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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令:嫡欢(511)+番外

乔樾这小丫头是很分得清轻重的,转身又跑回对面的馄饨摊。

和云兮交涉了两句,云兮就三两口吃完馄饨,拉着她一起买粥去了。

只剩苏秦年主仆二人,还坐在街边,继续不紧不慢的吃着馄饨。

乔樾对这周边的环境了若指掌,两人很快就买了热腾腾的粥回来。

不用祁欢吩咐,云兮就端进去喂给星罗吃了。

对面的街上,苏秦年主仆也填饱肚子,起身又朝这医馆走来。

祁欢往前迎了两步,正想要再给他道谢,门口却相继有车马停下。

卫风带了马车来接他们,祁欢并不奇怪,但巧在秦颂也跟着一起来了。

一行人下车的下车,下马的下马,全部自来熟,一股脑的都进了医馆。

“大小姐!”卫风当先拱手作揖,给祁欢打过招呼。

祁欢却是看向秦颂:“小侯爷今日不是有公务要忙?怎么还跟到这来了?”

秦颂知她如今随时随地都在与自己避嫌,于是就也随时保持着一副公事公办的冷脸,面无表情道:“你的车驾在太子殿下眼皮子底下出了事,他必然是要过问的。这事儿我算半个当事人,本侯自请协同府上一同处理了。”

当时发疯失控的马车朝着云湛回京的仪仗就去了,如果非要深度解读……

说是他们意图行刺都不为过。

秦颂话落,却见苏秦年也走了进来。

苏秦年借了马车送祁欢主仆就医一事他知道,可意外的是对方居然在这里陪了一上午……

苏秦年这人,处理起公务一丝不苟,但是却极少与人私下建交、拉扯来往的,人际关系上,他似乎是个极冷淡的人。

而现在,送了祁欢主仆一趟,可以说是替太子做人情,可是陪到现在——

总不能说他又是替顾瞻额外关照的吧?

秦颂眸光微动,眼底闪过一丝狐疑之色:“苏太傅原来还在,您不需要陪同太子殿下进宫面圣吗?”

苏秦年神色淡淡,宠辱不惊:“既然做事,就该有始有终,南边的差事已经办妥,进宫复命并不急在一时。”

他的话,点到为止。

可即使看到卫风带马车来接人了,他这会儿也依旧没主动提出要先行离开。

祁欢他们也不好赶人,加上本就承了他人情,所以也不好避讳着他说话,祁欢就定了定神,再次正色问秦颂:“你与我家的护卫一起过来,该是我那副出了事的车驾上查出些什么不妥来了?你们来找我当面求证?”

卫风暂时忍着没说话。

秦颂道:“问题是肯定有问题的,但是查看确认之下,马车没有任何问题,症结应该出在你那两匹拉车的马上。我来找你……”

他话到一半,却是欲言又止,看了柜台后面的胡大夫一眼:“活着的那匹马到现在还一直在发躁。你的侍卫回想,说你们今早刚从相国寺下来时,曾经与人狭路相逢,被堵在了路上片刻。当时对方马车的车轮卡在了桥石的缝隙,你手底下人也曾帮过忙……”

当时祁欢坐在马车上打盹儿,只知道马车停了会儿,因为外面没闹出太大的动静,她就没太在意。

此时,她便朝卫风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卫风的脸色极是难看,点头承认:“当时对面车上的是女眷,跟车的又只有两个婆子,就一个车夫是男人。属下只想早些过桥赶路,便叫骆章带人上前帮忙推了车。现在回想……事后过桥之后,对面车夫千恩万谢,寒暄时又顺手薅了两把路边野草喂了咱们的马。”

因为是自己的疏忽,险些酿成大祸,卫风吐字都有些艰难。

但他也还是不得不继续说下去:“要说有什么不妥,一路上就只出过那么一档子事,现在回想——极有可能是那车夫喂给马儿的野草上出了问题。”

卫风说着,还是重重的跪了下去:“是属下疏忽大意了。”

祁欢暂未做声。

秦颂继续接口道:“若是马匹入口的草料出了问题,那可能就需要一个精通药理之人过去帮忙查看辨认一下。现在这事儿可大可小……”

他不太愿意提祁欢和顾瞻之间的事,故而又是一时语气滞涩,后才继续说道:“因为是你,太子那边肯定不会强行计较,把事情往冲撞他的方向去追究。我现在当然也可以找太医过去帮忙查验,只……”

话至此处,祁欢便懂了。

“你先起来吧,这事儿也不怪你。”她先叫了卫风起身,然后走向胡大夫,“胡姐姐,一事不劳二主,我今天可能还得麻烦你,请你陪我走一趟,可以吗?”

这件事,可以做公事,也可以做私事处理。

做公事,那就是找太医,告到京兆府衙门备案,控告有人暗算她,甚至也有可能最终的目标是冲着太子去的。

而做私事——

就是先当自家的失误导致的意外,私下叫相熟之人去帮忙查证一下事发的根由。

本来于公于私,对秦颂都没什么影响。

可——

这两方面,他得让祁欢亲自做决定。

毕竟做公事,牵扯上太子,这事情就一定会闹到尽人皆知,甚至引发无端的揣测。

而又果然——

祁欢在事情明了之前,是并不想将事情闹大的。

胡大夫那里,把打包好的几份药拎出来。

她向来好说话:“客气什么,横竖我今天也打烊了,那就一起走一趟吧。”

祁欢喊了云兮跟星罗她们出来,又跟乔樾商量:“我要请你娘帮个忙,你今天先跟云兮姐姐去我家玩会儿好吗?我家辰哥儿正愁没有玩伴呢。”

乔樾对祁元辰那个小不点儿挺嫌弃的,并不是很喜欢带他玩。

但是她听得出来她娘这是有正事要办,也就不冷不热的点了头。

胡大夫把手里药包都递给云兮:“纸包里的是星罗的,早晚煎服,三碗水煮成一碗,效果最佳。瓶子里的药酒是给欢娘的,每日抽空给她揉揉淤血就行。”

秦颂闻言,眉心便是隐约一跳,下意识上下打量了祁欢一眼。

不过大庭广众的,他却生生忍住了问询的话语,抿着唇,什么也没说。

云兮一手扶着有些头晕站不稳的星罗,答应着要来接药时,斜刺里却伸出一只男人的手,将那些药尽数拎在了手里。

苏秦年道:“你们要去办事不是?正好顺路,这个受伤的丫头我替你送回去。”

他的神情语气都淡淡的,并不强势,这话却又明显只是个决定,而并非是询问任何人的意见。

祁欢本是不好意思再麻烦他的,可星罗受了伤,不能带着她颠簸,确实要先送回去,再加上——

他们这一行人数不少,卫风新赶过来的马车也够呛坐得下。

“这样会不会太给您添麻烦了?”毕竟是不熟,面对苏秦年,祁欢还是尽量慎重的。

苏秦年道:“本官曾经也搭过杨家小哥儿的便车,算是礼尚往来,不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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