一愣。

除了她和顾瞻,一时之间她也想不到有什么人须得去对杨陈氏那种市井妇人下手的。

总不能——

是叶寻意动作迅捷,已经注意到对方,并且早早出手了吧?

“具体什么情况?人没了?”祁欢心中不由的更加慎重几分。

“那倒没有。属下乔装之后寻到陈府附近,还没等摸到他们家门,就听邻里议论说陈家出了变故,再仔细打听,才知道就是那个杨陈氏出了事。”卫风此时也有点云里雾里的摸不着头脑,“说是最近这段时间,因为宁氏卧病在床,杨陈氏日日往返杨、陈两家之间侍奉母亲,就在前天夜里,入夜之后她如常自杨府归家的路上遇上截道的,险些被掳走,好在巡夜的官兵路过附近,歹徒便仓惶逃窜了。之后她昨日再去杨府,也就是中午歇了个午觉的工夫,便起不来了。叫了大夫前去诊治,说是重度偏瘫……”

这一连串变故不仅发生的及时,并且一连串的巧合也太紧凑了点,卫风说着都觉得不可思议的有些可笑了。

他瞄了祁欢一眼,才继续将这匪夷所思的情况讲完:“究其病因,说是人年纪大了,本来就不禁吓,杨陈氏是由于被惊吓过度,骤然引发的重症。”

再具体的,就跟祁欢一开始的想法不谋而合——

杨陈氏也五十好几的人了,养尊处优这些年,一身的富贵病,一个惊吓过度,她人再更倒霉一些,一下子被刺激偏瘫,都几乎顺理成章。

祁欢一时默然。

刚好星罗端了热茶进来,闻言也当即皱起了眉头,先揪出一个疑点:“这京城重地,天子脚下,杨家府宅所在那片地方的住户也多是非富则贵,就不说夜里巡城的官兵了,便是各家的护卫也是稍有动静便闻风而动,会出来看情况的。哪儿来的匪徒,胆敢半夜在这城里公然掳劫官眷?而且……你说他们要掳走杨陈氏?掳走个老太太干什么?是要敲诈勒索吗?”

以卫风走南闯北和混迹军营的阅历,这些星罗都能一眼看穿的简浅破绽,他自然也当场就识破了。

也就是因为觉得可疑,这才特意将关键词都转述给了祁欢知道。

他俩不约而同都在等着祁欢说话。

可祁欢半天没言语,一副若有所思模样。

卫风只能接茬道:“这事确实不合理,但是京兆府衙门已经记录在案了,并且就在杨陈氏被劫未遂的次日,她便出了事。”

“事情出在杨家门里,如果刨除是杨陈氏真倒霉的概率,那不用问,就是宁氏两母子之一对她下的手。”祁欢终于开口,一语中的,“那母子俩原就不过一对儿禽兽,尤其是宁氏……杨成廉是她一辈子的依靠,她无论如何不会舍弃,可杨陈氏,盛世太平时,她无所谓多留这一个女儿,真到了有事的时候,杨陈氏成了累赘,会被她当机立断的无情舍弃也没什么奇怪的。”

文妃那种,身份可以被她所用、也为她出过力的棋子,需要舍弃对方换得自保的时候,宁氏都能毫不吝惜的直接祭出,更何况是杨陈氏这种关键时刻出不上力,还可能拖后腿的了。

祁欢的表情一派凝重,却不是替杨陈氏悲哀,她只是感受到了来自于未知力量的威胁:“可是试图掳劫杨陈氏的是什么人?”

“有一种可能是宁王府或者叶氏的人已经闻风而动……”卫风将自己的推论说出来。

但这也仅是一种可能而已,他自己也并不倾向于相信。

“看着不像。”祁欢轻轻地摇头:“虽然叶寻意和宁王府方面最有动机,可堂堂一个宁王府,又是有备而来,若是他们想要出动几个得力人手去绑走一介市井妇人,必然十拿九稳,怎么可能会惊动了官兵,还被几个官兵给冲散,不了了之。”

卫风道:“属下也是觉得这事情蹊跷,瞧着……倒像是有人投石问路做的一场戏,假意扮成是有人要绑走杨陈氏,以做为揭发杨成廉母子身世的人证,以此诱导杨成廉母子抢先出手,先封了杨陈氏的口。”

祁欢自然也是此等感觉。

与卫风对视一眼,她也便自嘲的笑了:“而且就目前的局势来看,宁氏他们应该会认定这事就是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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