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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ycho-Pass同人)被淋湿的执行官(71)

☆、常守朱 take 2

看到刺贺向自己点头,常守过了电似的一耸肩膀,脸颊腾地掠过一丝红晕!慌里慌张回以一礼,紧接着一步一挪、踩棉花似的进了办公室把外套放下,再出来时已经不见了六合和凛的影子。

而常守没有看到的是,她这头前脚刚进办公室,那头六合就自言自语似的发话了:“没有追上去啊。”

刺贺这才把目光从朱的背影上收回来。“追上去?”

“不过去质问对方吗?”六合一转身迈动步伐,面瘫着那张漂亮脸蛋开始逗哏儿,“毕竟恋人被用那种粗暴的方式给撂倒了。”

刺贺只得跟着捧哏儿,“电视剧看太多了啊,弥生。”

对话的功夫,两人已经转过一道拐角。

“再说,”刺贺续道,“虽然是开枪的那一位,怎么倒让我觉得监视官好像比中枪的那一位还要害怕的样子……”

闻言,六合倏地勾起一个得趣的微笑。

“……嗯,的确是个有趣的孩子啊。”

两人到了分析室前,刺贺先行离开去医疗室。六合站在门口看着刺贺(明显加快了走路速度)的背影,脸上的笑容就益发明显了。

唐之杜抱着双臂倚在一边,“这下凛酱有得心疼啦。慎也君真是……到底是对新任监视官做了什么糟糕的事呀?~(心)”

“一点小问题而已。”六合淡定地答着,一转身带上门,反手扳住了唐之杜的脸颊。

唇与唇甫一相碰,唐之杜倏地吃吃笑出声来。六合稍稍缓了动作,“怎么?”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慎也君现在还真是完全不中用了啊,就连这种程度的事……”舌尖在六合的唇上打了个转,“……都做不了了呢~小凛一定很寂寞吧~”

金发美人红唇一张一合吐出火热的荤话,继而声音被淹没在身前人狎昵的索吻中。

……

刺贺在医疗室外遇见了縢和征陆。少年虎着一张脸,看到刺贺来了立刻开始耍宝:“嘤嘤嘤小凛终于来了~要去跟小狡进行告别仪式的话就太晚了,他已经不会再睁开眼睛了……”

话没说完就被征陆一拍脑袋管教了:“少说几句。”

“到底是怎么回事?”医疗室不便说话,刺贺便放轻声音。

征陆哈哈一笑,“狡那家伙做得太过分了,稍微挨上一枪清醒清醒也好。”

——老人做刑警的年头久了、经过的风浪太多,在年轻人眼中的大事到了他面前也不过是挠痒痒。时间久了,一系的警员都学着他的老将风范,以他那份处变不惊的冷静为标杆。刺贺原本还有些担心,征陆不过一句话而已,便让她觉得自己一路以半竞走的速度杀过来,实在是有点过分神经紧张了。

縢最乖觉,犬首挨了一下后效率立刻提升、简明扼要地把狡啮被狙的经过叙述了一遍,刺贺越听表情越复杂。等他复述完了,征陆便适时地接过话头,“先进去看看吧。不过那家伙现在完全不中用了,恐怕看了也没用。”

征陆说得没错,新任监视官的点射.精准无比,麻醉射线正中狡啮的脊椎。狡啮别说动一动了,连知觉都没了,的的确确是“完全不中用”的凄惨状态。

刺贺来到医疗室里时,狡啮刚刚被打理好、一身宽松的海沙色病号服,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天花板的白炽灯光落在狡啮身上,将他的皮肤映成一种不健康的青白色,让陷在雪白被褥间的男人像极了一尊了无生气的雕像。

因为要对色相被暴徒污染的受害人开枪、所以被监视官一枪打进医疗室……

刺贺猛地想起自己一年半前给狡啮插过的Flag,叹了口气,走到他病床前站定。

手指虚拂过吊在天花板上的输液管,溯游而下、轻轻抵在狡啮手腕上。

狡啮的手是男人特有的分明骨节,线条粗犷而硬朗。

记忆中这只手无时无刻不是在用力的——握枪也好、握笔也好,就连夹住香烟时,都让人时不时怀疑他会在下一秒就将指缝间的烟卷碾碎;唯有此时却安静而虚弱地陷在床上,手指微蜷、凸起的骨棱轮廓也平和下去。

她顺着狡啮的鬓角拂上去、拨弄拨弄那头硬直的黑色短发,狡啮连睫毛都不曾动一下,安静得像假死了一样,体温也比平时要低,唯有胸口还在微微起伏。

男人平时睡眠时间极短,只要有一点响动就会醒来,比起哨兵也不遑多让。

刺贺想起这头狼平时警觉的劲头,两相对比,倒生出些得趣的意味。

蓦地,胸口便泛起一种恶质的恋慕感,仿佛蓄养了一头被拔了獠牙利爪的猛兽,悠悠然一种微妙的趣味。

一直这样下去也不错……

这样的念头在脑海中一掠而过,刺贺欣然地抓住机会,手指捏住狡啮脸颊、迫他做出一个傻笑的表情。

眼看那张平日里略显冷漠的俊脸瞬间破了印象,刺贺勾起唇,仔细端详了一下才放开他。尔后缓缓倾身,额头轻轻抵上他脸颊,闭着眼轻笑出声。

……

接下来的一天凛拜托本该休假的滕来替班,干脆守在医疗室里陪护狡病号。

护理任务并不繁重,于是整个下午她都单手支着下巴斜倚在床边座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膝头的书。

屋内只有风扇沙沙的响动,午后和煦的阳光均匀地自窗外铺洒进来,偶尔竟让人生出错觉,仿佛这里不是作为厚生省心脏的六角大楼、不是充斥着罪案和社会反面气味的刑事课所在地。

被夕晖模糊的城景褪尽了物欲的铅华,机械与金属气味组成的现代映象也被那光芒柔软地包裹着、搅拌着,最终融化成黄昏特有的橘红色,仿佛回归到自然的初始。

竟让人有些……怀念。

而究竟怀念的是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毕竟她并没有可供“怀念”的过去。

就是在这样一幅光景下,耳边传来一道沙哑而迟滞的声音。

“……凛。”

凛怔了一下,旋即将目光移向床头。

狡啮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

刚才她不知不觉盯着窗外看的出神,视网膜上仍停留着橘红色的残像,视野中的男人便被这温暖的颜色笼住了。

仿佛那些锋锐的棱角都被抹平了,只余满是缱绻的温柔。

而色彩渐渐消褪,眼中人重新回复清冷的色泽,又让人生出一丝怅惘。

她放下书支着病床凑近他,“已经睡了快两天了,感觉如何?”

狡啮张了张嘴想说话,却觉得舌头麻木而吃力,喉咙也干得像着了火。

凛从床头拿过水瓶,“稍微补充一点?” 说着将枕头支好、把人扶起来。狡啮习惯性地想去拿瓶子,偏偏胳膊完全麻痹,只得认命地就着刺贺的手咬住瓶口。

有水过喉,不适感减轻不少,只是大脑仍是犯晕,又因麻醉效力未过而被袭来的困意一阵阵骚扰着。狡啮强撑着开口:“一直在这里?”

“嗯。安心睡吧,明天就能走动了。”凛将水瓶放回床头柜,倏地眼角一弯,低头凑近他,唇轻轻印上他下颔滴落的水珠。