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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令:嫡欢(512)+番外

如此——

祁欢倒是心安理得起来。

再三道谢,她亲自帮着把星罗扶上苏秦年的马车。

因为卫风要跟着她走,苏秦年的车夫又不熟悉去长宁侯府的路,她便将云兮一并塞上马车,叫她带着星罗和乔樾先回去。

苏秦年依旧能屈能伸,并不摆谱,马车被几个小丫头占了,他就泰然坐在车辕上,怡然而去。

目送他们离开,祁欢与胡大夫也上了马车,由卫风驾车,跟着秦颂再次出城,去往事发地点。

这时候,聚集在城门附近的百姓已经被疏散。

因为刚刚过午,官道上也没多少过路人。

祁欢那辆马车已经被扶了起来。

由于杨氏舍得花银子,马车虽是重重一摔,却并没有半分散架的趋势,应该修修还能用。

两匹马,一匹躺倒在地上,已经硬了,另一匹被拴在路边的树上,依旧暴躁的不住想要挣脱。

胡大夫先由卫风护着去查探了一下活着的那匹马。

那马受了惊,又情绪不稳,看见有人靠近,就越发暴躁起来,挨不得也碰不得。

她只围着查看了一番,然后走回死马旁边,先是蹲下,手指蘸取一点马儿口鼻处残余血丝和黏液细细查看,后又指了马身上一处,对卫风道:“这个地方,剖开!”

她说这话时,就跟支使自家女儿刷锅洗碗一般游刃有余。

卫风虽然是个刀口舔血的行伍中人,可见一妇人这般彪悍,也着实有那么片刻的愣神。

祁欢当时就想——

还好她早饭午饭都没吃……

眼见着卫风手起刀落,剖开死马的肚腹。

祁欢其实大概知道胡大夫要查什么——

秦颂和卫风既然怀疑这马吃了不干净的东西,那自然就是要从它的胃里找残渣。

胡大夫依旧是面不改色的仔细一番查验,起身后又询问了卫风当时事发的具体经过。

卫风道:“就当时太子殿下的车驾快要抵京,城门暂时禁止进出,我们的车马等在路边,当时……”

他看了秦颂一眼:“武成侯带着一队人马出城接驾,遇见我们,驻足说了两句话,打了招呼,他们那一队人马刚走过去不久,这两匹马就突然疯了一样,嘶鸣、并且转头就朝城外的方向狂奔。”

胡大夫认真思索片刻,随后目光瞥向等在路边树荫下的一队人马。

她问秦颂:“这一队就是侯爷今早带出城的那队人马吗?”

秦颂隐约意识到了什么,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嗯。”

胡大夫再次确认:“所有的人和马都在这里?”

秦颂再次点头。

“那恕我得罪。”胡大夫告罪一声,便叫卫风牵了路边那匹马过来。

她支开秦颂手下那些士兵,只叫所有坐骑一字排开停在路边,然后由卫风牵着马,一路慢慢走过去……

那马儿本来就异常暴躁,但是时间过去一上午,应该是药力消退,此时也并非完全不可控。

众人或是懵懂或是了然,全都目不转睛的看着。

然后——

就在途径其中一匹马的面前时,那马儿突如其来的再次失控,嘶鸣暴走起来。

第262章 试探

卫风是意识到自己早上那会儿因为一时大意,险些酿成大祸,这回为了将功补过,做事就格外慎重仔细。

这马一惊,就被他第一时间死死拉住。

胡大夫警惕的退开几步,大声道:“先把它拖一边去,离这里远些。”

骆章已经带了两个人上来帮忙,几人合力将失控的马儿拖走。

此时——

已经不需要胡大夫再多说什么,秦颂已经冷着脸上前,示意简星海:“搜一下!”

简星海将那马的马鞍依旧马背上的褡裢,所有东西一并卸下,仔细翻找查看。

胡大夫也自顾上前帮忙。

那匹马的主人,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士兵,也意识到自己可能是招惹上了什么了不得的大麻烦,已经惊慌失措的跑上前来,单膝跪在了秦颂前面,“侯爷……”

秦颂长身而立,抬手制止他说下去。

他平时御下的手段严苛,那人纵然心中再是惶恐,暂且也就不敢再贸然开口。

胡大夫在他的马鞍和包裹等物上仔细查探一番,该是并无所获,就又起身绕着那匹马打量。

转了一圈,最后拈起马尾,用一柄小刀削下几根马尾巴毛,再细细查看……

那兵士跪在地上,这时候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秦颂此时也颇有几分失去了耐性,自顾上前:“如何?”

胡大夫掏出一方素白帕子,将手里那几根马尾巴毛小心放上去,递给他,这才如释重负般微微吐出一口气:“这马尾巴上沾了母马发情时候的分泌物,并且经过特殊手法精炼。”

祁欢闻言,也凑了上来:“他们军中用的虽然大多数都是母马,可良种马得来不易,里头也起码还有少半数的公马,这些公马都没什么事,怎么就独独我家的……”

军中骑兵用马时候选择的利弊,祁欢原是不懂的,还是那次在英国公家的猎场,顾瞻给她买马之后,闲聊时候提到了一些。

胡大夫对此,显然知道的更为详细。

她解释:“军中的确更喜欢用母马,一来母马性情温顺,更容易驾驭,可以减少意外发生,二来若遇到粮草供给不及时等突发状况,将士们还可取用马奶充饥。但诚如你所言,良种马得来不易,军中服役的也不可能都是母马,有些公马也会进行一定程度的阉割,去其烈性,便于驯服。”

她看向秦颂。

秦颂点了点头:“的确,为了保险起见,军中公马大都是处理过的。”

胡大夫于是收回视线,重新看向祁欢道:“你家的马,虽是公马,但不在发情期,本也不该轻易中招。我方才查过它肠胃里的残留,那马进食不久就被射杀,最后吃下去的草料未及消化完全,倒不是草料本身有什么问题,是那草料上沾了浓度颇高的罂粟果实提取物。”

“罂粟?”这就涉及到祁欢能够掌握的知识点了。

但同时她也不由的后怕,胆寒:“那东西少量服用,只会叫人上瘾,但若是一次性大量服用,似乎会产生兴奋、严重点也可致幻,甚至……若是用量实在过大,都会致死吧?”

“差不多吧。”胡大夫道。

她转头看向倒在路边的马儿尸体,“有人将精炼过的罂粟精华涂抹在草料上,喂给了你的马,但具体用量他该是跟了解此物之人仔细确认过,算好了用量和大概可能致幻发作的时间。正好在那前后,沾染了发情母马体味的活物出现,就刺激到了。”

卫风大为光火,当即便要牵马走人:“属下回头去寻一下线索,看能不能逮到那居心叵测的贼人!”

“回来!”祁欢却出言叫住了他,“人家既然是有备而来,想必也不是真的上山礼佛,这都过去半天了,早该跑没影了,你赶回去也查不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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