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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令:嫡欢(356)+番外

秦硕闻言,脸上表情就越发的难堪不自然起来。

耷拉着脑袋,拿眼角余光偷偷瞄了祁欢一眼。

祁欢佯装不察,只故作矜持的笑着说:“太夫人言重了。”

杨氏也道:“咱们两家相交多年,就当是自家亲戚相处了,孩子们之间磕磕绊绊的一点小摩擦,何须往心里去。”

她与秦太夫人聊上了,祁欢就不再插嘴。

但是这样的场合,她呆的不自在,坐了一会儿就找借口说自己要回去吃药,先溜了。

“姑娘家的身子娇弱,欢姐儿确实该好生养养,马虎不得。”秦太夫人表示理解。

祁欢起身与她福了一礼,刚要离开,秦颂也抖了抖袍子站起来,冲杨氏一揖:“我过会儿还有事,也要先行一步,世子夫人莫怪。”

祁欢脚步微微顿了一下,狐疑的侧目看了他一眼。

就连杨氏都感觉到了一丝诧异。

但显然——

以秦颂的身份,他只是打声招呼,并非是同谁商量的。

杨氏飞快定下心神,颔首道:“小侯爷公务繁忙,你请便,我与你母亲有日子没见,多聊会儿……来人……”

想喊人引路送他出去。

秦颂却道:“不用麻烦了,出府的路我记得,自行出去就好。”

杨氏不好强行驳他,只能再次顺着。

祁欢并没有刻意等他,先行一步已经出了院子。

但她料想秦颂可能是有话要说,所以也没急着跑,就寻常脚程往春雨斋方向走。

然后走了一段,等进了园子——

秦颂果然自背后追上来。

他人高腿长,倒是不见仓促着急,几步便已赶了上来:“祁欢!”

祁欢顿住脚步转身,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方才秦太夫人不是已经再三道过谢了?小侯爷是还有别的事找我?”

她这性子,就是这样,有话就直来直往,很少拐弯抹角的让人猜。

秦颂原是准备了一番说辞,可是等真见了面,却被她轻描淡写一句话就这样打散了思路。

他喉间一瞬间滞涩,望着她明艳却平静的面孔,却是问了句废话:“你病好了?”

祁欢被他问的,狠狠一愣。

这位秦小侯爷,向来不是个婆婆妈妈的主儿。

她勉强扯了下嘴角,点头:“没什么大碍了。”

她总觉得秦颂是有话要说,可是等得片刻……

对方却是唇线紧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这人,可真不适合这样扭捏的表情。

然后,秦颂目光讳莫如深,瞥向她身边星罗时,祁欢也就懂了,侧目吩咐:“你先去前面等我。”

星罗于是给秦颂福了一礼,先行走到花间小路的尽头,守在那个拐角处,防止有人过来。

祁欢一直盯着她走到那边去,方才收回目光,重新看向秦颂:“小侯爷有话就说吧。”

秦颂此人,特立独行又高傲惯了,他自己甚至比任何人都更加厌弃这样瞻前顾后,不干不脆的自己。

祁欢望着他,目光依旧清明又坦荡。

他突然便想——

这些天,顾瞻日日过来,她私下与顾瞻对视时候,也是这样不解风情的一副表情吗?

这个想法一起……

气闷之余,秦颂也便心一横,直言道:“你与顾瞻,是准备定下亲事了吗?”

祁欢着实没想到他会突如其来的问这个,不由的微微一怔。

但秦颂近来对她态度的改变,她比其他人都更清楚的看在眼里。

她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儿了,尤其对男女之间的某些情愫——

女人事实上天生就是比男人更加敏感。

只是——

她原以为,骄傲自负如秦颂,都到了这个地步,他即使是对自己有些好感的,也只会悬崖勒马,只当没这回事罢了。

祁欢抿抿唇,眸中笑意也稍稍敛去几分。

她仍是正色,不避不让的与秦颂对视:“是有这个想法,不过因为我家里的事,我暂时无暇分心,所以……这事儿还要暂时再往后拖一拖。”

秦颂的胸口,似是被谁猛地揍了一拳。

心脏紧缩的瞬间,整个胸腔里都明显窒闷了一下。

虽然来时他便做好了千万种设想和准备,可也终究低估了祁欢的直率,没想到她会直言不讳的,就这般轻易的,当面与自己承认了。

他暗暗深吸一口气,才勉强稳住心神。

这一次,没有任何迟疑的再问:“就一定得是他吗?换个人不行?”

他的眸色幽深,有种深刻的情绪,敛于眉眼深处。

他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不想在一瞬间仓促爆发的太厉害。

以前他拿祁欢做猎物般戏耍时,是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在她面前会有变得如此谨小慎微的一天,甚至生怕自己哪一个表情的细节没控制好,进而引起她的反感。

祁欢正视他的面孔。

她其实依旧是有些拿捏不准秦颂这人准确的想法的,他这个人惯常的隐藏太深,即使祁欢现在与他时常来往,也依旧觉得自己离不了他太近。

她明白了秦颂的言下之意,于是眸中剩下的一半笑意也压了下去,正色沉吟:“我能不能先问一句,秦小侯爷此时与我说这话,是为着与顾世子的旧怨较劲,还是您真心实意,就是冲着我这个人的?”

秦颂特别不喜欢听她当着自己的面提起顾瞻。

但他依旧竭力克制着情绪,苦涩道:“我秦颂在你眼里,就是这般不择手段的一个小人吗?”

即使再如何的隐忍,男人眼中也明显浮现出一抹鲜明受伤的情绪来。

秦颂这样的人,在祁欢看来,就不该是会太过看重儿女私情之人,他该是那种理智又带几分偏执,会竭诚搞事业的主儿。

所以,瞧见他眼中明显的情绪外露,她亦是始料未及,心上狠狠一颤,目光也本能的闪躲了一下。

“抱歉。”她说。

垂眸深吸一口气,重新调整好心态,依旧还是抬眸正视秦颂,“多谢小侯爷的厚爱,您的心意,祁欢明了。只是我实话实说……我与小侯爷做个合作伙伴,应该会更合适。我的私事,我不想多说,小侯爷您也是这帝京之内颇具盛名的青年才俊,现在这个局面,大家还是理智点好。”

“如果我说我不在乎呢?”秦颂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现在满京城都知道,平国公府的世子爷在殷勤追求长宁侯府的大小姐,以顾瞻与祁欢之间这种程度的来往,世俗的认知里已经默认他俩必是要结百年之好的。

这种情况下,如果秦颂再插一脚进来——

那可真要闹出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了。

秦颂有多在乎名声和女子清誉,这从他一开始对待秦硕婚事的态度上,也就可见一斑。

当时祁欢对外的名声且还纯洁无瑕来着,他尚且一力主张退婚。

现在祁欢和顾瞻之间都已几乎公开定了名分下来,他得要豁出去多大的脸面不要,才会上赶着来蹚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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