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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的还是一本建筑书——纪乔说摆一本书证明裴多律对建筑念念不忘，要是乔建山过来不就看见了？
看是看见了，看见逆徒撕书。
乔建山正要走，目光忽地被戒指吸引住。
有点眼熟。
“给我看看。”
纪乔：“咳咳！”
裴多律从善如流：“这一页书我会背了。”
乔建山：“我说戒指！”
裴多律目光倏地一变，不动声色地比较了乔建山和纪乔的容貌，捏紧了纸张，等医生出去了，道：“看这个做什么？”
乔建山熟悉裴多律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实话实说：“我觉得款式有点像我送给……一位女士的，她也姓纪。”
裴多律和纪乔对视一眼：“这位女士跟你什么关系？”
乔建山年过半百，被审问二十多年前的情史，黑着脸道：“你和小纪这种关系。”
纪乔语出惊人：“那就是盖着棉被纯聊天的情侣关系？”
上过床、没上过床的都沉默了。
乔建山：“……”阳痿徒弟，殃及师门。
裴多律眼神一暗，老婆真的很在乎床上那点事，幸好他有两个肾。
他对乔建山道：“等我把戒指修好，再给您过目。”
纪乔却爽快道：“给老师看看，我妈说这是我爸送给他的，哦，我妈叫纪梅云。”
纪梅云三个字一出，乔建山当场僵住了。
裴多律把戒指重新拿出来。
被建筑图纸包裹着的，一枚年代遥远的戒指。
和记忆里的样子重合。
乔建山：“我……”
纪乔：“您怀疑我是您儿子吗？”
乔建山点点头，一瞬间惭愧万分，他刚才还指责裴多律花言巧语，到头来自己才是。
纪乔：“那我们可以做个DNA鉴定。”
“好……”乔建山几乎站不稳，被裴多律搀扶住。
护士叫乔建山换药，裴多律强硬把人送回去。
他心情复杂地盯着纪乔，无奈：“你——”
纪乔眼睛一弯：“哎呀，乔教授很关心我们啊，真是我爸的话不亏。”
“好吧，我承认有一点点希望他因为我答应跟你合作的心思。”
纪乔坦然道，如果不是最近的惯性思维，他可能会逃避一会儿，不会这么冲动地直接问。
“不过只有一点点！没有这件事我还是会认他，我妈给我戒指就是希望我认爸爸。没有这层关系，我猜乔建山也很快会答应你的，乔教授是个好人，我会认真当儿子的。”
“也不用太认真。”裴多律道。
纪乔：“嗯？”
裴多律像个哄别人家的宝贝儿子的大混蛋：“别太听话，因为老师对我有点意见。”
纪乔笑道：“下午我要出门工作，你们两个互相照应，别吵架。”
裴多律已经开始舍不得纪乔出门了，他压下这种强烈的占有欲，道：“我会的。”
下午，纪乔不在，裴总和乔院士一起友爱地观看大明星活动的现场直播。
裴多律还拍了照发给纪乔，收获老婆的夸奖。
但这种和谐只存在了一会儿，很快因为平板摆放的角度问题，两人生出嫌隙，一人开了一台。
各看各的。
……
翌日，亲子鉴定结果出来，纪乔高兴地拿着新鲜的父子关系，去周航那儿延长了假期。
请假照顾生病的老父亲，顺便跟男朋友腻歪，合情合理。
他们在医院住了三天，很快便搬回裴多律的大别墅。
纪乔每天雷打不动地将两人推出去晒晒太阳修复师徒情，并贴心地让他们独处，比如谈论一些建筑学专业问题，共同语言拉进距离惺惺相惜，而自己必不能在场，否则容易暴露智商。
然而他想象的传道受业的场景并没有发生。
他们的话题是——
乔建山不经意道：“我认识一个老中医，对肾这方面很有研究。”
裴多律：“这是个误会。”
乔建山：“不行不要讳疾忌医。”
裴多律：“检查过了，没问题。”
乔建山皱眉：“那是车祸导致的心理因素？还是最近压力过大？”
裴多律感到词穷，晚上对纪乔道：“我明天能不能不跟爸一起晒太阳？”
纪乔把两人推在一起，人就跑了，裴多律第一次觉得，原来每个学生骨子里都是有点怕老师提问的。
纪乔：“可是晒太阳容易增进骨骼——”
裴多律：“我已经好了。”
纪乔：“那你走两步？”
下一刻，裴多律真的站起来了，还走了两步。
纪乔瞪大眼，随后才发现裴多律腿上绑了一个非常有高科技感的装备。
“这是什么？”
裴多律：“定做的人体外骨骼辅助器。”
视觉效果像在小腿外面覆了一层钛合金盔甲，不厚重，西装裤一放，完全看不出来里面有机械辅助。
他问什么时候能上床，裴多律说不出十天，原来是因为裴多律去专门定制了一个外骨骼，这样就可以改变受力点，保护不被挤压，床上不受姿势限制，想怎么怎么。
“你专门去搞的啊？”
“就为了这个？”
裴多律：“嗯？”
纪乔：“好变态！”
但他好喜欢。
不是他色，哪个男孩不喜欢机械元素！俊美男友因为战损不得不使用冰冷的机械臂，多么有星际科技感。
……
……
吃完抹嘴了，纪乔想起来问，你怎么光想着方便自己上床，不给我爸也定制一个，这样就不用一起晒太阳了。
裴多律表情晦涩不明：“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为了跟你上床才定制的。”
裴多律刚站稳脚跟，自然不能天天坐轮椅示人，会降低董事会和股民对他的信心。他在车祸的第一时间就定制了，所以没能给乔建山也弄一副。
纪乔虽然懵逼，但脸开始红通通了，像被泼了两桶红颜料。
这哪里是红颜料，明明是脏水！
他有点反应过来，但死不承认：“我说什么了吗？怎么凭空夺人清白！”
裴多律一语双关：“凭空？我不是用这条腿的么？”
纪乔：“……”是不是正经人，哪条腿？你怎么指第三条腿。
纪乔钻进被窝里，他不接茬，他脑子黄。
裴多律的工作很忙，车祸后有很多要善后的事情，纪乔绝大数时候跟着，除非公开露面会躲着。
他要想个牛逼哄哄的公开方式，绝对不能便宜了狗仔。
纪乔翻着裴多律的行程，“这个是什么局？我能去吗？”
裴多律：“能，有个人工智能领域的大牛要回国创立科技公司，陆擒攒了个局，参加的都是有意向参与投资的。”
钱＋技术，领跑国内的AI领域只是时间问题。
“那我去会不会很突兀？”感觉是个很严肃的商业谈判。
“有人想带老婆去，于是一拍即合，大家都带家属。”
“这个人肯定姓陆。”
裴多律：“也不一定，大家都很想带老婆。”
幸好他也有老婆。
陆擒牵头，除了裴总，还有一位霍总，爱人是一位职业电竞选手钟侓，玩什么游戏都会赢，而那位技术大牛，名字叫寇讯，只有他没有老婆，带的是发小傅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