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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穿成国舅爷后我要死了[西汉](174)

来人看看空空的双手气得想打孩子。小阿奴抱住他。来人禁不住感慨,“还是阿奴乖啊。”

主父偃见其仪态不凡,身着玄色曲裾气势惊人,却担心又闹笑话,就一边暗暗猜测他乃何方神圣,一边向卫青行礼,“太中大夫。”

卫青单手抱住外甥,“你是?”上下打量他一番,衣服上有两个补丁,看起来眼熟,孟粮好像穿过。气质又不像奴隶,他大兄也不可能养士,“找我大兄?”

“二舅,他叫主父偃,穷得叮当响,在咱家当长工。”小不点伸出小手拍拍主父偃的肩膀,“韩兄说你想见陛下?”

主父偃看着卫青连连点头。

卫青对上他真诚的双眸,“你希望我帮你引荐?”

“不敢,不敢。”主父偃怕陛下没见着,反被卫长君扫地出门,“大公子说了,不帮在下引荐。他日见着陛下,我自己跟陛下说。”

卫青点头:“那你说吧。”

主父偃下意识说“好”,然而苦笑,“我若能见到陛下——”

“咳!”抱着阿奴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刘彻。

主父偃被打断,但他不敢发火,韩嫣能跟卫长君称兄道弟,窦婴帮他教弟弟,谁知跟卫青一块回来的是谁。可能是陈掌,更有可能是九卿之一的公孙贺,“这位公子——”看到他满脸不快,主父偃机灵的脑袋又动了,张口结舌,手足无措,然后双膝跪地,“草民拜见陛下。”

刘彻很满意,对卫长君满意。但凡卫长君跟他提过自己,主父偃都不会越过他拜见卫青,“免礼。”放下阿奴,“去病,跟阿奴玩儿去。”

小霍去病勾住他二舅的脖子,“二舅,大舅说晌午吃炖鸡。我不想吃。我想吃炸鸡。二舅,你跟大舅说——”

“我不想吃炸鸡。”卫青打断他。

小霍去病松开他挣扎着下去,冲他哼一声,“我告诉大舅,你打我!”

主父偃因刘彻到来而激动的心平复下来,不敢置信地看着怒气腾腾往外走的小不点。卫青把堂屋门边的椅子搬过来,“别管他。他说破嘴也没用。”

“谁说的?”到正院门口的小不点停下。

刘彻震惊:“这么远你也能听见?”

“我耳朵尖着呢。”小不点瞪他一眼,拉着阿奴继续往外走。

主父偃吓得心脏停了。小霍去病跟侯爷吵架就算了,怎么跟陛下说话也这样。他慌得偷瞄龙颜,天子不以为意地笑笑,骂道:“小混蛋!”

三个字叫主父偃看清刘彻对卫家人的偏宠。随即主父偃不明白,霍去病不怕陛下,有陛下的纵容这是一定的,卫长君肯定也没怎么管。否则凭他叫霍去病刷牙霍去病不敢洗脸这点,小不点绝不敢瞪陛下。

既然这么放肆,卫长君为何那么忌讳帮他引荐。主父偃很想不通。但有一点卫长君没骗他,在卫家等着果然可以见到天子。

卫青:“主父偃,陛下坐车累了,想说什么快说。”

主父偃做好长期奋战的准备,他计划深秋时节见到天子如何如何。可短短几日人就在他面前,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又有太多话想说,主父偃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卫青见他欲言又止,禁不住蹙眉,“没想好?”

机会难得,主父偃怕刘彻对他失望不敢说实话,“陛下且等等。”说着话就朝外跑去。

刘彻看卫青:“找你大兄?”

“大兄向来说一不二,找大兄有什么用。”卫青话音落下,刘彻看到主父偃朝奴仆房拐去,片刻又跑出来,手里多了三张纸。

刘彻很意外:“文章准备好了?”

主父偃脚步一顿,被卫长君收拾的不敢自作聪明,老老实实地说:“草民文采远不司马先生,近不如东方先生,恐污了陛下的眼。但还请陛下看完。”

今日东方朔也来了,看热闹。此刻在卫青身后。刘彻瞥一眼东方朔,“东方,先生?”

东方朔慌忙出列,“陛下饶了臣吧。”

主父偃愣住。

前些日子他到处打听该走谁的门路的时候听说过东方朔。其人博学广识,甚得陛下赏识。东方朔跟他一样出身贫寒,没钱孝敬王侯将相士大夫。陛下登基初年,广揽人才,上书陛下的奏表如雪花一般飞入宣室,东方朔依然能脱颖而出,可见其博学非虚。这点导致主父偃一直认为东方朔跟司马相如年龄相当,没到半百也有四十。

实则东方朔二十出头吗?主父偃不敢信:“您是东方曼倩?”

东方朔:“普天之下有没有同名的我不知道,但陛下身边只有一个东方曼倩,那就是我。”

以前主父偃也曾给刘彻上过奏表。犹如石沉大海。主父偃一直认为他的上书没到御前。得知东方朔家贫,皇帝用人不看出身,主父偃就觉着无论如何都得见到陛下。正因如此那日在卫家门口他才厚着脸皮讨好两个小不点。

“东方先生。”主父偃四十多了,可能比东方朔父亲还大,他却今日才见到天子,以至于对他的羡慕无法掩饰。

东方朔诧异,还有人羡慕一个郎官当了六年的他,“当不得先生,叫我曼倩。”

卫青轻轻咳一声,朝刘彻看一下。东方朔和主父偃一看天子在看主父偃的文章,都不由得屏气敛息。

文章很长,但竹简换成纸,白纸黑字清晰可见,也不用一点点翻竹简,待曹女烧好茶汤,刘彻就看完了。

主父偃因为刘彻抬头,心里咯噔一下。随着他揉额角,又禁不住咯噔一下。卫长君和韩嫣一东一西,倚着正院门框,看着主父偃的手指头一抽一抽,相视一眼,由卫长君开口,“陛下,给他个痛快吧。您再长吁短叹下去,人就被你吓死了。”

主父偃陡然回头,卫长君和韩嫣直起身进来。

“大公子,韩上大夫,您二位何时来的?”

卫长君:“陛下看第二张的时候。陛下看得认真,没敢打扰陛下。陛下,如何?”

“你还敢问。”刘彻抬手把纸拍卫青怀里,起身怒问:“刘陵怎么回事?”

主父偃悄悄后退,东方朔悄悄往前。日前刘陵进宫告御状——卫长君轻薄她,接着又请陛下给她和卫长君赐婚的时候他也在。东方朔不信卫长君这么饥不择食。他若换上红装不比刘陵差。他又不喝酒,跟刘陵也不熟,难不成脑袋被驴踢了。

卫长君看韩嫣,“当日韩兄也在。”

韩嫣颔首:“臣在院中听去病和阿奴背书。”

光天化日之下,院里有人,其中一个还是他外甥?卫长君的脑袋被驴踢过又被门夹过也干不出那等下作的事。东方朔心想,看来真另有隐情,“陛下,院里风凉,有什么事进屋再说。”

卫青:“陛下,喝点茶汤去去寒。”

马车有风,刘彻被吹了一个多时辰也觉着有点不适,就随卫青进去。东方朔跟黄门守在门外,然后眼神示意主父偃退下。

主父偃不知刘陵其人,但姓刘肯定是皇亲。他也不敢掺和,关上院门去找赵大等人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