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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外史同人)绾绾(19)

这时身后朱七七忽然喊道:"沈浪!我救过你的命,你要不要回报?快去替我把那人追来!"

那道号断虹子的牛鼻子老道阴恻恻道:"今日果然没有错过一场好戏。若要追,自然是两个都要追回来的。"

沈浪淡淡道:"在下明白。"

嗯?!

我一听朱七七的话,连缰绳都忘了拉。顿时傻傻地想着,这怎么跟我想象的区别这么大?小白不紧不慢地跑着,我正在发呆,忽然感觉到手上的缰绳一紧。

还没来得及细想,小白忽然猛地一跺马蹄子,疯了似地喷着鼻息嘶叫,两只前蹄微微离地。我大惊之下连忙唤道:吁------

勒住了马儿,我抬头一看,沈浪骑着一匹极为神骏的马儿,左手拉着我的马缰,右手拉着另外一匹无人乘骑的骏马。见我愤愤地望着他,他只无奈苦笑一声:"得罪姑娘了。只是在下受人之托,须忠人之事。"

这时小白忽地张开马嘴一口咬到沈浪捉缰的手上,沈浪见机极快,闪电般抽回了手。小白打了个响鼻,撩起蹶子就踹在了沈浪所乘的那匹白马的跨上。那白马哀嘶了一声,打了个趔趄,连忙撒开蹄子一阵细碎地小跑,与小白拉开了一段距离。

沈浪微微惊讶:"好烈的马。你一个姑娘家,怎么敢骑这种马。"

我轻哼:"只要你不来招惹,它的脾气是很好的。你不是奉命来追人么,方才那男子此刻早就逃得远了,还不去追?"

沈浪摇摇头:"我答应的是带两人回去。"

我不禁又好气又好笑:"这又与我何干?人家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这人真是奇怪。朱姑娘与你有渊源也就罢了,怎么一个素未谋面的老道也能使得动你?莫非人家叫你去自残,你也去?"

沈浪故意做出一副深思的样子,随后道:"在下只想,答应了别人的事情,是一定要做到的。"说罢又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我被他盯得一阵阵发毛,道:"你到底想如何?"

沈浪不再看我,而是转头看着前方。"还请姑娘与我一同去追那神秘男子,再一道折返。"

谁要跟你回去!我愤愤地想。沈浪忽然一指他带来的另一匹马:“姑娘,你的马性烈,不如换我这匹,我也好帮你牵着。”语气是极为客气的,但真正的意图还不是怕我跑了。他的马他自然牵得赶得,小白却决计不会听他的话。

"谁要骑你那运死人的马."我吐了吐舌头,正欲打马甩开他,扬起的手臂已经被他一把抓住。他只轻轻一带,我便稳稳落在他所乘的马上,而他则飘身而起,骑在了另一匹马上,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优雅,他束发的带子随风飘舞。依然是那抹淡淡地笑:"这样总可以了罢?"

我不禁想,要不是这人这么讨厌的迂腐加懒散的性格降低了他的魅力,他还真是个极好看的帅哥--正神游天外,沈浪已经拉着缰绳催马跑了起来。我惊呼一声抓住马鞍的铁环:"喂喂喂,你这人,怎么也不说一声就…."

马儿奔行渐疾,我一张口说话冷风便呼呼地灌进了嘴里,我一阵咳嗽后只好闭紧了嘴巴。其实我本意也是先追上那神秘人的--摸着脖子上的金锁,我伏在马背上,闭起了眼睛。他似乎认得这锁,而这锁,正是唯一能证明我身世的东西。毕竟从一生下来就被师父抱走了,心里还隐隐对我那个未知的家产生了一些好奇。师父说我并非生在寻常人家,这话让我想起了我小时候见过的那个美丽的娘。虽说那时候我的便宜老爹一直说我是妖孽,可我的娘,却一直都很维护我。

我打了个哈欠,反正有沈浪这无所不能的家伙在,我又何必去费神费力地寻找?自小跟野兽一起长大,马背再如何颠簸,也如同自家的吊床一般舒服。这么想着,我渐渐地沉入了梦乡。

第二卷 初涉世

弄尘

懒洋洋地看着沈浪从盘子里拿出银针,我不禁从鼻孔里不屑地哼了一声。虽说我化学学的不好,但是出于对武侠小说的兴趣我曾经认真地询问过化学老师,银针到底能不能试出毒药?答案是虽然可以,但是极有局限性。银针只能试出三氧化二砷,就是通常我们所说的那种毒耗子的砒霜--那砒霜中通常含有硫或者硫化物,银与硫起反应后才会在银针表面生成黑色的硫化银。归根结底还是古人的生产技术太落后了,提取出来的砒霜极其不纯,才会含有硫。但银针仅仅能试出这一种毒药,而且准头也偏差的可笑。

沈浪只奇怪地望着我:“姑娘可是想说什么?”

我轻轻用食指关节叩击着桌面道:“你用银针试毒,怕是什么都试不出来。”

沈浪不解道:“这又如何说起?”

我回头叫道:“跑堂的!拿个新鲜的鸡子儿来。”

那小二应了一声,从伙房里拿出了一只鸡蛋给了我。我示意沈浪跟我出来,到了栓马的木桩前面。我轻轻将鸡蛋磕开一个小口,将银针探进了蛋黄里。过了一会儿再拿出来,银针的一头果然黑了。

沈浪的脸色变了变道:“怎么这鸡蛋…”

我只是摸摸小白的脖子道:“小白张嘴!”

小白应声张开了嘴巴,我把鸡蛋在它牙上磕碎,蛋黄和蛋清便滑到了小白的嘴里。小白舌头一卷,就把鸡蛋咽了下去。

沈浪愕然道:“这鸡蛋有毒…”

“当然没毒。”我好整以暇地把沾了些蛋壳的手就着沈浪的衣袖擦了擦,沈浪无奈地想躲,我瞪他一眼:“你不是最喜欢装落拓么?今番弄些蛋壳蛋清在衣服上,好叫你装得更像。”说罢一脸得意,又道:“没在你身上擦些牛羊狗粪,已经是便宜你啦。”

沈浪显然还是不信,道:“不可能无毒。银针已经变黑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总不可能说银针变黑是因为鸡蛋黄里含有硫吧?遂促狭道:“你若不信,尽管在这里看着小白会不会中毒。”

沈浪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正撒着欢儿绕着木桩子跑的小白,一脸疑云密布。

我伸了个懒腰,又开始犯困。天气晴好,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此时不睡,更待何时?对了…冬天没有花。想到这里,不禁又开始为自己的冷幽默嘿嘿傻笑起来。

沈浪一路跟我同行,早就习惯了我每天雷打不动的三件大事:神游太虚、梦会周公,以及时不时突然发出的诡异傻笑。丢下沈浪,我边打着哈欠边走进了食肆,寻了个向阳的位子,就着温温柔柔的阳光打盹儿。

我坐在食肆的凳子上闭目养神了好一会儿,沈浪方才回转,只是看着我的眼神里多了丝玩味。我斜了他一眼道:“看什么看?”

沈浪不说话,依然是那万年不变的微笑,只是依言转过了头去。

这时客栈外驶来一辆马车,行到门前,那车夫发一声吁,拉车的两匹马齐齐停下了脚步,十分整齐,看得我暗暗奇怪。这样的马,这样的车,应该不是平凡人家能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