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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令:嫡欢(588)+番外

现在——

该是对待文妃一家人的事情上皇帝的态度终于叫她起了好奇心。

顾瞻笑了笑:“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出宫去再说吧。”

虽然这条御道之上十分清净空旷,可宫里人多眼杂,难保隔墙有耳。

两人原路返回,依旧自西侧宫门出的宫。

彼时宫门之外卫风和江玄他们那些人已经等得快长毛了。

百无聊赖间,见着他们出来,赶忙打起精神相迎:“世子,小姐。”

叶寻意就快出小月子了,叫杨陈氏闭嘴一事不能拖延,顾瞻第一时间便扯了卫风单独到旁边交代他做事。

其实虽然他避着她,祁欢也大概能猜到他会怎么做——

杨陈氏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中风偏瘫,眼歪嘴斜不能言语是经常会发生的事。

顾瞻体念她的心情,虽然有欲盖弥彰之嫌,她也是领情的。

其间卫风忍不住朝这边看过两次,她也只佯装不察。

之后卫风便翻身上马,先走了。

顾瞻重新折回来:“送你回家?”

“说好了出宫之后陪你吃饭去的。”祁欢看着眼停在旁边的马车,问他:“这里是不是离回云楼不远,不是太远的话我们就走过去,应该吃午饭刚好合适。”

以前顾瞻总是在这家酒楼订食盒,说下了朝可以顺路去取。

“不算很远,但是徒步的话,应该差不多得走半个时辰以上。”顾瞻思忖了一下回道。

祁欢有几日没出门,刚好也是闷得慌,就打发云兮他们:“你们先跟车过去吧,要个雅间,订一桌酒席,我们散散步,晚半个时辰左右过去。”

老井驾车带着他们先走,江玄则是牵着两匹马坠在后头跟着顾瞻二人。

宫城外围的这几条路上,平时最多见的就是巡逻的御林军,闲杂人等很少往这边闲逛。

路上正好也清净,祁欢就冲顾瞻飘过去一眼:“说说吧。”

“陛下的真实性情和你现在见到的其实差不多,在帝王里边算是比较宽和仁慈的一位了,当然,自幼修**王权术,当有的城府和手段谋略他也都有。”顾瞻微微仰头,边走边看着天边的流云,很是认真思索了一下,这才捡着能说的大概说了些:“陛下也不是先皇的长子,却是第一个嫡子,我大觐皇族传承比较推崇立嫡立长的祖法,所以陛下他也和当今太子一样很早就被立为储君。陛下的性格嘛,其实是随了先皇后,仁慈又宽厚,不过……”

他一个做臣子的,私下议论皇帝,总会是有些忌讳,提及一些不太好的字眼,难免迟疑停顿,“有时候过分仁慈,也会被视为软弱。加上先皇后生陛下的时候是早产,刚生下来那会儿还没觉得怎样,但后来长到四五岁,到了要启蒙读书和习武的时候,武术教习却说他在娘胎里有些先天不足之症,根骨较弱,不适合习武。本来这也没什么,古往今来那么多皇帝,也没几个是文武双全的,并且陛下他年幼时候在读书理政方面就表现出极强的天赋,所以在先皇和朝臣百姓眼中,他依旧是储君的最佳人选。”

“可是后来,还是出现了变故?”祁欢读过几本野史,也偶尔听杨氏和祁文景他们谈论两句往事,多少知道一些朝中的大动向。

尤其——

当年信王的谋逆案轰动无比,甚至其余孽到了今天都犹且还在作祟。

顾瞻侧目与她对视一眼,唇角的弧度惨淡的扯了一下,叹息道:“那是陛下八岁时,有个冬天的夜里在回寝宫的路上失足落水,他本来身体就不甚健硕,那一次大风寒彻底埋下了隐患……”

皇帝今年也才刚四十多岁的年纪,原书里祁欢记得没过几年他就驾崩了。

书上写是因为太子云湛死后,皇帝悲痛过度,又加上日理万机,积劳成疾。

祁欢暗暗一惊,脱口道:“所以,陛下他其实是身体一直不大好吗?”

她顿住脚步,扯住了顾瞻的袖子。

顾瞻也就顺势停下来。

皇帝于他而言,不仅是君上,更是他姐夫。

私心上,这个皇帝对他姐姐和一对儿侄子侄女都不错,他自然希望皇帝身体康健,可以长寿的。

只可惜——

事与愿违。

顾瞻眸中闪过一丝苦涩又无奈的情绪,算是默认:“那次意外之后,他的身体状况就大不如前,时不时的就要病一场。本来这消息先皇和先皇后都是勒令太医严禁外传,以免动荡到朝堂上去,可说来也可笑……太医倒是口风极严,后来是先皇自己对这个身体孱弱的儿子越来越没有信心。”

祁欢还是觉得不太对劲:“所以,先皇那时候是起了扶持信王取代当时还是太子的陛下之意?”

回应她的,是顾瞻眸底更浓厚的嘲讽之色。

他摇头:“不,不是信王,是与陛下一母所出,同为嫡出皇子的麟王。”

祁欢对信王的过往所知不多,但是麟王云骧的大名却是如雷贯耳。

因为,他的死,是和秦颂的父亲秦豫丰绑在一起的。

先皇偏宠幼子,这在有着大位之争难题的皇家,是个极大的隐患。

想到十五年前南境战事上惨烈的一败,和秦颂对云氏皇族的压抑的仇视情绪……

一个巨大的阴谋论冲入脑海,叫祁欢一瞬间凌乱不已。

她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左边的袖袋,隔着衣料捏住了存放在那里的东西,突然感觉那东西成了烫手山芋。

“吓着你了?”顾瞻见她脸色都微微苍白起来,就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语气越发温和柔软起来,“当年旧事我也都是听的外界捕风捉影的一些传言,据说先皇的确起过废长立幼的心思,因为麟王云骧是个文武全才,小小年纪便天赋极高,但是在先皇后和麟王本人的全力劝说之下,他又最终打消了这个念头。”

祁欢脑中思绪飞转。

她以前也不是不好奇秦颂和顾瞻之间结仇甚至要闹刺杀的缘由,但是看他二人都对此讳莫如深,问顾瞻,他也只是模棱两可的解释说秦颂应该是对皇室怀恨,因为当年秦豫丰的死迁怒。

祁欢不是个太较真的人,人人都有隐私和难言之苦,她又给他们解决不了,就没必要非得插一脚进去,要求知道全貌。

可是现在——

她用力的捏着袖子,迫切的想要知道秦豫丰之死的内情。

“所以,这些所谓的传言究竟有没有可信度?”祁欢此刻心慌的厉害,极力的压制才能控制住局外人的立场,不叫自己的声音发抖。

好在——

顾瞻并没有心虚回避的表现。

他正视她的面孔,不避不让:“我听到的只是传言。据说是为了避免兄弟阋墙的惨剧,麟王离宫自立特别早,他少时跟随我祖父和父亲学习兵法策略,与我家关系很是不错,虽然我祖父和姐姐他们现在都对这个人绝口不提……可我知道我姐姐压着南境此次事件的内情、留着叶氏的性命是要做什么。陛下也不糊涂,他显然也是默许姐姐这般行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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