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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穿成国舅爷后我要死了[西汉](503)

卫长君看一下刘彻神色,再一次感慨,年富力强的帝王无所畏惧。

“陛下今日还回去吗?”

刘彻此番出来没带多少禁卫,也没带伺候的黄门和小黄门:“下午回去。霍光先在你这儿。改日叫他送据儿和伉儿回去。”

话音落下,刘据和卫伉一手拽着一个朝院里去。刘据有点讨厌不许他做这个不许他玩那个的表兄,所以他选择话不多的霍光。

霍光是个谨慎的,卫长君也希望刘据同他亲近,而不是去找李敢的儿子玩儿。

刘彻看着两个半大小子,忽然想起一人,太史令举荐的:“长君还记得李当户吗?”

“死而复生了?”

刘彻笑了:“胡说些什么,他的儿子有敬声这么大了。”

“哦,我懂了。陛下想赏他个郎中?”

李家跟卫家无冤无仇,但刘彻就是知道卫长君不喜欢李家。他同卫长君认识这么多年,能叫卫长君这么厌恶的也只有李家。刘彻有时候很好奇卫长君究竟听说了什么。结合他几次试探卫长君,难不成那几次令李广为将都会全军覆没,却只有李广一人独活。

这比卫青头回出征“直捣龙城”,霍去病孤军深入还难以置信。

可除了这点,也没有别的解释。

“听说擅骑射,小小年纪就有其祖之风。”

卫长君好笑:“去病这么大的时候我都不敢说他像仲卿。李家——”啧一声,“不愧是世家,名将后代,自信啊。”

刘彻想说,卫家可以一代出一个将才,李陵只是像其祖也不可吗。

以他对卫长君的了解,在军国大事上面卫长君从不夹带私人感情。他也不羡慕别人比卫家尊贵。否则卫步和卫广也不至于至今仍是个打算盘筹粮草的小吏。

如果卫长君希望天下人才尽出卫家,也不会恨不得不认识主父偃。也不至于离张家这么近都很少登门。

想到这,刘彻真想问清楚。

“朕令其为侍中。”

卫长君点头。

刘彻见他没有一丝不快,眉头微挑,并不介意李陵入朝,却又嘲讽李家,难不成李陵不止骑射遗传了其祖父李广,也跟李广一样只能守城不能领兵。

若是如此,以后令其为校尉,也不能叫像去病似的单独带兵。

刘彻暗暗记下这些,“他叔父李敢在仲卿账下,这事你知道吗?”

卫长君不知道:“我没问过仲卿。弟妹有孕,他上次来我还在秦岭。”不过他倒是听卫步和卫广提过一句,去年秋收过后陛下就叫大农令筹集粮草。

“陛下已经决定今年春出兵匈奴?”

刘彻颔首。

卫长君:“过几日休沐叫去病回来。给他和阿奴十天假。”

“这么断定去病会学前年长途奔袭几千里?”

卫长君好笑:“陛下只给他骑兵,还能叫他慢慢悠悠跟春游似的?”

刘彻无言以对。

回到宫里,刘彻令人宣霍去病和阿奴。翌日,二人回到茂陵。卫长君不许他们碰书本。吃了玩,玩了吃。

离太学开课还有些日子,公孙敬声看着二人这样很是羡慕,问跟他一起练字的霍光:“羡慕吗?”

霍光:“不羡慕。大公子说,大兄上次出兵匈奴,五天跑了近千里。换成我,就像你说的肯定会累死在半道上。”

“上千里也不多吧。”

霍光点头:“沿着路跑不多。可匈奴没路。跑一段就得下来查看,还要根据匈奴留下的痕迹分析人马多少。单单这点就很辛苦。再说路上有人病了,有人得急症去了,他也得停下来。去掉这些,一天下来几乎没有闲的时候。何况夜里还得枕着刀剑睡觉。我们睡不踏实都不想写字,更别说日行几百里。”

公孙敬声拿着毛笔把这些记下来,点点头:“我以后不要当将军。”

卫长君从外面进来,嘟嘟叫他快问问公孙敬声想做什么。卫长君也想知道:“敬声,这不想做那不想做,过几年陪大舅游山玩水去?”

公孙敬声想点头:“只有我和大舅两人,我洗衣做饭为大舅鞍前马后?”

卫长君气笑了:“我是你大舅,孝顺我不是你应该做的吗?”

“我可以拿钱请人。”

“什么都不做,哪来的钱?”

公孙敬声:“我父亲有钱啊。”

卫长君庆幸公孙贺没有顺风耳,不然还不得气昏过去。

“大舅。”霍去病扒着阿奴的肩膀进来。

卫长君看他:“有事?”

二人在军中朝堂习惯了早睡早起日日繁忙,突然回家歇息,他俩很不习惯。

“大舅,我浑身不舒服。”霍去病皱眉,“做点什么?”

卫长君:“这几日天暖和,河面的冰一踩就碎,你俩去钓鱼把。”朝隔壁睨了一眼,“魏其侯打去年腊月身子骨就不甚好。回头做好给他送去。”

二人这几日不见魏其侯,误以为他还在长安。闻言二人相视一眼,去隔壁看望魏其侯。

魏其侯窦婴得知朝廷开春发兵,感慨道:“老夫怕是等不到你们凯旋了。”

“不会的。”阿奴劝他放宽心,“太后重病一场身体比您弱,还撑了一年多。”

窦婴比王太后小好几岁,他夫人更是比太后小近十岁,听到这些夫妇二人嘴角都多了一丝笑意。

霍去病:“您该多笑笑,少想一些。像我祖母,我大舅一直担心她早年辛苦,不能长寿,农忙都不叫她知道,怕她要来帮忙。可她越活越精神。若不是已有白发,我觉着她的气色得比十多年前从平阳侯府出来的时候还好。”

窦婴夫人一直在榻边陪他,闻言笑道:“你这孩子,那时是奴隶,命都不是自己的,如今乃皇后和大将军母亲,自然气色好人精神。”

“说得你们不是皇亲国戚似的。”此话一出,窦婴夫人语塞。

阿奴朝霍去病背上拍一下,对窦婴道:“您不能想以前如何如何横刀立马,您得想想田蚡、刘安那些人。”

窦婴一时恍惚,好久没听说过“田蚡”这个人:“他如今如何?”

阿奴:“很好吧。他被贬为庶民后,太后偷偷接济他,陛下想必也知道,但从未提过。太后宫里的东西无一不是精品,闲时把玩的玉器也足够他在城外置一片地。他能想得开,比三公九卿舒坦。”朝东边睨了一眼,“跟我家郎君一样。”

窦婴夫人摇头:“不一样。”

阿奴点头:“一样。只要他不进城。常言道打狗还得看主人。谁敢跑去田家门口奚落他?”

窦婴想起早年被太皇太后赶回家,门可罗雀,但也没人故意登门激怒他。

“我不能走在田蚡前头。”

霍去病甚是欣慰:“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窦婴被他的话逗笑了:“难得休息玩儿去吧。”

霍去病拉着阿奴找渔网。卫长君不许他们撒网,用网兜或鱼竿。霍去病嘟囔着表示得钓到明年这个时候。卫长君直言正好锻炼锻炼他的耐心,省得到草原上不要命地追击匈奴,仿佛活不到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