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呦,祖宗来了(8)+番外

“你那个竹筒里,写了什么?”陈卿卿问。

俩人对了下信息,从死者留下的照身贴和竹筒里的信件里,拼凑了这个人生平过往。

死者叫于牛子,二十六岁,家住京城,是个秀才。

京城战事不断,他不远万里投奔老家的族人。

这竹筒里的书信都是他跟老家亲人往来,于牛子还在幼童时就跟随父母进京,与家乡亲人也有二十多年不曾见面。

“他信里提到妹妹,看来妹妹是死在路上了。”

陈卿卿翻翻包裹,果然在最底下看到了一个小牌位,上面写的却是于陈氏。

还有支木钗。

“于陈氏,不是妹妹吧?”

“牌位是他娘子,木钗的款式偏年轻,应该是他妹妹的,古代女孩子死了不能入祠堂,所以他只带了妹妹的钗回来。”

这位牛子兄属实惨。

出发时三个人,一路走下来,就剩一人,现在一人也不剩了。

“看来山外面是不太平的,根据信里传递的信息,于家沟倒是安全。”

于不离浓眉紧蹙,信里给的信息太少,他无法判断于家沟还有多远。

“用来做照身贴的竹子,你能分析出什么品种吗?”陈卿卿问。

“像是毛竹。”

“回头想办法弄两块过来,我照着刻,咱们不就有了户籍了?”

陈卿卿无比感谢她那鸡娃的妈,从小给她丢到各种辅导班,赐给她这么多没用的技能。

“这古代的身份证明,也没什么难度嘛,竹子上随便刻几下,就是照身贴,至于出远门的路引么......”

陈卿卿捏起竹筒里的一张薄薄的纸,上面写着出城事由,盖着官府的印,很草率。

“拿大萝卜雕刻个章,我能批量仿造。”

陈卿卿这一身现代没用的特长,足够她在古代搞个假证一条龙。

“你有材料?”于不离很冷静地指出盲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俩人对视一眼,陈卿卿双手合十,对着死者诚心道:

“兄台,冒犯了。”

俩人就地挖坑,将死者埋在树下。

陈卿卿在树干上做了个记号,方便以后辨识。

她和于不离初来乍到,有办假证的能力,却苦于没材料。

只能换上死者的衣服,借用死者的身份,暂时躲到于家沟。

等研究清楚局势、伪造好身份后,再想办法把死者弄回去,实现他认祖归宗的心愿。

按着死者信件上所说,跟家乡族人多年未见,那些人肯定也认不出他。

俩人埋好死者,从死者的包裹里挑了两身衣服换上。

于不离身高与死者差不多,衣服合身,只要把头巾包上,发型也能糊弄过去。

陈卿卿穿死者衣服又宽又长,只能把下摆撕下去一截,腰带紧了紧,看着很怪。

俩人整理好这些,已经近晌午。

肚子咕咕饿,早上吃的烤鸟肉都消化了。

“把狼烤了?”陈卿卿看向那只瘦弱老狼。

“最好不要,狼肉里有很多沙子,腥味也比较重,不好吃,如果我们天黑前走不出大山再吃狼,能走出去,就找地方把狼和驴一起卖了。”

陈卿卿眯眼。

“你为什么知道狼肉的味道?偷猎过?”

“我没吃过,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说法.....我家祖上是土匪。”他眼神飘忽,很心虚的样子。

陈卿卿啧了两声。

“土匪世家为什么会养出你这么温润如玉三观正的好小伙?”

于不离大言不惭:“我基因变异了,所以特别温和。”

地上,那只被他一刀剁头的死狼睁着眼,死不瞑目。

如果狼能开口,一定是无比委屈——一刀剁掉狼头的人,能有多温和?

最后还是啃了几个野果充饥,死狼被捆在驴上,俩人继续赶路。

运气不错,只走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山下。

迎面来了个背着柴的男人,陈卿卿看了眼,确定这男人不是昨晚祭祖搞封建迷信的那些人之一。

很好。

第9章 好像闻到了商机

“老伯,于家沟怎么走?”

背着柴火的男人是个长者,闻言驻足,好奇地打量着陈卿卿和于不离。

“听你们口音,不像是我们这的。”

“我与兄长从京城来投亲,走到这座山迷了路。”

“往前走,过双堠就到了。”

陈卿卿又跟人家打听了市集,跟人家东拉西扯。

于不离在边上安静的看着她。

卿卿之前是做甲方的,沟通能力不是一般的强,三两句就把要打听的都问清楚了。

“你为什么没留在学校当教授,而是进国企做了甲方?”于不离等老伯走后问。

她的履历有更好的选择,甲方工资或许更多,但操心程度不是一个级别的。

“我爸哥兄弟多,家族里有个大事小情的都往我家跑,一屋子闹哄哄的,我想毕业后要找个地方锻炼几年,将来好帮我爸管管这些操心事,结果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博士毕业进了国企当工程师,累得跟陀螺似的。

大把的睡眠和头发都献祭给了无休止境的工作,刚升到总工程师,都没来得及新官上任三把火,就被老妈一把迷信之火,烧到了古代。

想到那边的亲人,她情绪有点低落。

她走后,那么大个家族天天破事贼多,也不知道爸妈能不能应付得来。

陈卿卿正在沮丧,眼前突然多了只毛嘟嘟的草编小兔子。

“呐。”于不离正视前方,把小兔子递到她眼前。

她在闹心时,他就收集路边的狗尾巴草,编了个可爱的小兔子给她。

陈卿卿接过小兔子,冲他弯弯眼,被这个暖男治愈了些。

“谢啦,牛子。”

“......????”

他绊了下,满脸惊诧。

“你叫我什么?!”

“牛子啊,不是说好了,先借用于秀才的身份吗?牛子,你得适应,牛子,你还好吗?”

陈卿卿一连喊了好几次,就是想让他趁早习惯。

“.......我好不了。”他黑着脸。

被叫成牛子,真不如让狼吃了痛快。

“我想了,咱们要利用信息差,你叫于牛子,那我就当他死去的妹妹,我给自己起个名,于二妞,咋样?”

“不怎么样.......”

“那叫于二花?”陈卿卿努力的想接地气的名字,从老于家给孩子起名这个水平看,叫二花是最合适的,二妮子也行啊。

“陈卿卿。”他停下,严肃地看着她,“你想嫁给古人吗?”

“我为啥要嫁人?”她摇晃着手里的草兔子,小兔子的耳朵一颤一颤的。

“女人是村子里的财产,不管你接不接受,古人就是这么想的。你这么大个姑娘,媒婆得把家里门槛踩破了,不嫁人就等着被戳脊梁骨,被一群人围观,你希望那么多人窥视我们的生活吗?”

“我们又不会在于家沟待很久啊。”

“外面还乱着。”

他的话让陈卿卿陷入深思,还没想出个答案,集市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