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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外史同人) 妖女(49)

文彪、文豹两兄弟身死,石文虎惊怒悲愤之下有心为兄弟报仇,奈何独木难支,左支右拙,破绽百出,不多时便让西门皎一掌印在胸口,张口喷出一蓬血雨,双目圆睁,直直地倒了下去,竟是死不瞑目。

转瞬间,原本生龙活虎的三兄弟已躺在地上,变作了三具尸体。

西门皎与那病汉对视了一眼,便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那般绕过三人尸身,各自寻着空椅子坐了。病汉一坐下,仍是一副久病未愈,无气无力的模样,西门皎作势弹弹衣上灰尘,若无其事地望向冷儿爷与苦孩儿。

欧阳喜面上闪过怒容,不知怎的,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苦孩儿只淡淡地瞧了地上尸身一眼,冷冷地道,“即便杀了人,买卖还是要银子的。”

“这个自然。”西门皎哈哈一笑,自身后解下个包袱,放在桌上打开,只见里面金光耀目,竟是一包黄金,“黄金两千两,想来已是足够了。”

苦孩儿还未答话,静默的厅里忽然响起一声轻笑,“我出两千零一两。”

众人心头一震,悚然变色,纷纷向说话之人望去,那西门皎更是狞笑着紧盯住王怜花,“这位公子莫不是说笑吧?”

王怜花轻轻摇头,微笑道,“在这三具尸身面前,有人会开玩笑么?”

西门皎面上笑意扭曲,一步步向王怜花靠近,他每走一步,大厅中杀机便重了一分。众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竟是没有人注意到,那病汉已无声无息地掠到王怜花与婠婠身后,缓缓抬起了手掌。

“你若能胜过我的这双肉掌,那八百匹马便让给你。”

王怜花与婠婠似是全无所觉,西门皎一句话说完,双掌已闪电般狠狠拍出,直击王怜花双肩。

与此同时,病汉袍袖中,飞射出十余点寒星,分袭王怜花与婠婠两人。很显然,他早已注意到王怜花与婠婠关系不简单,既已决定出手,便是杀人灭口,赶尽杀绝的手段。

眼看王怜花被人前后夹击,便要与那石氏兄弟一般下场,与他一道来的婠婠因受连累,亦要命丧当场,不少人皆不自觉地惊呼出声。

寒芒临身的瞬间,王怜花宽大的袍袖突然向后一卷,那袖子仿若生了眼睛一般,准确地将袭向他的六点寒星收入袖中,长袖再一抖,六点寒星原封不动,竟都送入他面前西门皎的胸膛里。西门皎惨呼一声,下意识地以手捂胸,踉跄后退,黑红色的鲜血顺着他的指缝不断渗出,滴落。

“莫要脏了我眼前的地板。”

王怜花微笑着,状似自言自语,轻轻地说了这么一句,便即轻描淡写地袍袖一挥,那足有一百七八十斤的西门晈竟状似无物地倒飞出去,重重地跌在厅门之外,抽搐了两下后再也不动了。

病汉击出的十余点寒星,除去袭向王怜花的六点,剩余的七点皆朝着婠婠背心飞去。

没有人看清婠婠的动作,众人只觉得眼前白影一闪,婠婠已离开座位,与病汉面对面站在了离他五步远的地方,轻抬起右手,白皙修长的手指在空中划过,留下淡淡的指影,轻轻地点向迎面袭来的七点寒芒。

寒芒来得极快,婠婠指尖点击的速度却比它更快。众人眼前一花,只听得“咄咄咄”七声连响,七点寒芒整齐地没入厅内圆柱,余下七个深深的小孔。

那病汉见自己的暗器击中西门晈,偷袭不奏效,虽然面色惨变,却是丝毫不乱,双掌一缩,两柄匕首便已自袖中跳入掌中。这两柄匕首颜色乌黑,显而易见染了剧毒,只要划破一点肉皮,便是个身死的下场。

可惜,匕首虽凶险歹毒,那病汉却再也没有机会用了。还来不及握住匕首,他已经双目凸出,直挺挺欲要往后倒去,眉心处顺着鼻梁流下一丝殷红。

方才婠婠手指点出时,总共点了八下,而不是七下。多出来的一下,却是婠婠弹出了藏于袖中的一枚银针,那病汉心神巨震,只当她仅仅将他击出的暗器弹飞,根本不曾注意到细若发丝的银针。

银针没入病汉眉心,他连惨呼都未来得及发出,便已横死当场。

病汉的尸身将倒未倒之间,不知何时婠婠已闪身至他身后,轻飘飘地一掌击出,将尸身击得离地而起,凌空斜斜飞过小半个大厅,穿过厅门,与西门晈一前一后落在了门外。

这事说来话长,实则从西门晈发难、病汉偷袭到两人身死,不过是瞬间工夫,厅内很多人甚至还未反应过来。

他们僵硬地瞧着门外西门晈与那病汉的尸身,想到王怜花以袍袖收发暗器的手段,婠婠以指弹飞暗器的轻巧,以及两人谈笑间转瞬杀人的利落狠辣,竟是骇得目瞪口呆,浑身冰冷。

苦孩儿一声轻咳,打破了厅内的静默,“既如此,八百匹骏马便是王公子的了。”

王怜花微笑着轻轻颔首,算是答应了。

欧阳喜见诸事已了,定了定神,拱手笑道,“酒菜已备好,不知各位可愿赏光?”

不知不觉中,竟已时过午时。众人听得欧阳喜相邀,思及方才连死五人之事,却是没有什么胃口,纷纷告辞离去,不多时便走了大半。那贾相公,更是早已在石氏兄弟与西门晈两人相斗时,便已趁乱溜走。

最终,随着欧阳喜就座的除了王怜花、婠婠、冷二爷,便只有朱七七和另外两个不认识的商贾了。

酒菜很精致,冷二爷狼吞虎咽,着实吃得不少。朱七七因藏身马车之下,一路追踪进了王云梦的庄园,已有一天一夜没有进食,只觉一生中从未吃过这么好的菜,虽不好意思吃得太多,却又不舍吃得太少。

王怜花与另两人极少动筷,婠婠更是不曾解下面纱,自然一筷未动,欧阳喜等人虽觉得奇怪,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欧阳喜一直不停地说话,一面为自己未能及早认出朱府的千金抱歉,一面为朱七七引见在座的人。

朱七七心思都在眼前的酒菜上,也懒得听他说什么,只是不住含笑点头。

“这位王公子,乃是洛阳世家公子,朱姑娘只要瞧见招牌上有‘王森记’三个字,便都是他的买卖,他不但……”

“‘王森记’?”

朱七七呆呆地重复着,手中的筷子不知何时已掉在桌上,心头宛如被鞭子抽了一记,满脑子都是“王森记”三个字,欧阳喜后面还说了什么,她一个字都未听进去。

抬眼望去,王怜花正含笑看着她,婠婠更是以一种兴味混合着诡异的视线上下打量她。

朱七七原本还有些红润的面容,忽然变得毫无血色,睁大眼睛望着王怜花,眸中满是惊怖之意,颤声道,“你……你……棺材铺……”

好不容易从那比地狱还恐怖三分的庄园逃离,钻出暗道的朱七七出现的地点便是一家唤作“王森记”的棺材铺内。

如今听欧阳喜介绍王怜花是“王森记”的主人,朱七七下意识便回想起在庄园看到的情景,竟不自觉地全身发起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