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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影视同人)丑闻(31)+番外

公爵心中暗暗叹气,韦兰小姐只可远观,玛丽小姐也不得亲近,临时约到的只得是这个寡妇,他还是早早脱身回欧洲去吧。

梅再抬头时笑容已收了起来:“艾伦,你可真是太笑话我了。我只不过长得略微端正而已,铃兰这样的花配我正好,不会抢去我的风头。倒是你,你知道的,从小你就是众人的焦点,黄玫瑰这样活泼艳丽的花我可用不了,你用的话那是再合宜不过了。”

这就像是一对真正的心中毫无芥蒂的表姐妹在说话,艾伦并无愧疚,因为她已决意与纽兰分手。梅表面功夫了得,心里却谈不上厌恶,至多是懒得应付,就像她每次在沙龙里见到的那个年华老去的自己未婚夫的前情/妇拉什沃斯太太一样。

艾伦于是大大地绽开一朵笑容:“那真是各有千秋。”

在场的纽约老人都记得明戈特家的艾伦小姐招牌式的笑容,那时她18岁,穿着一身离经叛道的黑缎礼服首次出现在社交界。毫不掩饰的肆意的笑容在黑色的映衬,浓艳洒脱到了极致,勾得稍稍定力差些的年轻人都为她心醉神迷。

如今十二年过去了,她仍着黑色打扮,只身份不再是少女,而该是循规蹈矩的寡妇。她的笑容依然灿烂,皮肤却失却了弹性,也不复少女时的白皙。时间带走了她的娇嫩,留下了岁月的色彩沉淀,那种苍白和憔悴像烙印一样留在了失却活力的肌肤上。

笑容过后,岁月的沟壑却没能及时地与笑容一起收敛,却在眼角、颧骨和嘴角留下了忧伤的痕迹。

梅突然觉得索然无味,胜了这样的女人又如何?赢回了纽兰又如何?

纽兰

建议她看的书她均敷衍了事,可自己随意翻阅的杂书里的一句话却在此刻让她记忆犹新:优于别人,并不高贵。真正的高贵,应该是优于过去的自己。

想及此,她果断地说道:“艾伦,今天的园艺节规模很大,我们还是不要浪费时间挡在路中闲聊,不如多去找几支漂亮的花朵,明天去看看外婆,让她也看看中央公园的花有多漂亮。”

艾伦一愣,她没有想到梅这样快地就打算打发了自己,这个表妹在人前一向文静而少语,极难得会表露出这样一副不容人拒绝的架势,她只得就着台阶下来:“是的,没错,明戈特外婆一定会很高兴的。”

几人分道扬镳,梅却没有了再逛的心情,便和卡尔玛丽分手,自己和鲍伯从后门出去了。

街角是一个流浪马戏团表演,借着中央公园活动的东风,顺道停下观看的老人孩子倒也很不少,虽然是并不新奇的小丑和扔球的把戏,却给沉寂了一个冬天的街道带来了春日的活力。

梅的心思却并不在上面,她看着马戏团那个小小帐篷后面停着的马车。马车四面都是可以卸下的活动木板,在填装稍大的物品时可以像花瓣一样全数放下,轻易地将东西塞进去。

这让梅突然冒起了一个念头,她转头看向鲍伯:“你带了多少钱?”

“什么?”鲍伯疑惑着,一边去摸内侧的钱袋:“你是要给小丑扔钱吗?得了吧,梅,我可没有小票子。你要是真的因为这些耍把戏的开心了,我倒是不会吝啬给张大票,不过我可没觉得你开心了。”

梅不想和鲍伯解释,她甚至不确定自己能下定决心做这么一件事,她只是不想错过这个难得的奇思妙想的机会,自从出去跑马那天摔伤之后,她就觉得心上的枷锁打开了一条裂缝,毕竟最后她不是没事吗?

她强硬地告诉鲍伯:“把钱包给我!”

另一边,玛丽指着从拖车上刚刚抱下来摆盆的白色鸢尾花:“卡尔,要是带一盆回去装饰书房,这花倒是别有情趣。”

但卡尔像是没有听到玛丽的话,他眼睛正盯着背对着他,自顾自地忙着从拖车上卸花的妇人。那妇人戴着棕黑色的呢帽子,后颈依稀露出几缕红色的头发,在这普通的劳动妇女的身上显出一个奇妙的艳丽来。

因为做的是粗活,所以那妇人穿着深色的长裙,外面还系了一层格子围裙,待到最后一盆花从小车上被弄下来,她提起围裙,拿边缘抹了抹汗,转过身来绕到拖车另一边准备离去。

那边的花农正招呼道:“卡维特夫人,真可惜你丈夫

病了,要你帮他来送花,来,这是工钱。”

只是这位卡维特夫人在转身的一霎那看见了卡尔,那个小小的、对卡尔来说就是个破烂的钱袋从她指缝底下滑走了。

她曾设想过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卡尔,或者见到了也当做不认识,海洋之心在她床底下的铁盒子里,在她和新任丈夫卡维特先生的家里。房子外是一大片花田,是她曾幻想过的自由自在的日子。

然而在她隐在人海茫茫的纽约,出乎意料地遇见也许一辈子都不会遇见的,原该在匹兹堡的卡尔时,她仍手颤地抓不住手里的钱袋。

因为恐惧?这个男人诬陷过自己的情人,甚至不惜拔枪杀人。

因为心虚?价值连城的珠宝还藏在她的床底下呢。

卡尔却才是那个见面装作不相识的人,他蹲下用手指拎起那个粗布钱袋,扔在萝丝的围裙上,转身带着不明所以地玛丽走开了。

一边的老头打趣道:“卡维特夫人,别看了,那是什么人,我们是什么人,赶紧收拾好回家吧。”‘

他倒是舞会了萝丝,萝丝把钱袋匆匆地手劲围裙口袋,松了一口气,推起小拖车就走了。

而卡尔却在马车门关上的一霎那就失态,他狠狠地捶了一拳马车车厢,就算有天鹅绒的包裹,闷闷的拳击声仍然传到了外面,把车夫吓了一跳:“先生,你没事吧?”

“该死的赶你的车!”卡尔把头伸出去怒吼了一声,“砰”地又把窗关上。

玛丽正很不赞同地看着他:“卡尔,这是在大街上。”

“我知道,我知道,可我控制不了……”这个男人燃烧周身的怒焰似乎一下子消失了,他像街边的乞丐一样把身体团起来,双手抱住头,用一种极痛苦的力道揉乱了头发。

“那位太太……”玛丽试探地问:“你和她认识?”

卡尔的声音哽咽了,他抬起泛着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玛丽:“你相信吗?一个死人站在我面前,她就是我的那个该死的应该和船一起沉到海底的未婚妻。”

“天哪!”玛丽惊讶地捂住嘴:“她没死?!那她为什么……”为什么不回到你身边来,玛丽下意识地没有问出口。

“因为她……不爱我……”卡尔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她不爱我,我给她花数万美元买垃圾画家的画(毕加索不是垃圾画家啦,就是那时还没有出名……),给她买欧洲最大最美的钻石项链,我把我的身心和全副身家都献给她,我不是逢场作戏的二世祖,我是要和她结婚的。可是,她竟然……”

玛丽听过卡尔的故事,这是纽约久已成名的笑话,家财万贯留不住女人的心,而这女人只愿意跟着街头流氓,要不是是在海上,他们说不定早就私奔了,就在那艘对于流言来说小到不能再小的船上,卡尔因为这个女人失去了男人所有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