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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春光(57)

作者: 桃吱吱吱 阅读记录

直到二十三岁那场车祸。

国外赶回来的周时予站在太平间里,作为家属被医院要求确认身份,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居高临下的看着面部身体都溃烂的男人。

他忽地觉得,男人也不过是个可怜虫,药物救不了他发狂的大脑,比起痛苦一生,横生意外对他大概是最好的死法。

收到殡仪馆送来骨灰那天,周时予独自待在空荡卧室,静静望着木盒里小小一堆,似乎还能感知到带着星点烧焦、以及男人身上的特殊气味。

自那天起,童年时积攒的憎恨与埋怨无处安放,最后都如男人被烧毁的肉身,仅剩下灰,只消清风吹过便会消散。

没人会去恨一个死人,因为这样做毫无收益。

作为商人,周时予在清楚不过其中道理。

等到怀里人彻底安稳睡去,男人才轻手轻脚从被窝里起身,将窗帘拉紧、弯月要捡起地上零落的衣物,送去洗衣间清洗。

整理洁净后,周时予返回浴室,在洗漱台上方的置物架拿起白色手机,解锁并删除最新一通打给自己的电话记录,再从侧面卡槽中取出电话卡,掰断。

轻微的清脆声响起,两块碎片各自被卫生纸包裹,揉成团丢进脚边垃圾桶。

周时予提着垃圾袋离开卧室、丢在走廊专人负责的定点位置,才又折返回卧房浴室。

他弯腰换上新的垃圾袋,将洗漱台上还未收拾的零散杂物丢进垃圾桶,垂眸,静静看着同方才几乎一般无二的垃圾桶。

他早承诺过,只要盛穗想要的、想知道的,他都会毫无保留地赠与、告知——

不过是以他的方式。

以确保她不会逃离、疏远、甚而会更心疼爱怜他的方式。

洗净手从浴室出来,他目光精准落在床上安然入睡的盛穗;女人呼吸悠长平缓,暖白脸颊透着点点粉红。

搬过来后,她身上长了些肉,不再像是初次拥抱时、瘦到身上骨头都时而膈人。

窗外天色渐晚,周时予在盛穗床边弯月要俯身,抬手将她散落碎发拢到耳后,温声细语:

“晚饭吃黄豆炖猪蹄、蒜泥油麦菜和蛤蜊酿肉,再喝一点红枣燕窝羹补身体,好不好。”

睡梦中的人没听清他说话,像是单凭他身上气味便凑过来,柔软细腻的脸蛋无意识地轻蹭在枕边他手心,姿态尽显亲昵。

周时予垂眸,一如每晚耐心等她睡去时,静静望着盛穗的睡颜恬静,目不转睛。

他想,如果此刻面前有一面镜子,他眼底的贪恋、执欲、以及隐藏极佳的疯狂,都将显露无疑。

所以,周时予偶尔也会希望,盛穗能再睡的久些。

因为也只有在她睡着时,他才能如现在这般、肆无忌惮地看着她,才能任由占有欲作祟与滋长;

才能确认至少此时的盛穗,只属于他一人。

作者有话说:

昨天并拢好像很多人没看过,今天文里解释了一下,希望能懂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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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你是我第一次拥有的底气和安全感。

该怎样形容感受呢。

大概像是被肢‘/’解又重组, 各种零件哪怕归置原位,都不再是原本模样, 仿佛动一下就要再次散架。

当时的盛穗简直拿周时予没办法, 手想去推搡男人的头,不是没力气就是够不到;起初以为哭能唤醒男人良知,没成想却更激起对方兴致。

闷声就算了, 周时予还偏偏要维持绅士风度, 在她终于要翻越顶峰时,有意放慢速度或索性停下, 温声礼貌地询问者,是否要再慢些、或是再轻柔些。

盛穗气的想挠人, 说不出话便只剩下摇头、心中期盼对方能懂;

谁料男人明知故问地非要听得她答案,一定要她点明要求,要她亲口说出再快些、再猛烈粗暴些。

盛穗不肯说,周时予便按兵不动。

最终她被温热湿润的月匈膛抱紧怀中,抽噎着控诉男人是骗子, 嘴里说着事事顺着她, 实际上从来是为所欲为。

别人都是chuang上‘/’甜蜜话说尽, 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周时予非要反过来,chuang‘/’下好听话说尽, 上了chuang就肆无忌惮。

“......还难受吗。”

推门声响起, 罪魁祸首出现在门口,高瘦男人问候的语气温柔如水。

相比盛穗印记遍布的狼狈, 周时予一身柔软灰色针织衫倒是衣整洁净, 笔挺鼻梁上架着金色眼镜框, 镜腿吹落的细链轻晃, 将“衣冠楚楚”四个字描述的淋漓尽致。

想起面前矜贵又儒雅的男人不久前如何对她, 盛穗气呼呼地看过去,想骂人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毕竟她虽然被折teng的狠,但大部分时间也的的确确乐在其中。

按周时予的巧舌如簧,甚至不必多说,只需一句“你不喜欢吗”的反问,就能叫盛穗哑口无言。

与此同时,周时予自然无从得知她想法,手里拿着药进来,在床边坐下,温声:

“洗澡的时候我看那里有些肿,给你涂点药好不好。”

说着骨节分明的手便要去掀开被子。

盛穗看到那双手就只觉那里酸痛,忙往另一侧躲,抱怨的话听着可怜兮兮:“......没事,现在都好了。”

“早涂药好得快,否则明天会更痛,”周时予坚持看法,捧着她后脑勺亲在额头,耐心哄着,

“乖,不会再弄痛你,就只是涂药而已。”

不论怎样劝,盛穗都不肯让男人再掀被子、探头进来,匆匆忙忙说着没关系就要下‘/’床,脚没沾地就被人拦腰抱起。

她下意识环住男人脖子,就听周时予语气有几分妥协的无奈:“不舒服要告诉我。”

“......哦。”

被丈夫柔声哄,盛穗态度不自觉软化,转念又想不能被糖衣炮弹蒙蔽,试图抵御地将头埋进对方怀抱,严肃警告:“不过就算你态度好,床上欺负人的事,我也不会立刻原谅你。”

沉沉低笑声响起,是周时予亲吻在发顶,坚实双臂将盛穗稳稳放在餐厅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