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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暗卫今天也毫无破绽(5)

“既然郡主喜欢,这些人不如就送到郡主府上……”

会长正顺势献殷勤,方思宁却开口将他打断,只出声唤道:“首领大人。”

陈慬听言,上前几步,在她身旁单膝跪下,“郡主有何吩咐?”

“首领大人觉得方才的剑舞如何?”方思宁问。

“好。”陈慬答得不假思索。其实剑舞好不好他并未留心,只是方思宁如此评价,他便如此回答。

“首领大人武艺高强,想来也精于剑技……”方思宁边说边想,忖出个刁钻的主意来,“不如首领大人也舞一段,让本郡主看看。”

陈慬低头,声音波澜不惊:“回郡主,属下所学,是杀人之技,不堪入目。”

“哎呀,这不是更有看头?”方思宁笑得很是真诚,“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就当今日是为刺杀本郡主,如何?”

此话一出,一旁的元祎蹙眉出声:“郡主不可!”

方思宁抬手示意她不必多言,又望向陈慬。见他不动,她凑近了些,低声问他:“怎么,本郡主的命令不好使?”

如此,再不容他犹豫。

“属下遵命。”

一言落定。他起身走到大厅中央,从舞者手中取过了长剑。

这般发展,在场之人都觉不妥。众人面面相觑,也不知方思宁是什么用意。

陈慬静立了片刻,横剑身前,抬手轻轻抚过了剑身。舞者之剑乃是道具,并未开锋,但三尺冷铁,亦有迫人寒意。

但见精光一闪,长剑疾刺,不偏不倚,直冲方思宁而去。

这也未免太直接了吧?!

方思宁咬牙,偏不躲闪。她一动不动地坐着,看着那长剑直刺而来。

她身旁的元祎不敢冒险,腰间软鞭已在手中,只等人近前便出招攻击。

厅内众人皆都惊骇,一时鸦雀无声。

剑风先至,扑面而来,令方思宁忍不住眨了眨眼。便在这一瞬,长剑转势横扫。但听一声脆响,却是会长面前的酒盏碎作了数瓣。不等众人反应,剑势又变——

诚如陈慬所言,这的确是杀人之技:一剑上挑,为穿刺咽喉;转身下削,为斩断肩颈;三招连刺,为直取心脏。杀意沉重,剑却轻灵。手腕翻转,左右互换,式式迅捷,教人眼花缭乱。便在众人赞叹之际,他伏身,挥剑一掠。

厅中地毯被整个掀起,挡住了方思宁的视线。

她一惊,却依旧不动。

只听鞭声破风,将地毯打下。元祎随即上前,想要护卫。

电光火石间,方思宁忽觉颈侧一凉。

身后传来的声音,依旧恭敬:

“郡主,冒犯了。”

话音入耳,颈侧的微凉瞬间化作森寒渗透全身,让方思宁动弹不得。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惊呼出声。元祎更是怒不可遏。碍着方思宁,她不敢挥鞭,只厉声骂道:“放肆!”

陈慬旋即收剑,几步绕到方思宁身前,屈膝跪下,低头请罪。

方思宁这才缓过了神。一时间,心跳狂乱,震得她的胸口隐隐生疼。

但这会儿可不是害怕的时候……

她尽力按捺下情绪,目光扫过厅内众人。“好……”她压着声音里的颤抖,强令语调上扬,“不愧是公主府的暗卫,果真好身手。此等剑舞,才称得上精彩。”特意点出身份,自是表明立场,想来惯经世故的生意人必能明白。她望向了三岭商会的会长,“您说是不是呀,会长?”

会长瞥了一眼碎裂的酒盏,点头不迭:“精彩,精彩……”

方思宁满意一哂,站起了身:“今日多谢会长款待,本郡主甚是尽兴。改日定要安排几出表演,还会长的席。”

会长忙起身陪笑:“郡主客气了,客气了……”

方思宁见他这副战战兢兢的模样,暗暗偷笑,又寒暄了几句,告辞而出。

待上了马车,方思宁绷紧的心弦一松,捂着胸口趴倒在椅子上:“好家伙,吓死我了……”

跟在她后头上车的元祎见她这个德行,阴沉的脸色又黑了几分。

“郡主,”她开口,是教训的口吻,唬得方思宁直起了身,“下次再作死,记得提前知会我一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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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大家好,我又回来了~~~

嗯,存稿不足的情况下还想日更,我属实是不知好歹,只能期待我对忠犬的爱能促进我的码字速度……远目~~~

嗯,诚然,暗卫文向来是虐身的,但是!本文不虐……咳咳咳,大家不要对我有所期待,我本质上是个心软的人……咳咳咳咳咳咳……

看完本章,相信大家也发现了一件事。其实我这个“我爱我家”系列,原则上是没有反派的。也就是说,公主她不是个反派,而是——

看姐姐受到双亲去世打击一蹶不振于是使用各种手段(主要是激将法)想把姐姐拉起来跟她一起卷的充满事业心的傲娇姐控。

注:怕姐姐去北地培植势力不顺利,于是还送了几十个业务能力过硬的暗卫,十分贴心。

【秦忆安:抢走婚约果然让姐姐燃起了斗志,希望姐姐能顺利反攻!】

【方思宁:对我究竟有什么误解?!】

嗯,事情就是这样,让我们默默为公主加油~【大雾】

咳咳咳,好的~~~事情就是这样,让我们下期再见~~~

么么哒~~~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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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能说是作死呢?

方思宁冤枉。

虽然“项庄舞剑”什么的,是惊险了一点点,但既可以警醒三岭商会,又可以敲打公主府的暗卫,还能展现她临危不乱的非凡气度,诚可谓一举三得——只要没让人听见她的心跳声就行。

再说了,果然公主的心腹有几分聪明,这不还顺便碎了商会会长的酒盏,威吓力十足,想来以后再没有商会敢上门了。清静!

事后,方思宁将这些道理说给了元祎听,却只换来对方冷淡的眼神。

“郡主骑过马吧?”元祎问道。

大晟重武,皇族自幼学习骑射。方思宁直觉元祎这一问别有深意,不免忐忑。她捧着一碗燕窝粥,一时不敢吃,也不敢轻易作答。

元祎眼睫一垂,说话的声音甚是冰冷:“马这种畜生,乖滑得很。坐上马背的那一刻,它便知你会不会骑。若会,便温顺;若不会,便桀骜。如今郡主得了一群马,没上辔头和鞍鞯不算,连鞭子和马刺都不用……郡主觉得自己是会,还是不会?”

这个哑谜听得方思宁好不惆怅,她扯了个笑容,决定挣扎一下:“多少会一点吧。”

元祎摇了摇头,索性直说:“那群暗卫断不会为郡主所用。留在身边终是祸患,还是趁早打发了吧。”

“他们又没犯错,也不好随便打发啊。”方思宁也很无奈,这不是她特意找茬都没成功嘛。

“这便是不会了……”元祎抬手,拿过方思宁手中的燕窝粥,“郡主宽仁,竟然还在等他们自己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