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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春光(56)

作者: 桃吱吱吱 阅读记录

过往二十七年人生里,她习惯于随波逐流,还是第一次如此强烈地认识到,如若想要得到,原地止步总归不行。

“......结婚前你说过,在你这里,我可以做一个‘坏孩子’。”

两道压抑呼吸交‘/’缠中,盛穗听见她不算悦耳的声音响起,手停留在男人心口位置,抬头撞进漆黑而专注的眼眸,轻声:

“周时予,在我这里,你也不需要永远坚强。”

尾音掉落,她只觉月要上被坚实滚热的手臂环住,下一秒就被稳稳抱着放在旁边梳妆台,双脚悬空。

男人湿热的前额抵着她,干燥宽大的掌心抱住她贴在心口的右手,不如往日温和的气息极具攻击性。

滚热哑声沉沉压在她耳边:“不害怕?”

语言苍白,盛穗没再任由男人握紧她的手,反而牵引着对方掀起她衣摆,露出一截雪白平坦的小月复。

患病近十三年,她左右两侧小月复每日四次都要被尖刺穿皮肤,即便针头再精细微小,常扎针地方的仍能看见痕迹,时而落针的位置不好,还会有包块和淤青。

领着男人稍显粗粝的手,盛穗带周时予抚过她被细针亲吻过上万次的肌肤,忽地觉得,两人袒露伤口的模样有种苦中作乐的好笑。

她将头靠在沉默许久的丈夫肩膀,侧脸感受男人右肩的陈年伤疤,反问:

“那你看到我身上有伤,会不会害怕、会不会觉得难看。”

“.....不害怕。”周时予低头去看她平坦小‘/月复’,在盛穗的俯视角度,将男人绷紧的咬肌看得一清二楚,

“但是会心疼。”

男人向来情绪掩饰的滴水不漏,这是盛穗第一次听,周时予声线因为难以自抑而轻微颤抖。

男人近乎执拗地将她圈抱怀中,一次又一次地俯身落吻在她细小密麻的伤口,小心翼翼的轻柔动作近乎虔诚,嘶哑声音近来鲜少地呢喃她姓名。

“盛穗,”周时予薄唇留恋触碰在她小‘/’月复,自言自语般,不知道在和谁说话,

“如果你不用经历这些就好了。”

“......”

没人能感同身受痛苦,但总有不同程度的共情。

盛穗抬手回抱丈夫,学着男人模样,轻轻亲吻在他肩头的伤口,坦言道:“我昨天的确不高兴,因为我觉得你对我隐瞒很多。”

周时予直起身方便拥抱,放下卷起衣服以防她着凉:“嗯,是我的错。”

“不过今天回来路上,我就检讨自己要求过多,”盛穗树懒一般的姿势抱人满怀,“刚才看见你伤口,又觉得难过心疼。”

过山车一般的心理变化,盛穗说完都觉自己矫情,悄然红了脸:“听上去我好善变。”

“没关系,我爱听。”

片刻情绪失控后,周时予又恢复如常温和,大手摩suo在她瘦削后背,修长手指似有若无游滑过脊gu,隔着衣料向下‘/’’滑,低声耳鬓厮磨:“还有,伤口不难看。”

“穗穗哪里都很美。”

安抚的话经由男人之口,总能莫名其妙变成暧‘/’昧与调‘/’情,盛穗原本沉浸在自责,下一秒就被周时予若即若离的挑dou撩‘/’拨的心火直蹿。

她被拦月要抱起又温柔放下,眼前压着男人沉沉黑影;塑料包装撕开的熟悉窸窣声响起,在纱帘遮掩的沉静卧室内,分外刺耳。

许是少了衣料阻隔,盛穗从未觉得,丈夫精壮而极具压迫感的躯/‘’体离她这样近。

她不由微微蜷着身,指尖去碰男人俯身时撑在她脸侧的手,尾音轻颤:

“......昨天不是试过,型号对不上么。”

“嗯,所以我今天去买了合适的。”

对答如流,周时予俨然昨晚那般,将hua腻的塑料薄膜放进她手心,哑声诱哄:“昨晚答应过,以后不让你去买。”

“......”

盛穗毫无震慑力地瞪人一眼:“这种事情,你就记这么清楚。”

“当然,”周时予牵着她的手握住,隔着薄膜也感受到女人掌心温软,皱眉低声,俯身咬在她薄唇,气息不稳,

“只要有关于你,我向来记得清楚明白。”

盛穗很快身体力行感受到,周时予那日说,他当时只是“冷静状态”,真的不是骗人。

幼稚如她,直至高高扬起脖颈又摔坠在软枕前,都以为今日情形会如昨晚,男人半诱哄着叫她并拢双tui、再推入其中相同。

她想,都是感受相同的大小硬度甚至滚热,哪里感受不都一样么。

周时予依旧没忘事先为她服务,灵活手指和薄唇都尝过她湿润滴水的粉嫩唇瓣,才谨慎地缓慢推‘/’进。

人就此被劈‘/’开,盛穗耍赖想半途而废,撒娇求人那套尽数用上,哭说她不喜欢听撞击声、头实在会痛。

回应是耳边一道宠溺低笑,周时予又有求必应地将她抱入怀中,边入着她,边坐起身柔声安抚,问盛穗这样会不会更好些。

坐直只会入的更甚,盛穗不仅头更痛,只觉得她脑袋里的骨头血肉都被撞的搅烂,恍惚时艰难想着,魂飞魄散大抵也不过是这种磨人法子。

只是磨她性子还不够,周时予偏偏钟情于亲吻她伤口,时不时就抽离、继而再俯身,等盛穗耐不住开始挣扎,才“仁慈”地抬头挺直yao背,说着贴心话推入。

最后,盛穗被抱去清‘/’洗,再回来时只会虚软瘫倒,青丝散乱,仅剩的力气,都用来等男人抱她时,偏头恨恨咬在周时予肩膀。

顾不上男人这里那里有瘢痕,她单单是为了周时予不懂怜惜的报复,气调虚浮:“......我现在后悔白天的自责了。”

“我的错,”周时予永远承认错误最快,抬手用被子将盛穗包粽子似的裹好,手轻拍被面,

“还有力气的话,你可以再咬我两口。”

说着将布满牙印的肩膀送到盛穗面前,眼底痞坏的笑意,清楚明白写着“请君品尝”四个大字。

盛穗决定不让他得逞。

忽略新添的浅浅牙印,她透过眼底微干的水气看向男人疤痕,嘴硬说着不心疼,还是忍不住心软。

周时予光忙着照料她,现在都没顾着穿上衣,盛穗抿唇掀开被子一角,若无其事地暗示:“......被子里好凉。”

借口实在拙劣。

但没关系,周时予能懂就可以。

熟悉的幽苦清香钻进被窝,手脚被人呵护温热着,周时予虚虚搂着她,薄唇落在盛穗额前:“睡吧,我在这里。”

盛穗无声抬手回抱,疲惫的脱力感卷席而来,声音含糊不清:“......以后会好起来的,不要难过......”

怀中女人呼吸声平稳悠长,周时予将头抵在盛穗柔软发顶,轻拍她后背哄睡,镜片后的黑眸温热点点消散。

不难过么。

他似乎许久以前,就不再分神憎恨那个男人。

也曾年幼、手无缚鸡之力时或许恨过,后来年岁渐长,知道那个自称他父亲的男人,不过是无法控制大脑、被情绪绑架的疯子,态度就多了几分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