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重生之疯临天下(13)+番外

慕容傀一步跨上前去,握住曹致的手腕,女帝细指所夹的紫毫笔因这意外之举而掉落,一声折断的脆响惊得卧在曹致的脚边酣睡的衔蝉奴滚到了一边:“你若要借鲜卑的兵,也要问我同不同意。”

曹姽突然轻笑一声,她眉眼无甚出奇之处,慕容傀当年初见她时,曹致尚是一个清秀的翩翩少年郎,然若为女子,清秀二字便有些乏味。

可她眉宇间英气凛凛,眼神顾盼似有不可摧折的意志,慕容傀常觉这样倔强的曹致总要令两人之间折掉一个才甘心,却又被她这难得的一笑所迷,只见她斜睨着眼似是挑衅般问道:“莫非你真不借?”

就这山间清溪淙淙般的一声轻笑,轻盈若鸿羽挠在人心上,瞬间便令慕容傀激越起来,控制不住便将曹致压在案几上。

他灼热的呼吸喷在她颈侧,粗粝的手指已滑如游鱼般窜入系结的上衣,情浓万分地抚着那处紧滑的腰腹,僵立片刻方徐徐喘气道:“致儿,你可知道,我每趟回辽东都是为了征战,哪次不是血里搏杀、拿命去拼的胜绩,可是只要下了战场,我就亢奋得满脑子都是你。可我能怎么办,我只能叫着‘致儿、致儿’,任自己硬上一夜。”

曹致如何不知慕容傀素日这番德性,却仍不由晕色上脸,低声怒喝“放手”,一边语气漠然道:“那你是说高玉素偷人?”

见慕容傀怔愣,她出其不意攻他下盘,奈何对方是驰骋沙场的老手,电光之间便抓住她两手,膝盖顶住她的出脚,慕容傀瞟了一眼厚实的漆木祥云圆头履,嘿嘿地苦笑道:“致儿,若是被你得逞,我可要疼得满地滚。”

曹致怎会由得他钳制自己,看慕容傀因单手抓着自己两只手腕力有未逮,便要靠合拢手腕催动绑在上臂的小金弩,这番动作虽掩在广袖下,又怎么逃得过对方的眼睛。

慕容傀也作不知,那只纠缠曹致腰间的手突然如灵蛇一般采入雪峰上的朱果,惹得曹致无声地张了张嘴,喉间未溢出的余韵半是痛楚半是酥麻。

可慕容傀望进她眼里,那双眼依然清冷得灿若明星,二人僵持些许,曹致挣扎之力不见小,慕容傀亦不松手徐徐搓揉,烛火将两人纠缠的身影映在画壁上,谁都没有发现围屏后现出一个小小的身影。

荀玉和蔡玖站在门外,两人暗暗对视一眼,又瞧瞧跪在脚下被堵住嘴的高玉素,荀玉便咳咳嗓子:“陛下,夜深了。”

曹致听到荀玉的声音,立时捏住了慕容傀的死穴:“你若是想要侍寝,那便随朕去甘露殿。”

听到“甘露殿”,慕容傀如石塔般高壮的身体赫然打了个冷颤,他忙不迭地缩回手,却又似流连不舍地将曹致上翻的心衣遮回肚腹,再将外罩的中衣短襦细细抚平,垂头丧气地坐回圆墩上。

曹致舒了一口气,着人进来收拾,冷眼瞧着慕容傀兀自难受,这人还要提防裆@下的不整被人看出来,夹着腿好不自在。

他不自在曹致便自在了,慕容傀看在眼里,便恶声恶气道:“我不去甘露殿,你既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只是我有个条件,伽罗要带上观音奴上封地玩乐,两个小丫头最近被拘束狠了,你莫要拦着。”

蔡玖只当自己是死人,指挥着做粗活的小黄门把一地的狼藉收拾干净,曹致拿笔吸满墨,只是手竟微颤一下在绢白上留下一滩墨迹,她扯下这一副污物,不知要扔去哪里:“朕还当你此番不会记得这些儿女了。”

慕容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曹致伤他从来不留余地,可他若不是将心口摊开在外,怎由得她使箭乱射。

他越想越气,偏偏那腹下一团仍旧火热,激得他“腾”地跳起,在决议大事的东堂就吼起来:“辽东或者东魏,我既应过你只属于我们两人的孩子,我便决不食言!”

曹致似在看百戏艺人在宴殿表演:“当年你是如何落魄逃出辽东,在幽州乞怜的,也切记莫忘了。”

慕容傀被激得须发都要倒竖起来,在东堂来来回回走了几圈,一边嘴里不住喃喃:“你一定是嫉妒!一定是嫉妒!”

他企图这样安慰自己,可是无论如何安慰不了,这时他瞥见敞开的大门外高玉素被按在地上,登时兴奋得两眼发光,他让人把高氏叫进宫不就是为了讨致儿欢心吗?他立时倒提着高氏的头发将人拖进来,劈手掏出她嘴里的布条。

高玉素涕泪满面,头皮被扯得如火烧,舌头都快被粗糙的麻布磨坏,可她知道大势不妙,在慕容傀手里挣动地苦求道:“大王,大王,妾肚子里有您的骨肉,您知道的,是您征战扶余国残部的时候……”

慕容傀充耳不闻,拿布条紧紧勒住高玉素的脖颈,力道之大将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高玉素蹬着腿双手乱抓,将自己下巴抓得血肉模糊,麻布浸润的血染到慕容傀手上,曹致突然厌恶地瞥了一眼案台上的丹砂。

这个女人曾是高句丽的公主,辽东数得上的美人,此刻双眼暴突、舌头伸得老长,死得犹如恶域夜叉,慕容傀将她随手一扔,正掉在跪着的蔡玖面前,这经验老到的黄门一点不悚,把粗活侍人又招了回来。

慕容傀看着通红的双手,他想接近曹致,又不敢接近,曹致直接道:“朕嫌这里脏,回式乾殿。”

曹姽缩在暗道里一动不动,半晌不知哪里来的妖风,将烛台吹灭,只剩一片让人窒息的黑暗。

她听到父亲孔武沉重的脚步奔出的声音,听到侍人来来回回拖带重物的声音,听到东堂大门关上的声音,听见自己的母亲对荀玉叹道:“将高氏葬了。”

暮春之初,上巳之日,富春江河床开阔、水流平缓,沿着河岸悠悠行来一队牛车,伴着大队带刀部曲,牛车里是个初绽芳华的十余岁女郎,面貌浓艳、五官绮丽,只头上高髻随车摇摆颇有几分滑稽,她却浑然不觉,只顾高声朝牛车边一个骑马的小郎君娇笑道:“阿奴,此番算是尽兴了吧。”

那葛衣玉冠仿若玉人俑般的稚龄孩童就是曹姽,她敷衍了一阵曹婳,终于在临近会稽山脚下时,如她所盼又出现了另一支队伍。

那队伍领头的三名少年正是她与母亲那日从永宁寺回台城时,在乌衣巷巧遇的那三个。曹姽不禁策马上前,几乎是贪婪地打量于众人中异常显眼的王慕之。

只是马还未动两步,三人身后的一驾牛车里探出一张脸来,细白双颊、笼烟秀目,不是陆亭君还有谁?

☆、第十章

陆亭君声若出谷黄鹂,面如三月桃花,她掀了牛车的窗帘子,一双含情露目先是暗暗凝睇了王慕之,再转到陆参身上:“阿兄,今日可不得独享会稽山了,前头来了别支旅人呢!”

陆参骑马在队伍最前,自然早就看到了来人,他是这群少年少女里最年长的成员,却也不过十七岁。这样的年纪虽不至于流连章台,花@街瓦子却已玩过不少,若要论哪家豪族的家妓@歌喉最妙丽、舞姿最畅美亦或是身段最窈窕乃至腰身最适合摆弄,他也能给你如数家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