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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影视同人)那些年那些秃驴(34)+番外

时辰未到,哪里来的浪啊!

敖丙丢了面子,怒火冲天,化了人形,唤来银甲,持戟踏浪而出,见远处沙滩上站着个凡人青年,他顿起轻视之心,傲慢道:“哪里来的小儿,敢来东海作乱!我乃是东海广德龙王座下三太子,识相的速速退去,本太子可以考虑饶你一条小命!”

沉香正在闭目冥想,他的神思不顾一切地掀开东海一层层巨浪,直搅了个翻江倒海,几乎就要接近地底最奥秘之处,却被敖丙不客气地出声打扰,沉香抹抹额际的汗水,没好气道:“吵什么吵?!”

生为天之骄子,敖丙哪里能容忍对方这样的口气,当即便大怒:“好胆量!且让你知道自己怎么死!”

就地一跺脚,用了东海龙族看家法宝,唤来天上一道雷电,附在方天画戟之上,猛地往沉香掷过去

。若沉香真是个凡人,只要被碰触到一点点,必会化为焦炭、尸骨无存。然而沉香并不是凡人,他是华岳三娘孕育十世的神胎,他还有个师父,在天上排不上名号,却偏偏是降龙罗汉。

沉香立刻摸出济公给他的锦囊,里头只有一截破烂麻绳,他顾不得许多就把麻绳扔了出去,不想那携霹雳之势而来的方天画戟碰到麻绳就被震飞,那麻绳闪着金光,一下把反应不过来的敖丙捆了个结实。

敖丙虽然看似花花公子,手上很有几分真功夫,眼下却被这根麻绳捆得动弹不得,普天之下有这个法力的,非捆龙索莫属,但自从降龙罗汉下凡之后,捆龙索便不知所踪。敖丙却在这当口遇上这克星,人品差得不是一点两点。

虽然有捆龙索护身,沉香却不知道怎么用,眼睁睁地看着捆龙索将敖丙越困越紧,敖丙也是条汉子,硬是扛着不吭一声。直到被捆得现了原形,从嘴里“噗”地一声吐出一个圆滚滚的珠子来。

珠子一离体,敖丙的龙身便整个儿瘫软了下去。

沉香神使鬼差地捡起那颗珠子,吞了下去,整个东海地底“轰”地一震,水晶宫塌了半边。这么大动静,被关禁闭的龙三公主也感应到了,立刻拔了双股追月剑同父兄汇合,父亲敖广冲她点头:“听心儿,潜龙阵破了一角。”

敖听心闭了闭眼,如果潜龙阵渡不过这一劫,今日东海龙族就要全部交代了。



☆、顺治(上)

敖丙心头一空,再睁眼四下里黑洞洞的。

他眯了眯眼,只见到远处唯一一丝光线,那光线近了,却是一把金质的摇椅,唇红齿白的阎王爷坐在上头,嘴里啃着苹果,清脆的“咯嘣”一声,长指随手翻翻手边的卷宗:“哟!龙三太子您死了啊!”

那口气好像在说:哟!三太子呀,今儿天气不错!

敖丙拍拍脑袋,没好气地坐起身来,就地盘了腿儿,接过阎王扔过来的苹果上嘴啃了一口,这才发现哪怕是吞咽的动作也牵扯的胸口剧痛,身为龙族他自然知道发生什么,龙是爬行类物种里的尊者,但即便四海龙王也不能超脱本源,因此必须通过内丹修炼,而龙族的内丹便称为龙珠。

但惟有东海龙族肩负上古秘辛,敖广与其六名子女的龙珠摆为潜龙阵,守护或者说镇压着海底的一样无上珍宝。如今自己意外失了龙珠,潜龙阵有了破绽,恐怕东海已经大乱。

龙族失龙珠必死,他现在身在地府,就算想要回去挽回局势,也着实不可能。

敖丙一下子垂头丧气起来。

须臾又满怀希望地抬起头来:“那个夺我龙珠之人是谁?”

阎王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他的,甚至这些都是她所希望看到的,她有命却无运,特别渴望知道命数里没有缺憾的沉香到底会做出什么来。即使一切不是阎王特意安排的,也少不了她的推波助澜。

她自然不会把敖丙放回去的。

“夺你龙珠的人是谁我不知,我只知道你这辈子不亏。”阎王讽刺地笑起来:“广德龙王第三子敖丙,生而有鼓风生雷之能,四海龙子虽多你也是难得的得意人,成年之后很得海中雌性生物的喜欢。虽娶了西海龙女敖寸心为妻,却从不忠诚于婚姻,水晶宫里与你有苟且之事的雌性无数,与其去数有多少人和你有关系,不如数数和你没关系的还快些。”

敖丙没想到死了还要被人清算这些隐私,额头上青筋直抽抽,低声吼道:“大家都是男人,私德又不碍大局!何必为了这种不足挂齿之事咄咄逼人?!”

谁是男人啊?!你全家才都是男人!

阎王拿了朱笔,在记载敖丙生平的那页纸上大大画了个叉,又龙飞凤舞地写了二字批注:渣男!

这些敖丙自然是不知道的,他只知道自己失了龙珠,虚得毫无反抗能力被牛头马面带走,被老太婆灌了一碗呛人的苦汁子,然后被赶着投胎的鬼魂推搡着,最后不知被谁一脚踢进一个泛着黄水儿的池子里,一下就没了踪影。

牛头居高临下地看着热热闹闹的轮回转生大军:“冬至赶着上路的人真多呀!跟人间那什么什么的阵仗一样!”

聪明些的马面白了他一眼:“笨!是春运!”

孟古青是被一个尖尖细细的声音叫醒的:“皇上!时辰到了!今儿要早朝,得起了了了了~”

那尾音缠得跟草原上空盘旋的海东青似的,绕梁三日而不绝,孟古青翻了个身没理,她明明已经被废为静妃,靠着是皇太后的侄女才没有被撵到冷宫去,却也过着榨不出几滴油水的无聊生活。知道福临追随那个贱人和贱人的儿子死透了之后,她大笑了一个时辰,笑着笑着连眼泪都笑出来了,把自己给噎死了。

做鬼了还能睡这么香喷喷暖烘烘的被窝吗?孟古青想起死前的最后一个冬天,宫里的人连面子情都不做了,地龙就没升起来过,都靠着两个草原带来的忠心耿耿的侍女睡在床尾给自己暖脚。

主仆三人都想回到草原去,但那是不可能的了。

那个声音还在颤颤,孟古青终于恋恋不舍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福临那张微胖的略带稚气和倔强的脸,他不耐烦地在梦里挥手,让吴良辅赶紧滚。

孟古青这下可吓得不轻,难道做了鬼还要和这个冤家纠缠不成?可是福临可是做了鬼都不愿和她睡在一张床上的人,他对皇太后怎么说来着?

哦,对了,他说这女人身上一股子羊膻味儿。

孟古青呵呵冷笑起来,她那时候嫁过来还不满一个月呢,因为用了点儿金器,福临个眼皮子浅的东西说她奢侈浪费,一架吵到皇太后面前,他就对个女人说出那么下作的话来。

她还没嫌弃他毛还没长齐呢,孟古青从小在草原的帐篷里长大,男女之事看得多了,要不是还顾及姑姑的面子,她当初应该立即喷回去糊福临一脸,上了炕连一盏茶都撑不了的孬种,草原上随便一个男人都比他厉害!

她在寻思着是拿枕头闷死这个男人还是拿被单拧成条儿勒死这个男人的时候,福临突然一个翻身紧紧搂了孟古青的腰,嘴里“吧唧吧唧”地嘀咕:“珠儿!珠儿!朕还想再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