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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外史同人)绾绾(52)

熊猫儿道:“竟有这样的男子,即便身处万花丛中也能毫不动心?”

我道:“正因为不轻易动心,我想若是动心了,必是一辈子的事了。所以这是第一人。”

熊猫儿点点头道:“有些道理--那第二人呢?”

我道:“还有这么个人,性子十分豪爽,不拘小节,极重义气。但凡重情义的男人,想必对待自己发妻也不会太差--他是个好酒的家伙,有一晚我们一起喝酒,他喝得大醉的时候,曾经对我说,若他要娶妻,终生只娶一人,就好比江湖中有名的那几对神仙眷侣般--他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一个就已经够了。”

熊猫儿笑道:“我怎么听着有些耳熟。”

我扫了他一眼道:“要我说,这不过是他好面子时所用的说法罢了。其实他骨子里啊,还是个痴情之人。”

熊猫儿抱着胳膊,呵呵笑道:“说说,还有别人么?”

“自然是有的。对了,天下间的美女,若说真正出类拔萃、身世也好的,你知道是谁么?”

熊猫儿想了想道:“论家世,自然是巨贾海家、活财神朱家。据说这两家的千金小姐都是人间罕见的美人。”

我道:“是了。这朱家的千金小姐,都为了一个男人而倾心,你说这个男人,该是何等样的优秀?只是这个男人偏偏不买账,还对这朱家小姐避之唯恐不及。”

熊猫儿慢慢道:“这倒有趣,人家姑娘家都拉下脸来追了,他为何不应?”

我道:“并非他薄情寡义,他骨子里是个极温柔的人。但你要知道,一旦许下承诺,便是一辈子的事;这个人对朱家小姐看似冷漠,其实是责任感使然。否则他尽可以与那朱家小姐演一场风流戏,事后大家各奔东西就是——他看似漫不经心,其实对感情之事最是认真。这样的男子,一旦真的有了值得他付出的女子,心万万不能拆成两半。”

熊猫儿道:“我怎么觉着你这调调儿虽有些像歪理,但又好像很有道理。你接着往下说说。”

“有位世家公子,生来就是个风流情种。不得不说,这人是极其优秀的,武功高、才情好、面容更是俊得不像凡人,可惜就是太博爱了些。”说到这里时,我刻意加重了博爱二字。

熊猫儿的眼神忽然变得专注起来,道:“那为何这样的人,你还会认为他能终生只待一人好?”

我答道:“我亲耳听他对一个女子说过一句话--若你嫁给我,我保你终生都不会寂寞。说这话之前,他为了讨好那女子可是什么花样都使出来啦,不过原来这样眼高于顶、才华横溢的一个人,竟不说‘你嫁给我,人人都会羡慕你,你面上有光’这些话,而是说‘保你一生不会寂寞’,恐怕没有一个女子能拒绝他的温柔罢。你想想看,原来他所做的努力,都是为了爱人‘不寂寞’,这样的心怀,你怎么看?”

熊猫儿道:“但他毕竟伤了无数姑娘的心。”

我道:“但若他真正遇到心中所爱,定是另一番光景--越是爱流连花丛的男子,越是不敢将心交托与一般女子身上,还是那句话,若是动心了,必然是一辈子的事。”

熊猫儿仔仔细细地盯着我的脸,道:“你将他夸的天上地下都少有,这么说他就是你的心上人了?”

我摇摇头道:“并不是他。”说完这话的时候,熊猫儿急急打断我道:“那是谁?” 我想回答,却讷讷回答不出来了--我的心上人?

我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张脸。一旁的熊猫儿催道:“说啊?”

我恍惚道:“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有没有心上人--先说说这最后一个人罢。我小时候就认识他了,不,应该是一面之缘--我本以为他这就会把我忘了,结果他还记得我。我很惊讶,很惊讶。他小时候父亲就死了,他一个人孤身流浪,也不知是在哪里练成了一身好武功--但不论世人如何看轻他,他都只是带着一抹微笑,仿佛对这世道的不公,完全不屑一般,更是很少出手。他有一颗侠心,若有人于危难之中,或是开口求他,似乎不论是谁,他都要帮上一帮。”

熊猫儿沉默半晌,道:“若真的是有求必应,也太傻了一点。”

我道:“我倒觉得,是因为他骨子里就有一股自信。”

熊猫儿越发不解,道:“自信?”

我望着远方天空出神,道:“哪怕别人如何陷害,他也能安然脱险。因此,他不过是做他喜欢做的事罢了,因为一切对于他来说,都仿佛只是举手之劳一般,他的头脑,太过聪明。”

熊猫儿又问:“说了这么多,你还没说你为何断定他一生只娶一人。”

我一时语塞,苦笑道:“其实我也没想好,大概是感觉,大概,只是想提一提他罢了。”

只是想提一提他,罢了。

熊猫儿问道:“这个人,就是今天跟你一起来商会的那个男人,是也不是?”

我微微一笑道:“是。公子也有一颗玲珑心肝。”

“熊猫儿”的声音忽然变了,他轻笑一声,道:“在下原以为做得天衣无缝,没想到还是瞒不过你。”说罢一拂面庞,露出了原本那张脸,嘴角勾起一个略带些邪气的笑容。

“怜花公子,久违了。”我并不惊呼,只是淡淡地看着他。

王怜花道:“绾绾,你真让我惊讶,不过几日不见,你就摇身一变,成为了海家的千金。就算你蒙着面纱,我还是能一眼就认出你来。”说到这里,他伸出手指,轻轻刮着我的脸颊。

我道:“公子这张脸越发标致了,哪怕绾绾是女子,也要垂涎三尺。”

王怜花闻言手指一僵,悻悻放下,道:“你不问我为何能认出你来?”

我道:“我不问,你自然会说。”对方立时气结,顿时让我联想起一个小孩子做了什么事渴望让老妈表扬,结果被老妈反过来噎了一顿后的表情。我不禁好笑,又道:“怜花公子好眼力,小女子实在是万分迫切想要知道您那一双慧眼是如何拨开迷雾认出我真身的。”

王怜花挑了挑眉毛道:“你很会惹我生气。”顿了顿,又道:“你的眼睛,我怎么会认不出?”说到这里忽然凑近了我,指着自己的眼睛道:“你看,我也有一双。”

我一听这话不由得愣了,盯着王怜花长而黑的睫毛一阵晃神。

王怜花又凑近了一点,额头几乎要贴上了我的。我举手推他,他也不坚持,用指腹刮了我下巴一下就顺势坐了回去。我仍记得上次几乎着了他的道,但不知为何这般与他聊天又兴不起什么你死我活的心,原本对他也并不是非常厌恶,只觉得立场不同罢了。一开始对他还是极戒备的,但他却一直没有动作,也不再纠缠,顿时放松了下来。我心想你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也来学登徒子毛手毛脚,正想指摘他两句,他已经自顾自道:“都说有异眼的人是凤毛麟角,谁知这儿就坐着两个。她也知道我这异眼,还专门去拿了游家的秘笈教我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