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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疯临天下(189)+番外

曹姽塞了颗莺桃堵住了龙姬的嘴。

曹安几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带人冲进了太极殿,如果他不尽速威胁曹姽退位,那么那位让他忌惮极深的忠勇侯、领兵大都督还是龙姬的亲生父亲的康拓,就会把他剐得身上连一星半点的肉沫子都不剩。他却不知,皇帝起居的东堂内只留下一封书信,他最害怕的康拓已经带着曹姽母女走在了去往辽东的路上。

龙姬照例发挥黏人大法,缠着曹姽问那封留书到底写了些什么。

曹姽点了下龙姬的鼻子:“为娘一生……不,也许不管几辈子都放不下‘情’之一字,”康拓深深地看了曹姽一眼,听她继续说道:“你曹安哥哥像极了曹家男人,他要是敢对我这个养育他长大的姑姑下手,便是具备了帝王资质,皇帝本该这样的人来做。不过只要你外祖慕容占据辽东,他就别想着对咱们动手。至于到底能不能将辽东一并归入版图,就是我对他为帝的考验了。”

龙姬张了张嘴,然后扯了扯裙裾上的玉人佩,别扭道:“我以为娘亲只是嫌弃宫里太闷,想和我们出来玩几天呢。这下可怎么办,曹安哥哥送我这枚玉佩的时候,说是要娶我的呢!”

马车外传来马匹的嘶鸣,龙姬因为车驾猛地停住滚进了曹姽的怀里,康拓气急败坏地弃了缰绳,回头大骂道:“那小子想娶你?做梦!”

宫中的曹安也在苦笑,他虽起了这个心,却到底落进了他那个心思叵测的皇姑的圈套。到头来,他明明没有做成篡权夺位之事,却终究要在史书上留下骂名。他那个皇姑,到底也没有让他好过,他这一辈子都会因为登基之事,遭受天下读书人的耻笑。

新帝登基五年,迎辽东慕容龙姬公主为中宫皇后,皇后生育四子,帝终其一生别无他宠。又二十年,帝后主持在鸡鸣山修建元熙女帝皇陵,与忠勇侯陵不过一墙之隔,外人对其二人是否互有情义多有揣测,然谋定江山、君臣共祀,亦为后世一段佳话。

作者有话要说:今年二月去成都的时候参观了武侯祠,就把结局定下来了,终于完成,好生欣慰。这大概不能算一篇讨喜的文,我写得寂寞,你们看得辛苦,非常谢谢大家。

曹安和龙姬是姑表,他们结婚是好选择,如果你们好奇是不是真爱,没错是真爱,啊哈哈哈。

快新年了,我会给留言的妹子发红包的。

&圣诞快乐!

☆、第 116 章

2014年,南京鸡鸣寺古刹。

清晨的阳光下,两个纤瘦的身影走在蜿蜒的青石阶梯上,鸡鸣山海拔近一千五百米,如果不是专业运动员或者体力特别好的登山爱好者,一般的游人放弃乘坐缆车徒步上行大约需要三个小时。

“等等,你等等,走慢点,”巴迎夏双手撑在腰间,朝着前方大喊,结果喊没几声,她就突然像是喝了红牛一样精力无限地飞奔几步台阶,直扑一个山道旁的垃圾桶:“呕!”

曹瑰无法,只好下行来到巴迎夏身边,无奈地给她拍背:“爬山爬到吐出来的,我还是第一次遇见。”

巴迎夏接过她递来的纸巾擦嘴,又拿矿泉水漱了漱口,反而觉得吐出来后心口一直堵着的恶心散去,顿时神清气爽起来,也不理曹瑰的吐槽,絮絮叨叨地抱怨:“还不是因为你不愿意坐缆车,从前我只爬过家门口那个小土丘一样的佘山啊……你还跟我说什么,起早点、吃饱点,我这不是吃得很饱吗?不然哪有体力爬山。”

“为了恢复体力,我看你少说两句话。”曹瑰没同巴迎夏一起坐下休息,穿着草绿色运动衣的她像是微微山风中的一根青竹,皮肤雪白、身材高挑,五官绮丽仿似混血儿。至于巴迎夏就要娇小得多,可是笑容甜美、活泼讨喜,剪了个时兴的平刘海,看上去要比曹瑰还稚嫩一点。

“说话真不好听,”巴迎夏坐着没有要动的意思,从这个位置往下看,山坳里的树因为岩壁过于陡峭,都以奇怪的角度生长着,树林间还散布着凌乱巨大的碎石,把巴迎夏看得一阵脚软,可惜她已经爬到半山腰,真真是上上不得,下下不了的尴尬状态,只好转移话题拖延时间,不然曹瑰得把自己架起来继续往上爬:“玫瑰玫瑰,慕容叔叔怎么偏给你取了那个瑰字,曹玫多好听呀,又典雅又温柔的。”

曹瑰瞪了巴迎夏一眼,倒没有真的和她动气。二人从小一块儿长大,曹瑰家中父母从政,慕容傀和曹致分别在J省和S市担任要职,从前途来说,反而曹致这个沿海直辖市的一方大员仕途要更好些,待到换届据说有相当大的把握进入帝都。夫妻两个聚少离多,更不要说顾及孩子了。巴迎夏家里只得一个父亲,母亲早逝,巴父做稀土生意做得很大,巴迎夏每年能在大年初一能见一面父亲,就算是相当难得的。

两个女孩倒是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

曹姽见巴迎夏是真的爬不动,便环顾四周,发现有和她们一样早起的登山客往山腰的分岔路走,她嘱咐巴迎夏坐在原处,自己走了几步去看看情况。发现那里有个指路牌,指向忠勇侯祠和元熙帝陵。她先前看过攻略,这两处共祀陵始建于南北朝时期,后在反武则天的叛乱中损坏,直到唐末军阀割据彻底被烧毁,如今除了一小块遗址被圈了起来,所谓的景点只是地方为了招揽游客新建的仿古建筑,并没有任何参观的意义。

但既然巴迎夏实在爬不动了,不如走这段平路消磨时间,顺便让她恢复体力。

“这个康大都督的历史评价真高呀,权倾天下而朝不忌,功盖一代而主不疑。”巴迎夏啧啧有声看着忠勇侯祠纪念馆里的碑文,虽然她书读得不好,但她知道历史上许多打仗打得很好的人,下场可都不怎么好。

曹瑰耸耸肩:“大概因为这个皇帝是个女的?”

“哇,你话里有话哦!”巴迎夏“咯咯”笑起来:“史书上没有记载他和元熙女帝有那种关系,不过女皇帝和男都督,共谋天下、相扶一生,这个梗简直萌死了,瞬间脑补两万字有没有啊!”

巴迎夏业余在JJ文学网写小说,写得多是青葱校园忧愁感伤的调调,且不说曹姽不相信她能写这种历史架构复杂的古言,光是巴迎夏那专栏里一排待填的触目惊心的坑,读者就不会买她新坑的帐。

见曹瑰投来揶揄的目光,巴迎夏只好摸摸鼻子道:“干嘛这样看着我,填坑不过早晚的事嘛!”

曹瑰摆明了不信她,但见巴迎夏不依不挠,便指着指向牌道:“别磨蹭了,忠勇侯祠侧后方就是元熙帝陵,我们赶紧参观完了,还能在午饭前到达山顶,否则就只能在路上饿着肚子啃干粮了。”

提起午饭,巴迎夏立刻不做声了,只见穿过一条长廊,真正的元熙帝陵的规模甚至比不上忠勇侯祠大,但是却有不少游客围在其中。原来馆方立了一尊新铸的女帝像,前不久才面向大众开放,众人都想一睹为快。巴迎春往前踮脚一看,“噗嗤”笑了出来:“哎哟,这是女帝像还是观音像呢,脚踩莲花手捧净瓶,我还想摘根柳条插在里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